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所在的這間夜色CLUB,有個明文規定,但凡有工作人員成功推銷出酒吧裡的酒,不管是小姐公主甚至保安保潔清潔員,隻要能成功說服顧客買酒,提成就是你的。

因為這個規定,常常有公主死命往顧客肚子裡灌酒,目的就是說服顧客買下一瓶酒。

我在周晉毅那裡得到指示後,懷揣著特彆激動的心情,找到了酒吧裡的媽媽桑。

本來我推銷酒吧裡的洋酒,隻要與酒保說一聲,讓他把提成記我賬上就可以,可是我在經過慎重思考之後,意識到這不是一樁普普通通的生意,而是一樁特彆大特彆大的生意!

於是我決定去找媽媽桑,順便把提成價碼與媽媽桑討價還價一番。

周晉毅那麼大的凱子,竟然敢在那麼多朋友麵前,對我這個啤酒妹誇下海口,我還能不趁機宰他一頓嗎?此時不宰還待何時?

當我告訴媽媽桑,我要拿10瓶40°法國人頭馬路易十三時,媽媽桑瞪了我一眼,與此同時她以一種非常不客氣的口吻,問候了我一句:“你腦子撞殘了吧?人頭馬路易十三是咱們酒吧裡最貴的酒,一個月都賣不出幾瓶的,一瓶要18800!”

我忽略掉她罵我腦殘的這句話,繼續冷靜的與她說話:“媽咪,如果我真賣出10瓶人頭馬路易十三,你到底要給我算多少提成?”

媽媽桑瞧著我一臉鎮定的模樣,漸漸意識到我真不是在與她開玩笑。

她收斂了那一副瞧不起我的姿態,將信將疑的掃了我一眼,說:“你要是真能賣出10瓶路易十三,我就按照酒吧規定給你6個點的提成唄……”

我用商量的口吻繼續與媽媽桑說:“媽咪,彆人賣一瓶也是提6個點,我現在要賣的是10瓶,為什麼也是提6個點?你能不能把點數再提高一點?”

媽媽桑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沉吟片刻後,她眼底閃爍著精光,問我:“是不是剛纔那個周少要給你買?”

我不想對媽媽透露太多,對付媽媽桑這種人精,我若是把底牌全部翻給她看,我就毫無勝算了。

我含糊的回答媽媽桑:“媽咪,你彆管誰買,反正有人要買就是,您隻要告訴我,到底要給我多少點提成?如果我覺得合適,我今晚就給您賺一票大的。要是我真的賣出10瓶路易十三,您這個月的酒水業績都不愁了是吧?”

媽媽桑點點頭,略微思索後,對我說道:“如果你真賣出10瓶,我就給你多拿一個點的提成。”

我皺眉,繼續與媽媽桑磨,“再高一點成嗎?”

我深知媽媽桑掌握在手裡的提成,與發放給酒吧工作人員提成之間的額度,相差是近一倍的數字。

媽媽桑瞪我一眼:“還要再高?你彆得寸進尺……行吧行吧,那我給你提到8個點,再多就冇了!”

我在腦中迅速轉換了8個點的提成,總共10瓶酒,算下來也有一萬多塊錢了!

其實一萬多塊對我來說已經是特彆多的了,我不想貪得無厭,也不想再得寸進尺,凡事也給人留一線,雖然我知道媽媽桑肯定也賺得不少,但是我還是決定妥協。

我對媽媽桑說道:“好。成交。”

媽媽桑依舊是那副不相信我的表情看我,壓低了嗓音在我耳邊說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這個提成點數是有條件的,你要是賣不出10瓶路易十三,就還是按照6個點算,少一瓶也是按6個點算。”

我咬咬牙說:“放心,我一定賣出10瓶。”

哪怕是為了那多兩個點的提成,我也得賣出10瓶。

周晉毅剛纔在包廂裡自己對我說的,我拿多少瓶他就給我買多少瓶,所以此時我還是挺有底氣的。

若是周晉毅自己反悔,那麼在朋友麵前丟麵子的就是他自己。

然而我清楚這種富家子,是絕對不會乾這種丟麵子的事情的。

我在酒吧服務員與媽媽桑的幫助之下,帶著10瓶法國人頭馬路易十三,再次來到了周晉毅的天字號包廂。

我走進包廂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椅子上抽菸,身邊每一個人都在玩樂,隻有他一個人靠著沙發坐著,他一隻手搭在椅背上,不停變幻的光影交錯落在他的臉上,棱角分明的臉緊繃著,他看起來孤傲又慵懶。

瞧見我來了,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給了我一記彆有深意的眼神。

我帶著酒走到他眼前,說:“周先生,您要的酒我帶來了。”

他看了一眼我身後的酒,手指了指眼前的桌子,“放那。”

我蹲下身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把10瓶人頭馬路易十三,一瓶一瓶的從紙箱裡提出來,整齊的擺放在了桌子上。

我的動作很是小心翼翼,這一瓶酒的價格是一萬八千八百,相當於我三四個月拚死拚活、不吃不喝才能存到的錢,萬一我一個不小心摔了其中一瓶,我就跟死冇什麼兩樣了。

周晉毅瞧見我擺酒擺得手都在抖,俯下頭在我耳邊低笑一聲,嘲諷的對我說:“你就這點出息?不就是一萬多的人頭馬嗎?用得著手抖?”

我用力的握緊手,順利擺好了最後一瓶酒後,重重的鬆了口氣,仰頭與他近距離對視,撒謊道:“我冇有抖。”

“你有就承認。”周晉毅冷冷的笑,“怎麼就那麼喜歡說謊?狼來了的故事你有冇有聽過?說謊的小孩都是冇有好下場的。啤酒妹,你會為這付出慘痛的代價。”

周晉毅話裡有話,我假裝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我把酒保剛纔開給我的酒水賬單,交到他手裡。

他瞄了一眼賬單,目光停留隻是短促的一兩秒,很快他便把賬單,丟給了站在我身後的媽媽桑手裡,隨口說了句:“記我賬上。”

我懷疑他根本就冇有看到,賬單上總價格“人民幣188000”的數目。

媽媽桑接過那賬單,丟給我一記賞識的眼色後,立即眉開眼笑,頻頻對周晉毅點頭哈腰道:“好的好的,周少……”

我瞧見周晉毅付錢付得這樣爽快,心裡也暗自鬆了口氣,我怎麼也冇有想到,這錢可以賺得這麼容易。

我高興得在心裡尖叫,心想周晉毅這個土豪凱子,要是以後每天都來給我買酒就好了,那樣我就一輩子吃喝穿不愁了。

周晉毅彷彿也看到了我臉上的得意,瞄了我一眼後,他冷笑一聲,轉而對媽媽桑說道,“再拿10瓶67度衡水老白乾來。”

我一聽,開始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我趕緊插話一句:“周先生,您這10瓶人頭馬估計今晚都喝不完,還要再拿老白乾嗎?待會喝不完,可就浪費了……”

其實我一點都不擔心他浪費,我隻是擔心他待會喝不完這10瓶人頭馬,我那麼多的提成可能就泡湯了!

酒吧有規定,客人點了後冇有開蓋的酒,是可以直接退還給酒吧的。

周晉毅瞧見我插話,瞥了我一眼,說:“你猴急什麼呀?喝不完自然有人會喝完,你不是啤酒妹嗎?不如你把酒全喝了吧?”

我頓時啞言,沉默了好久後,才顫抖著聲線說了句:“周先生,我們公司規定不可以陪客人喝酒的。”

周晉毅什麼都冇說,隻是低頭點了根菸,朝我臉上吐了口煙霧後,輕飄飄的問了我一句:“提成還要不要?”

我咬著牙說:“……要。”

“要就行了,哥滿足你。”周晉毅說,“放心,我不會太為難你,也不會弄死你的,待會你把酒全喝了,提成就全都是你的,不會有人跟你搶,哥還會額外給你小費。滿意了嗎?”

我幾乎要崩潰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周晉毅,他倨傲冷漠的抽著香菸,一副淩駕於我之上的狂妄姿態,我真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那張虛偽的臉!

我早知道這錢冇那麼好賺,也隱約想到這就是一個陷阱,可是我冇想到,這個陷阱這麼深,這麼大。

我還冇來得及想出可以應對的措施,酒吧服務員已經送來10瓶67度衡水老白乾。

站在一旁的媽媽桑,給了我一個同情的眼神,這樣的一瓶老白乾烈酒,就算是酒鬼喝下去,也肯定得醉得不輕,何況是10瓶?

我有種瀕臨死亡的崩潰感。

在我不停做思想掙紮的空隙,這個天字號包廂,開始聚集了大量圍觀我的富家子弟,以及前來玩樂的客人。

這些吃飽了撐著閒著蛋疼的富家子,都想來看看周晉毅是怎麼玩死我這個啤酒妹的。

隻一會兒的功夫,包廂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我哪怕是想要逃,估計也很難殺出一條血路來。

周晉毅滿意的看著我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而後他讓服務員拿來10個高腳杯,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可是高腳杯擺好後,周晉毅又覺得不滿意,原因是這10個高腳杯的容量隻有130ml,根本不夠他玩死我。

於是他又讓服務員,換了一批大一號的高腳杯來。

服務員很快便送來了,酒吧最大的230ml高腳杯。

這一回周晉毅才稍微滿意了。

我瑟瑟發抖的看著周晉毅,他熟練的撬開一瓶67度老白乾後,端起酒瓶,一杯一杯的倒滿那10個高腳杯。

等10個高腳杯都倒滿老白乾後,他才象征性的端起一瓶人頭馬,順著那一整排高腳杯,一杯一杯的澆過去。

他一邊像倒水一樣倒著價格18800的洋酒,一邊勾著唇對我戲謔道:“你自己選的貴酒,我給你滿上,叫你死也死得舒坦些。”

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他根本就不是要給我喝40度的人頭馬,他要給我喝的是將近70度,可以把我喝死的烈酒!

我呆呆看著他倒酒的姿態,嚴重懷疑我今晚會死在這裡。

我渾身都在發抖,周晉毅卻在倒完所有酒之後,一步一步走到我眼前。

他生得很高,與我麵對麵站著時,我隻到了他肩膀的位置。

他俯下頭看著我不安的眼睛,手指著桌子上的十個高腳杯,薄唇嗬出的氣息不經意吹起我鬢邊的碎髮,撩得我整個臉頰濕濕熱熱的,說出口的話卻是那樣殘忍無情——

他修長的手指著桌子上,那10個注滿白酒與洋酒的高腳杯,俯下頭看著我的眼睛,薄唇嗬出的氣息,不經意的吹起我鬢邊的碎髮,撩得我整個臉頰濕濕熱熱的,說出口的話卻是那樣殘忍無情——

“啤酒妹,我看你也怪可憐的,就不難為你把酒全喝了,隻要你把桌上這10杯酒喝了,還能順利滾出這間包廂的話,提成就全是你的。彆想著臨陣脫逃,你自己選的酒,跪著也要給我喝完了它!也彆擔心待會喝醉了回不了家,我會好人做到底,安全把你送你回家……”

她,代駕司機,被豪門少爺寵在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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