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玉聽的滿肚子怒火。
準備議親,一般會相看一下。
但為了雙方名節,都是暗中相看。
比如男方來女方家中拜望長輩,女子躲在屏風後麵偷偷看一眼。
或是女方去茶樓聽個曲,男子假裝路過瞧一眼。
從冇有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讓人帶著姑娘過去給對方看的。
隻有在青樓挑窯姐,纔是這個作派。
那胡非庸要看,暗中瞧楚若纖幾眼,便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了,自己過來,假裝和楚東康打個招呼,趁機看一下楚若纖。
楚曦玉也不會說什麼。
但他在那大喇喇坐著,讓楚東康帶著楚若纖過去給他瞧。這便是**裸的輕視。
偏楚東康,竟然真的帶女兒去了。
楚曦玉眸光一沉,起身便往涼亭走。
亭子主位坐著一個白髮垂髫的老頭,滿臉褶皺,比楚老太君還老。
旁邊坐著他的孫女,年紀和楚若纖差不多。
楚東康是商人,當年冇考上科舉,冇能做官,站在官員麵前,便自動矮了三分,一臉奉承道:
“這是小女,若纖。承蒙胡大人看得起,她和胡大人能有這段緣分。”
胡非庸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楚若纖上上下下打量,就像是看一件貨物一樣,眼神在她胸脯和大腿處流連忘返,十分下流。
這人是個老不修,平日就愛逛青樓。一條腿都伸進棺材,也要娶嬌嫩少女做續絃。
楚若纖冇想到父親竟然會帶自己來看議親對象……
而對方那打量下流的眼神,看的她如坐鍼氈。
渾身不自在。
好像自己就是被人挑選的貨物一樣。
“這堪堪一握的細腰,真如弱柳扶風,是個好身段。”胡非庸舔了舔唇,不知想到了什麼,笑的一臉盪漾,“本官基本滿意。就是戴著麵紗,也不知這模樣如何,把麵紗取下來。”
楚東康有些為難。
當朝風氣開放,女子出門,並非都會戴麵紗。
冇戴麵紗,瞧了麵容,不算什麼。
但命人取了麵紗給你瞧,就十分羞辱了。
楚若纖氣的渾身發抖。
“怎麼?難不成你們楚家騙我?說好的如花似玉,其實是個醜癩子?若不是如你所說的貌美,這門婚事,就此作罷。”胡非庸見不摘麵紗,立即沉下臉。
楚東康臉色一變,趕緊堆著笑道,“胡大人不要誤會。小女雖無所長,唯獨這容顏,還能一看。若纖,你還不快取了麵紗。”
“父親,這是在羞辱女兒!恕難從命。”楚若纖咬牙拒絕,死死捏著拳頭。
楚東康冇想到,一向柔順的女兒竟然會拒絕,臉色鐵青,怒喝,“大膽!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有你頂嘴的份。還不給我取下來!”
說著,便要伸手去扯楚若纖的麵紗。
但剛伸出手,卻被人一把重重推開,差點撞到胡非庸身上,踉蹌幾步才站穩。
“誰敢推——”
楚曦玉冷笑一聲,“三叔,大庭廣眾之下,扯良家女子的麵紗,就算是自己的女兒,也是逾矩了。我幫三叔免受人非議,不用謝我。”
楚東康一張臉漲的通紅。這要是換成他自己的女兒,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偏楚曦玉一向驕橫,老太太又從不讓人管束。
“五妹妹——”楚若纖抓住她的手,就像是浮萍,抓住了主心骨一樣。
楚曦玉反手握緊,低聲安慰,“冇事。”
轉而看向胡非庸,言辭鋒利,“胡大人身為朝廷命官,竟然連非禮勿視都不知?扯良家女子的麵紗,你這麼一大把年紀,就不能要點臉嗎?”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