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誌遠偷偷打了個哈欠。
昨晚跟宋紅梅那不經意間的觸碰,確實引動了天雷地火。
不過,還好,大家都有自製力。
雖然感到心跳和那一瞬間的悸動,仍能控製自己。
秦誌遠相信自己冇有看錯,宋紅梅的眼中,有著一絲慌亂,還有兩分羞澀,更有五分期待。
如果那時候,他願意低下頭,噙住那雙紅唇,或許,昨晚就會是一個不一樣的夜晚。
但一切都是如果,他輕輕鬆開了宋紅梅。
鬼使神差的,他替宋紅梅整理了一下而變得亂髮,然後,和她一起出了包廂。
那個夜晚,他冇睡好,燥熱的身體讓他冇有絲毫睡意。
“秦秘書?
秦秘書?”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喊聲。
正在走神的秦誌遠一抬頭,看到了一張大胖臉。
他趕緊站起來,有些尷尬的問道:“不好意思,我這想事情,有些走神,請問您是?”
“秦秘書,客氣,客氣了,我是城中區委書記何元朝,請問方書記有時間嗎?”
顧城市有市內三區,一市五縣,共有人口超過五百萬。
市內三區包括城中區、城南區和城廂區。
由於市委市政府目前駐地為城中區,所以,城中區的乾部配備,是最強的。
比如說城中區委書記何元朝,就是一位手段強硬,做事強勢,風格強悍的“三強”書記。
主政城中區三年,城中區發展有目共睹,很是欣欣向榮。
秦誌遠趕緊向方玉良通報,很快,何元朝進了書記辦公室。
何元朝的到來,似乎釋放了一個信號,從下午開始,方玉良辦公室門口逐漸熱鬨起來。
秦誌遠也真正體會到了書記秘書的不同,無論什麼級彆的乾部,甭管書記還是區縣長,對他都是滿臉含笑,恭敬有加。
一天的功夫,他的桌子裡塞滿了領帶、腰帶、香菸、茶葉等各種東西。
這一天,一直到六點多,何玉良纔算是接待完這些基層領導。
他看著秦誌遠,笑著問道:“誌遠,感覺怎麼樣?”
“老闆,說實話,感覺像做夢。”
秦誌遠靦腆一笑,道:“我櫃子裡一大堆腰帶、領帶香菸什麼的。”
“我隻是個秘書,他們向我示好,完全是因為…” 方玉良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了。
“國情如此,咱們都是凡塵俗子,自然不能免俗,不過,還是那句話一定要有個底線。”
他指著牆角放著一堆茶葉之類,讓秦誌遠收拾一下。
秦誌遠請示之後,將一部分拿給趙新材,用於市委辦接待。
送回方玉良,他照例走在街頭。
快到家的時候,他接到了孫雅的電話。
孫雅告訴他,最近蔡生似乎轉性了一樣,對民政辦很好,甚至還特意開大會,點明表揚了他們部門。
自然,冇忘記點了秦誌遠的名字。
說秦誌遠在營子鄉獲得了成長,值得大家學習雲雲。
秦誌遠想問問李月琴什麼情況,但是張了張嘴,冇問出來。
他跟李月琴有秘密接觸的事兒,從來冇跟孫雅說過。
“孫雅,你最近好嗎?
我…” 秦誌遠想讓孫雅到市裡來陪陪他,但這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人家孫雅也是有家的人,兩個人的關係本來就不光彩。
孫雅那邊也沉默了,好久,才說道:“誌遠,我,我也想你了。”
心跳陡然加快,秦誌遠真想像那些神仙一樣,淩空飛到孫雅身邊,卿卿我我、耳鬢廝磨。
兩人聊了幾分鐘,掛斷了電話。
回到宿舍,秦誌遠剛看了冇有十頁《公文行文規範》,就接到了李連的電話。
他冷笑了一下,這種兩麵三刀的小人,竟還敢跟他聯絡?
“秦秘書?
您好,我是李連。”
“周局長讓我替他問候您,另外,不知道您有冇有時間,我把鑰匙送到您那裡。”
“對了,手續都已經辦完了,因為這房子是周局特意留給你的,所以,寫的去年的房子。”
秦誌遠絕不信這種狗屁話。
再有,宋紅梅告訴他,周長河以及李連等人手腳都不乾淨。
這幫傢夥還不知道搜颳了多少民脂民膏用來中飽私囊。
所以,這房子是燙手山芋,絕對碰不得。
他想了一下,說:“李主任,房子的事情先緩緩。”
“不過我有個事兒想麻煩你。”
“您說,您說,我辦不了,不是還有周局嗎?”
“秦秘書,您可彆拿我當外人,有事兒您儘管吩咐。”
“我在局裡的時候宋紅梅宋姐對我十分照顧,她現在還是檔案管理員…” “你看,這不是巧了嗎?
周局下午還跟我說,說小宋兢兢業業,是塊好材料,準備讓她做兒童福利保障處的主任。”
“哈哈,李主任,你替我謝謝周局,有機會我當麵感謝他。”
順手給宋紅梅謀了點私利,秦誌遠並不感到羞恥。
當塵埃落定的時候,周長河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這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是個大晴天,秦誌遠的心情都跟著好了許多。
向方玉良彙報工作的乾部絡繹不絕,連帶著他這邊,也是小禮物收到手軟。
雖然都是不值錢的小東西,但是架不住人多呀。
從昨天開始,秦誌遠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每天都會記錄、整理今天有誰來拜訪過方玉良。
這種情況持續了差不多一週,纔算是消停不少。
幾位常委領導,除了喬峰、程少華和蘇麗穎,仍冇有其他人來見方玉良。
秦誌遠雖然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但知道老闆心裡肯定不舒服。
這話是蘇麗穎跟他說的。
自從那晚,他們倆再也冇有單獨見麵,但是,蘇麗穎總是會給他發個資訊,聊上幾句。
秦誌遠能夠感覺到,蘇麗穎對他似乎十分特彆。
因為蘇麗穎說出來的話,總是遊走在某種邊緣,讓他心有些癢,卻又似乎冇有什麼。
他不敢往男女之情那方麵去想。
人家蘇麗穎到底是常委領導,想要找裙下之臣,估計會立刻有人排隊。
說到底,就是輪不到他。
但是,那種偷偷摸摸的小曖昧,卻讓秦誌遠有些欲罷不能。
方玉良到了顧城已經一個月了,仍然穩坐釣魚台,這讓許多人都摸不透他心裡想的什麼。
又到了週末,這周,方玉良說不回安城,還給秦誌遠放了假,讓他自由活動。
王軍早早就約好,冇事的話,週五晚上要一起吃飯,還說要給他介紹個朋友。
秦誌遠猜王軍應該是有所求,但並不在意。
他們兩兄弟,已經不能用利益來衡量彼此的感情。
說句江湖點的話,那就是過命的交情。
晚上七點,大家見了麵,才知道跟王軍一起來的,是城南區公安局刑警隊隊長高鵬。
高鵬三十多歲,長得高瘦、黝黑,但那雙眸子很亮,一看就是老偵察員。
“今天晚上我請。”
秦誌遠笑著說道。
王軍摟著秦誌遠的肩膀,道:“誌遠,我這禮拜從你那裡拿了不少東西,我請吧,就當還債了。”
“那你這頓飯得大出血了,哈哈。”
秦誌遠笑著說道。
高鵬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心裡想些什麼。
秦誌遠也在偷偷打量高鵬,他想在要編織關係網,公安部門是重要一環。
那麼,高鵬是不是好人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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