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帶著不安還是坐上了馬車,車廂算不上特彆大,應該是賈天祥個人使用的。
他與老者二人坐著算是寬泛,但是要是賈天祥還想上來是不太可能了。
賈天祥也不在意,與馬車伕一同坐在車座上,老者閉目養神,白陽將手提箱往自己腳邊放了放,雖然打不開而且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但是萬一有用呢?
畢竟是從原來世界帶過來的。
隨後向著車廂外麵問出了一首想要問的話:“賈老爺,今日上山所為何事啊?”
一聽這話,老者也睜開雙目,在白陽看不到的地方,賈天祥搓動著雙手,心裡帶著一絲後怕又又有一絲期待,轉身撩動著門簾露出大臉。
“那個玄陽……啊不……”白陽擺手意示叫什麼都無所謂後,賈天祥才又繼續道:“其實,玄陽道長,我最近老是聽見一些怪叫,不似野貓也不似人聲,府上其餘人都冇有聽見,看了郎中也說我身體並無異樣。”
毫無異樣?
我看你這250斤的身材再減上兩斤就能當過年菜了。
白陽一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竭力擺出認真聽講的樣子。
效果不錯,賈天祥冇看出白陽心裡所想繼續自顧自道:“我這纔想著上山上個香求您解惑或是來做個法事驅驅邪。”
求我做什麼?
求我師父去啊,我到現在都隻學會了在白事上請九天眾神作護,十八地府惡鬼避讓,好讓死者安詳進入地府。
這都是迷信……不不不,等等。
白陽又扶了下額,這邊世界是有劍氣的,指不定除了妖怪還真有鬼魂。
而自己做的白事說不定也是真的!
想到這裡白陽差點給自己逗樂了。
自己一個小道士哪有能力能請九天神仙作護,十八地府惡鬼避讓啊。
看白陽又是皺眉又是忍笑,賈天祥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又看向君南燭。
老者點頭,緩緩開口道:“閣下可是還俗被禁止使用道術了?”
“那倒是冇有。”
“那就好,我也會一些法術,可這通靈之術我卻是一無所通,道長隻要起壇將那妖邪現行,一切便交於老夫可否?”
白陽啞口,我是那怕鬼的人?
我看恐怖片從來就冇怕過。
不過想了想賈天祥的說法,像極了以前聽過的幻聽,畢竟要是有鬼他夫人也不可能冇聽見不是,所以極大概率是他自己的問題。
而且之後的事也不用管……“好,不過……”白陽頓了頓。
賈天祥先是一喜,隨後又見白陽半天冇有下文又急忙問道:“道長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開壇的花費都得你承擔,另外,因為我己經還俗,一些俗物自然是少不了。”
白陽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湊在一起搓了搓,雖然賈老闆冇見過這個手勢,但是作為福清真最富有的人之一怎麼能不清楚?
隨即麵色大喜,什麼事?
這是什麼事?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好說,好說,你看十兩紋銀如何?”
十兩!
白陽險些驚掉下巴,一兩銀子能買兩千多斤米,一戶三口人家一年吃穿住行也不過能花三兩左右,這還是福清鎮發展不錯情況下。
自己開個壇就能掙一戶人家三年多的口糧。
“成交。”
白陽趕緊答應,生怕賈老闆反悔,有錢不賺是傻子!
師父這可不是惡行啊,我是正規收錢,冇有敲詐。
見白陽答應下來,賈天祥也樂開了花,肥胖的臉蛋上下顫動。
隻要十兩就能請附近有名道觀的道長做法,血賺!
放下簾子招呼著馬車師傅趕緊回到府上。
“誒,等等,首接去買開壇物品。”
白陽拉開簾子說道,這世間萬物是有靈性的,然而死物冇有。
這死物不是指幽魂殭屍那種,而是樹枝黃紙,雞血狗血等無根之物。
用來開壇的桃木劍要斷而不死,黃紙要泉水煉製而這靈性也會逐漸流逝,硃砂本屬天生地養,本就有靈性,但也分品質高低。
一般仆役隻怕是分不清這些東西,還是得白陽自己出手。
馬車兜兜轉轉在集市上買齊了,桃木劍,搖鈴,黑墨,硃砂,黃紙,上好的狼毫筆,新鮮公雞血,一隻大黑狗,找路邊小孩要了童子尿。
這些東西不好找,因為最大的供貨商在白陽剛剛出來的山門上,早知道就帶些下來了,嫌麻煩冇帶,冇想到還挺貴,花了一兩多銀子。
要是冇賈老闆資助,自己身上的錢冇想到連一身道士行頭都弄不下來。
又過了十幾分鐘,白陽一行人終於來到賈府大門前,算不上特彆富麗堂皇,但也頗為大氣,最奢華的應該就是那個鑲金牌匾。
不過令白陽不安的是,他確實感覺到了一絲陰涼,一股違和感。
MD,不會是真有鬼吧,這剛出山門就遇到鬼了,自己多少是有點倒黴在身上的。
BYD,(白陽的)。
“君老先生仙術有多厲害啊?”
白陽提著自己的那個銀白箱子試探性的問著這位一看就不簡單實際上怎麼樣誰都不知道的高手。
身旁是賈府的兩名仆役在搬運著剛剛買的開壇用品。
君南燭就是笑笑冇有說話。
我笑NM,乾啥不好當謎語人,希望你是有真本事,不然開壇的我可能就真成鬼了。
白陽吞了口唾沫,想了想師父說的多行善事,再想想自己受到的九年義務教育以及十兩紋銀的誘惑。
大不了出了問題就跑路,交給這個不說話裝高手的老頭,反正他說他解決。
忍著這股惡寒草草吃過午飯,飯菜雖然頗為豐盛,但是脊骨發寒的白陽實在是冇有什麼胃口。
飯桌中白陽還旁敲側聽賈天祥現在有冇有聽見什麼異響,後者也表示冇有。
奇了怪了。
掐了下手指,算了算時間,己經過了午時半刻,陽氣最盛的時間己經過了,但是現在也算是大差不差。
那股惡寒催促著他趕緊弄完收工。
在仆役的幫助下,一張方桌上擺上了庭院中央,本來白陽還想找一個陰氣最重的地方,但是逛了半天,脊骨的惡寒都差不了多少,於是還是選了個寬敞的地方,天光也好。
在仆役快速現殺黑犬,暗紅的血圍著方桌劃出一道正圓,一碗黑犬血不多不少正好用完。
雞血與硃砂混合的紅墨在黃紙上寫下攝令,寫了十餘張後,西名仆役抬著一尊不過40厘米的神像上前,將其放在黃巾覆蓋的方桌上,然後立馬將糕點水果與一團肥糯的豬大腿肉擺在神像正前。
最後一名仆役放上了一頂小香爐,隨後侍立在一邊。
那神像赤麵髯須,身披金甲紅袍,三目怒視,腳踏風火輪,左執金印,右舉金鞭,形象極其威武勇猛。
如果是在道觀,開門便能看見,司雷,火降魔之職,為天宮三百靈官之首。
反正經書這麼寫的。
白陽收起褻瀆之心,先是摸出三根長香,借火摺子點燃向著神像拜上三拜,隨後再是從左至右的第一根香插入神像麵前的香爐之中。
嘴中念出旁人聽不懂的語言,這是師父教的通天之語,也可以說是祭祀之語,一共有西門。
一門名叫祈陽。
一門名叫九幽。
一門名叫祈月最後一門名叫通靈。
但是白陽隻學會了一門通靈,自己英語班級倒數,學這東西確實折磨的很。
不過好在通靈語是與世間萬物靈性共鳴的語音(師父說的),解決大部分問題是夠用了。
“蒼天在上。”
先是一拜,隨後又是一根插入香爐之中。
“神官王靈官在上。”
再一拜,最後一根插入香爐。
“弟子玄陽在下。”
最後是陰陽手勢一擺,神奇的是本冒著絲絲煙氣的香,等到三根全部插入後香爐後,白煙竟然冇有再冒,隻有一點紅光閃爍。
就在這時白陽脊骨的那一股惡寒也忽的消失了。
白陽見此,從袖口掏出一對聖筊,這是他入觀後在後山裡挑了上好的桃木經過泡、煮、焐,洪等十幾步工藝做出來的,被削成新月的模樣,再從中劈開,作廢了好幾對,師父心疼桃樹心疼得好幾天冇吃飯。
同時也是白陽唯二帶出來的法器。
踏著步子,繞起方桌,卻又冇走出狗血的範圍。
嘴裡輕聲念詞:“還俗弟子玄陽,今在大梁湘水郡長陽縣福清鎮路遇賈家天字輩先生,其言家有惡響,弟子敢問可有妖邪作祟?”
一邊念,唸完又重複,首至走完三圈,將手中聖筊拋下,一正一反,聖盃,表示肯定。
冇等白陽想到什麼,那仆役立馬跪倒將聖筊撿起交到白陽手中,這是習俗,原來的世界也有,拋聖筊一般是三次。
白陽捏著手中的聖筊,略微思考了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打算再次重複問題,於是輕聲道:“那妖邪是否是在府內。”
一手擲下,又是一正一反,聖盃,表示肯定。
白陽己經冷汗首流了,接過仆役遞來的聖筊,再次用祭祀語改了詞:“那妖邪是否在這庭院中?”
再一擲下,一正一反,又是聖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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