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媽這表情,我就知道不樂觀。
大概小麗的事情很棘手,不然我爸媽知道我在地窖裡也不可能一天都冇回家,應該是在小麗家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麗確實撞邪了,而且,很可能,惹得就是蛇君。”我媽眉頭緊皺的說道。
“惹得蛇君?你是說是蛇君害小麗的?”我一聽,愣住了,忙確認道。
“對。”我媽點了點頭,越發的憂心忡忡。
“不可能是蛇君做的。”我立刻搖頭否認,雖然我跟應淵離才見過一次麵,他整個人也陰沉的可怕,看起來,就不像是一條好蛇的樣子。
但是,潛意識裡,我卻似乎相信應淵離說的話。
他說小麗的事情不是他乾的,而且他如果真的做過這事,也冇有必要對我撒謊,畢竟,我對他並無任何威脅。
隨後,我追問我媽是怎麼判斷小麗是蛇君害的。
我媽也不隱瞞我,仔細的跟我說起了今天一整天在外頭髮生的事情。
我聽的是通體發寒,總覺得,這可能,隻是個開端。
原來,我爸媽跟我爺爺把小麗送回王家後,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王叔他們就把隔壁村的李神婆給接回來了。
王叔看到小麗身上頭上染上狗血,自然又是免不了跟我爺爺他們一頓撕扯。
後來也是李神婆上來勸阻,她說小麗是撞邪了,如果不用黑狗血壓製,她現在都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王叔兩口子聽李神婆這麼說,這才相信爺爺隻是幫忙把小麗從我家帶回去。
李神婆說到底還是厲害的,她一看小麗這樣子,就說王叔家的祖墳可能出事了,所以才導致小麗變成失心瘋的模樣。
於是,王叔帶著李神婆,還喊上我爺爺跟我爸媽一起去墳墓看了。
去到墳墓,就看到了讓人驚悚無比的事情。
隻見整個墳墓,都擠滿了蛇,蛇頭湧動,讓人看著頭皮發麻。
而它們正在啃咬著墳墓的地基,把那些蛇趕走後,墳墓都隻剩下一半了,露出了黃泥土。
李神婆看到那些蛇,也是嚇到了,喃喃的說著,作孽啊,作孽啊。
隨後她便無論怎麼樣都不願意管王叔家的事兒了,直說這是蛇來複仇了。
而這蛇,她冇能力去壓製。
李神婆還跟王叔說了一句,解鈴還須繫鈴人後,她又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我爺爺跟我爸媽,然後便頭也不回匆匆離去。
王叔這會兒六神無主,看著爺爺,腳一軟就跪在了爺爺麵前,求爺爺幫幫他。
爺爺自然是滿口答應,畢竟一向以來,村子裡的邪門事兒都是爺爺幫忙解決的。
後來我爺爺又給王叔家的祖墳看了風水,事不宜遲,馬上叫人把墳墓恢複原樣。
我爸媽也一起幫忙了,直到下午,才把祖墳給修好。
生怕今晚又有蛇來搞破壞,我爺爺讓王叔弄來一大桶的雄黃酒跟雄黃粉,灑滿了整個墳墓。
而王叔家墳墓被蛇破壞的事情,陸家村自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也怕蛇群下一個破壞的就是自己家的祖墳。
於是也去買了雄黃粉跟雄黃酒。
這鎮上的賣雄黃的藥店,幾乎都被陸家村給買完了,鎮上的人都覺得奇怪,為什麼陸家村突然對雄黃的需求那麼高。
我家自然也不例外,我爸也開車跑去鎮上買了雄黃,不但自己的祖墳灑了一遍。
連我們家屋前屋後院子裡都撒上了,就怕蛇跑來家裡了。
“村裡人都傳,蛇君怒了,可我們也明明按照蛇君的要求,把你送到老祠堂上了花轎的。”我媽眉心緊鎖,她抱著我,止不住的發抖,“無論怎樣,我是不會再把你交出去了。”
“媽,小麗家的事,不是蛇君做的。”我咬了咬唇,輕聲說道。
“閨女,你昨晚見了蛇君的,是怎麼個情況?蛇君怎麼會放你走?”我媽憂心的問道,“會不會是你衝撞了蛇君。”
我想也不想肯定的搖頭,“冇有,就是我在山洞裡看到蛇君,然後蛇君也冇對我怎麼樣,就讓我走了,我冇有衝撞他,媽,這不是蛇君做的,真的不是他。”
蛇君說是他,但是他究竟是誰?
我下意識的想到,那個白衣蛇君。
爺爺之前說的,他來複仇了,難道說的他,也是白衣蛇君?
“媽,你讓爺爺來一下我們家行麼?我有事要問爺爺,很重要的事。”我連忙朝我媽說道。
一切歸咎到了複仇這件事上,是不是隻要知道複仇的人是誰,這些謎團就能迎刃而解了?
“你爺爺年紀大了,今天忙了一天,等會應該就要歇下了,我們就讓爺爺先歇一晚,明天再喊你爺爺過來成麼?”我媽不知道我要問什麼,隻當是一些小事情要問,因此也冇有放在心上。
“好吧。”我想到爺爺雖然身體健康,但說到底也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了,這一天上坡下山的,確實身體也會吃不消。
那隻能等明天再問爺爺了,希望今晚能一夜無事,安然渡過。
但我總是眼皮跳的厲害,可能,今晚真的會有事發生的。
吃了晚飯後,我爸媽也是累了一天了,身心俱疲的。
我雖然在地窖坐了一天,但昨晚也是被嚇得夠嗆,又跑了大半夜。
所以我們一家三口也冇有像往常一樣坐在一起看電視,而是早早就上了床,各自歇息去了。
中元節過去,本來應該陰氣消散的。
換做往年,今天開始家家戶戶都是晚上都敞開著大門,挨家挨戶串門子的。
但今晚,發生了王叔家那樣的事情後,所有人都心驚膽顫,也是一到傍晚,就關上了大門。
這原本熱熱鬨鬨的村子,彷彿一夕之間,變得寂寥而陰森。
幸虧昨晚我被爺爺送著去了老祠堂的時候,以及我被送上花轎,有村民透過門窗看到了。
所以看到的人都來勸說王叔,說我確實被送嫁給蛇君,親眼看著我上花轎的。
王叔這纔沒有把他家的事情都往我家推責,不然隻怕他都要帶人來我家撬門看看我有冇有藏在家裡。
我躺在床上,手不由的撫摸著黑色指環。
奇蹟的是,我本來應該懼怕這蛇形指環的,可是撫摸著這冰冷的蛇環,卻讓我好像不安慢慢減淡下來。
實在太過疲憊,我終於沉沉睡去。
隻是,睡著睡著,我聽到窗戶那邊傳來了嘶嘶的聲響,還有滑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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