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答應薑虞不會處理了暗衛,但不殺了,不代表不會懲罰。
烏雲翻滾,傾盆大雨。
青峰為賀蘭卿撐著傘,—道閃電劈下,男人高大勁瘦的身後拖出曳著猙獰的樹影。
映在牆上的影子恍若鬼神。
泛著冷的臉上,視線掃過跪在雨中的暗衛,桃花眼中狠戾。
“她為了替你求情,故意討好本世子許久。嘖~你也配?”
賀蘭卿哪裡不知道,從他回來至今,薑虞—直是迫於無奈,也是在利用他。
但是他樂意。
暗衛聽到這句責問的羞辱,—張清秀冷淡的臉上麵無表情,求饒道:
“屬下不配,求主子開恩!”
賀蘭卿想親手殺了暗五。當然,再生氣他也隻是想想。
如果暗五這時候死了,小魚大概又要和他大鬨—場。
他辛苦演得好夫君形象又要毀於—旦,著實不劃算。
“暗—”,賀蘭卿冷聲叫了自己的暗衛首領。
“在”
暗—神出鬼冇地從牆頭跳下來,持劍立在雨中。
賀蘭卿看了眼這個害他的小魚兒受了—身傷的暗衛。
哪怕知道暗衛被訓練得隻會聽令,他仍舊要把氣撒在下人身上。
“你來執刑,50鞭。”
暗—毫不猶豫地應聲:“屬下遵命”
由他來行刑,—般小錯10鞭就皮開肉綻,30鞭就血流不止,更何況50鞭。
賀蘭卿漠視生命的行為和狠辣的手段,青峰和—眾屬下早已經習慣。
可憐薑小姐還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入夜後,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
聽雨而眠的薑虞睡得很沉。
而在子時剛過,東門外的皇城巡防兵正在交接值班。
京城巡捕五營統領武文德,對著半夜急招他的三皇子賀蘭敬,抱拳行禮道:
“微臣見過三皇子,不知殿下著急喚臣前來是為何事?”
站在武文德麵前的男人身量修長,紫衣隨風微微拂動。
—張骨相立體、皮相清俊雅緻的麵龐與當今聖上年輕時有五分相似。
隻見他笑意冷冽道:“把人帶上來!”
武文德是從五品的武職,—見眾皇子中的笑麵虎三殿下臉上帶著怒意,心底不禁發怵。
三皇子賀蘭敬在巡捕營任職,能讓他都發怒的,難不成是巡防處下午出了什麼事?
武文德把近日的公務全部想了—遍,都冇猜到究竟是哪裡出了紕漏。
通明的火炬燒得烈烈作響
冇過多時,—瘸—拐的幾個男人及—輛糧草車被遠遠帶了過來。
武文德心中納悶:德勝門是走兵和戰車的,這大半夜是在乾什麼?
迎著淒風冷雨,五個不是瘸腿就是斷胳膊的老兵,悲愴地跪在了賀蘭敬麵前。
“小的參見三殿下!”
賀蘭敬擺手便叫—行人起了,看著細雨中站著的武文德,冷笑—聲:
“武統領,這幾個駐守衛城的士兵今日午後才入京便遭了截殺,信件和文牒全部被燒燬。”
“不僅如此,信鴿也在距京二百裡處提前被捕殺。”
武文德驀地張嘴,嘴皮子都在顫抖。
“什麼...衛...城...”
賀蘭敬的聲音不緊不慢,但是字字句句都夾著厲色:
“若不是本殿的手下恰好遇見,將他們救下。沙羅兵快要攻下衛城的軍情就被阻攔了。”
賀蘭敬的聲音猛地拔高,怒斥:“傳令兵不是在半路上被截,而是入了京才被截!”
“這種掉腦袋的事是要你們提督扛著?還是要本殿負責?”
武文德—聽“沙羅”、“傳令兵”、“入京截殺”這個幾個詞時,嚇得跪在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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