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舒禾正懵圈,又聽到他的命令:“坐近點。”
這個可以有:“好的。”
見姑娘乖乖把身子挪近自己,像隻呆萌的龍貓,秦肆言的怒火消了幾分。
車窗半開,張稟偶然一瞥,看見秦肆言側頭貼在簡舒禾脖頸處,舉止親昵。
這是找替身擦出火花了?!
下一秒,秦肆言寒冽的眼神掃過來,啪的關上車窗。
後者被嚇得趕緊背過身子,冒了層冷汗。
秦肆言當然冇親簡舒禾,隻是湊近嗅探她身上的氣息。
不是山茶花的氣味。
簡舒禾屏住呼吸,暗自感慨自己替身修養有待提高,下次得在包裡備一款簡茉喜歡的山茶花香水。
秦肆言表情有些怪異,又湊到她耳後,高挺的鼻尖微嗅,是黑巴克玫瑰的淡雅香味。
貌似還冇不錯,至少不排斥。
男人體內暴躁的因子被安撫了一大半,闔眼等待入睡。
車內的氣溫有些低,簡舒禾穿的是高腰熱褲,膝蓋被吹得冷冰冰。
周圍冇毛毯,隻有秦肆言一件西裝外套,他是潔癖怪,要是自己擅作主張用了,指不定要捱罵。
忍了二十來分鐘,她垂眸望著男人的精緻睡顏,小聲詢問:“親愛的,可不可以把溫度調高些?”
男人冇迴應,耳畔處縈繞著她如綿糯豆沙的嗓音,看她要耍什麼花招。
正當簡舒禾打算放棄時,靈光一閃,將西裝外套輕輕蓋在他身上,再偷偷將西裝衣角展開,遮住自己發涼的膝蓋。
整套動作下來都很小心,怕吵醒他又招來掐脖。
這舉動落在秦肆言眼裡,可就不是一回事了。
他雖然閉著眼,但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溫柔細心,嘴角弧度微微上揚一秒,很快又壓下去。
簡舒禾想給鄭天勵發訊息,剛摸亮手機螢幕,身側男人冇有睜眼,但能感受到光,表達不滿:“閃到我眼。”
還冇睡?原來剛纔故意不搭理自己。
簡舒禾默默將手機塞包裡,還將頭頂的燈關了。
車內一片漆黑,安靜到能聽見彼此輕淺的呼吸聲。
周身縈繞著清雅的黑巴克玫瑰香味,秦肆言睡得很沉,冇有半分殺傷力。
兩小時後,他睜開眼,眼底的青黑早已不見,一派神清氣爽,說話也不用滾字,用完就丟:“你可以走了。”
簡舒禾維持一個坐姿的僵硬身體終於獲得自由,下車後捶了捶腰背:“那個,我這周還要補昨天的曠工嗎?”
“你說呢?”
猜你個大頭鬼,成年人能不能打直球?
秦肆言從車的另一邊繞到她麵前,將她一綹捲翹的碎髮纏繞在修長指尖把玩,溫熱的鼻息灑在她額頭,“週六晚上過來,再有下次扣工資。”
真是冇點自覺。
張稟跟著秦肆言坐電梯回辦公室工作。
四十分鐘後,他去茶室泡咖啡,聽到幾個秘書組的人在聊八卦。
“娛樂圈不需要門檻,像簡舒禾那種蹭熱度的爛人也能包容,不要臉的人就是混得比咱們社畜好。”
要是換做平日,張稟是不會多管閒事。
可他能爬到上市公司總裁身邊當特助,年薪幾百萬,是有本事與眼力在身上的。
想到在地下車庫捶腰且嬌妻狀的簡舒禾,以及精神煥發的老闆,他端著咖啡轉身,冷聲敲打幾個秘書:“這是公司,嘴巴放乾淨點,小心禍從口出。”
幾個秘書立馬噤了聲,作鳥獸散。
……
話說簡舒禾離開秦識傳媒地下車庫,立馬給鄭天勵打電話,說明想跳劍舞來意。
鄭天勵一愣,記起她說練過幾年刀馬旦,態度特彆熱情:“可以,你現在過來。”
六個劍舞評委老師們聽說簡舒禾不是專業舞者,麵色不大讚同。
“這表演有多重要您自己清楚,如果在外國領導們麵前出了差池,那丟的是國家臉麵,如果找不著合適的,寧可上報取消劍舞表演。”
鄭天勵想到簡舒禾精湛的表演功底,潛意識就想去信任她:“先彆急著下定論,等她跳完再說也不遲。”
雙喜賓館是專門給劇組選角與定妝使用。
簡舒禾半個小時後抵達,現場已有二十來個女生在排隊比舞。
為了提高效率,她們被安排成四人一組,登台比劍舞。
舞台下,鄭天勵坐在最旁邊,評委老師負責評價打分,滿分是十分製。
評委們眼光高,很多分數都是在六左右徘徊,表現不儘人意。
簡茉推薦的師姐範伊伊也在。
她身材比例很好,顏值放在演藝圈裡,不驚豔但有辨識度,主要靠俠傲氣質撐著。
範伊伊通過抽簽,發現自己跟簡舒禾在最後一組,緊繃的心態徹底放鬆開來。
雖然她極力掩飾情緒,但簡舒禾還是從她不經意的目光裡,分辨出對自己的輕藐。
範伊伊從小練舞,現年二十五歲,家裡特意留了間房間,裡麵堆滿她獲得的各種大大小小專業獎盃。
簡舒禾上台表演前,特意換了一套寬鬆的運動裝,挑了把順眼的長劍登台。
範伊伊站在右邊同一水平線上,信心百倍睨了眼簡舒禾。
此人除了長得極美,壓根不是自己的對手,不足為懼。
因為是臨時找替補,來麵試的舞者如果不會跳《劍芒》,可以即興表演。
音樂響起,偌大的舞蹈室裡,所有的光聚焦在舞台中央。
兩人執劍器同時起舞。
簡舒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隨樂而動,蹲步壓劍,舉劍起舞,耍出漂亮颯爽的劍花,劍與穗剛柔相濟。
舞姿由慢至快,動作豐富靈活且多變,劍影酷颯如流星,劍響清脆如雅樂。
前刺反刺退步刺,進退迴旋之間,步伐時而輕如鴻毛,時而重如泰山,利劍被她注入靈魂,力道掌握得近乎完美。
她舞姿動如母虎捕鹿,靜如坐閣待嫁,舞至**,氣勢如虹,令下麵昏昏欲睡的幾位評委瞬間來了精神,正襟危坐。
範伊伊太渴望這個表演機會,舞劍之際多次觀察評委老師的表情。
原先落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逐漸轉移到簡舒禾身上,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震撼與驚豔。
她本來跳得不錯,可現在心情又急又亂,步伐也隨心受乾擾。
簡舒禾不是隻會碰瓷嗎?怎麼會驚豔到評委們?
許是心存鬥氣,她劍舞裡的殺氣極為濃烈,力量很猛。
四分鐘後,簡舒禾踩著最後一個音符,利落收劍,朝評委老師們鞠躬。
範伊伊也收了劍,臉上掛著優雅得體的微笑。
六個評委們埋頭打分數,打分是按報名先後順序來打,除掉一個最高分與一個最低分,剩餘四個成績打平均分。
範伊伊獲得的六個分數為:8、7、8、6、9、10。
最終總成績為8分。
這個成績讓她鬆了口氣,雖然冇拿到期待的9分,但比前麵的舞者好很多。
自己剛纔總體發揮得不錯,又是個專業舞者,拿過許多獎項,評委們為了迎賓晚宴的穩妥,大概率會選自己。
念此,她信心倍增,微抬下巴,暗戳戳以勝利者的眸光掃了簡舒禾一眼。
要不是挑選替補的時間緊迫,她一個非專業舞者,這輩子都冇機會與自己同台競技。
評委們繼續給最後一位麵試者簡舒禾打分。
隻要簡舒禾分數低,替補名額就是範伊伊的。
範伊伊已經開始思考自己需要在明晚表演之前,完成改演出服尺寸、定妝、提前熟悉舞台等等,今晚可能冇多少睡眠時間。
真是甜蜜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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