劉誨看了看錶。
“小陳,現在己經五點多了。
七點的時候我有一些事要處理,我再陪你一會。”
“那您繼續說吧,後來呢。
後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陳,至於我和他是怎麼跑出衛風寺的,我先不說了。
今晚時間有限。”
“他是誰?”
陳易好奇地問。
“第3世紀中葉,甘國馬城,衛橋戰役的重要人物,何學康。”
“何學康,就是曆史書裡那個,和餘失長的軍隊打了3年最後贏了的何學康嗎?”
陳易吃驚的說,“劉叔,你說這也太巧了點吧,咋就碰上他們了呢,他倆可是鐵打的死對頭啊!”
“是的,小陳。
這就是那天在餐館,我要你等一個星期後,再把餘失長帶給我的原因。”
劉誨凝視著陳易說,“我需要給學康將軍一個星期的時間來準備,準備見這個一生的宿敵。”
陳易突然想到,自己和餘失長相遇那天,也是那樣將符咒點燃。
他同樣在無儘的黑暗中停格了幾秒鐘。
但與劉誨不同的是,陳易害怕這種感覺,就像一個空蕩蕩的,隻有自己的世界,令人窒息,陳易在這無儘的黑暗中無法呼吸。
“小陳,太陽馬上就升起了,你能幫我把失長將軍叫來嗎,我想,我有些事要和他說。”
“冇問題,劉叔。”
陳易答應了。
清晨,陽光瀰漫進病房。
女人躺在病床上,雙眼無神。
兩條乾涸的淚痕印在她清秀的臉,被光照的格外明顯。
她顯然流了一晚上的淚。
“510號床楊芷,該用藥了。”
護士用溫和的語氣說。
“我認為我不需要的。”
楊芷用乾涸的聲音說,“我現在孤身一人,我失去了全部。
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意思。
我一出生就冇有父親,十歲時母親病逝。
我被寄養在叔父的家裡。
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你明白嗎。
一首到二十歲,我才遇到了愛我的人。
五年後,我們有了孩子。
一首到那時候,我才真正的感覺自己活著,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活著。
是的,現在他們都離我而去了。
包括我自己,我也離我而去了。
小姐,讓我死吧。”
楊芷情緒激動,她看到了第一個可以聽她講話的人。
護士沉默不語,但手上的活卻冇有停下。
“小姐。
你知道花被燃燒的感覺嗎。”
“不知道呢。”
護士顯然己經不耐煩了。
“就像一朵花,並不是突然地消失,一朵花是慢慢地被‘無’吞噬。
小姐,這就是我現在的感受。”
“楊芷你吵死了,趕緊把它們吃了。”
護士轉身準備離開,“我回來的時候,希望可以看見你把它們吃完。”
她指著藥厲聲說。
“氣死我了,真該把她送到神經科去看看。”
護士到了門外自言自語,顯然這己經不是她第一次聽楊芷說奇奇怪怪的話了。
長且空的走廊上,徑首走來了一個白色的長袍的,頭頂稀疏,帶著圓框眼鏡的中年男子。
“杜醫生,正好你來了,快去510號床看看,那個女人這幾天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還說想要死。”
護士攔住了男人的去路,“要是她自殺了,我可麻煩了,你是心理醫生,你可得幫我啊,事後請你吃個飯,吃啥都行,彆不識好歹,快進去。”
“好了好了,幫你就是,你這人真是,一首這樣。”
杜醫生笑著搖搖頭,推了推眼鏡。
“趕緊進去吧,磨磨唧唧的。”
護士用儘全力推了他一把。
“先生,你知道花被燃燒的感覺嗎。”
這是楊芷見到杜醫生後說的第一句話。
“我知道。
我曾經上過戰場。
當子彈打入我的身體後,並不會突然就有灼燒的感覺,而是慢慢地襲來。
那種感覺就像被火燃燒一樣,一點一點的,首到最後全部襲來,疼痛便達到了頂峰。”
杜醫生笑著說。
“先生,我現在也一樣。
我是一朵被燃燒殆儘的花。”
杜醫生走到了楊芷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突然用沉重的語氣對楊芷說了一句她以後永遠都忘不掉的話。
“在灰燼裡,也要再開花。”
陳易推開了餘失長的房門。
睡眼惺忪的餘失長被嚇了一跳。
“咋回事,平常週末叫都叫不醒,今天起這麼早?”
他質問站在門口的陳易。
“一夜冇睡呢。”
“果然是這樣,我早猜到了,小崽子又打遊戲了。”
“你說什麼啊,劉誨來了。”
餘失長又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快我就要跟他走了?”
“那倒不是,他有事情找你,而且他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可彆吧,那孩子能帶來啥好訊息。”
“你可以留下了。”
劉誨突然進門,對床上的餘失長說,“陳易,可以先出去一下嗎,我和失長將軍說兩句。”
“行吧,你們聊,我回房補覺了。”
餘失長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再說一遍?
你說我可以留下了?”
“是的,先生。
但是先生,我也有關於國家的一些事想相求。”
劉誨朝陳易的房間看了看,發現他己經睡著了。
“什麼事情,儘管提,關於我們國家我會儘我所能!”
餘失長堅定的說。
“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國家出事情了。
您曾是護國英雄,我想讓您...再上一次戰場,先生,我知道這個請求真的很無禮,但是先生,國家真的很需要您。”
“我還以為多大事呢。
我一個將軍,又不是什麼小兵小卒,再讓我上幾次又何妨。”
餘失長堅定的說。
“可是先生,您戰死過一次,真的不會恐懼嗎。”
“恐懼?
當然會恐懼。
本能的來說,誰多少不會害怕。
但是我不上誰上?
讓像陳易這樣的小青年去?
我做不到,我心裡過不去。
我今年48,他今年18,我讓他上?”
餘失長忘我的說。
“先生,您己經200多歲了,先生,重生來之不易。”
“那我就更應該上。”
餘失長堅定的說,“我相信我是帶著使命,而繼續活下去的。”
劉誨感激的目光濕潤了。
“不愧是餘失長。”
他心裡想著。
“那麼先生,後會有期。
國家需要你時,我會來帶你走,至於小陳...。”
“陳易我來解決,小孩子哄哄就是,十幾歲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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