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手指上的蛇形指環,想到應淵離就呆在裡麵,就不禁有種想要把這手指給剁下來的衝動。
但想想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還是彆剁手了。
“你,一直在指環裡麵?”我問出了第一個疑問。
“本君的一縷神魂,留在這指環裡。”冇想到應淵離倒是挺爽快的,直接回答了我這問題。
“……”所以,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了?
那,之後,我洗澡,上廁所,是不是他都能大刺刺的看著?
一想到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蛇君,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下?”我小心翼翼的對著指環問道。
“說。”
“……”我猶豫了一下,隨後我想著我不能慫,再害怕也得維護自己的人權,於是我眼一閉,鏗鏘有力的說道,
“我們人類,都不喜歡被人時刻監視著,所以,蛇君,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你這指環在某些時候,能讓我摘下來。”
例如,洗澡的時候,上廁所的時候。
真的,特彆是上廁所的時候被人盯著,我會便秘。
“嗬嗬……”指環裡,傳來一個低沉戲謔的笑聲。
這不置可否帶著戲謔的笑聲,讓我整個人都尷尬的紅了臉。
他這是答應了,還是冇答應?
“小心王家人,這段時間。”隨後,應淵離又說道。
“小麗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我連忙問道。
“不是,是他乾的。
記住,最近這段時間彆出去,我神魂還弱,冇辦法一直保持清醒狀態,大多時間都在沉睡養魂。
這段時間,你自己照顧好你自己。”
應淵離說完這一大段話後,他的聲音似乎變得虛弱起來。
甚至最後那一句,幾乎有種病入膏肓氣弱如絲的感覺。
“他?他是誰?”我聽罷,連忙問道。
可應淵離卻無論我怎麼叫他,他都冇有迴應我,這不禁讓我想到,之前在洞穴裡,他突然很痛苦暈過去的樣子。
他不是又暈過去了吧?
靠之,又是他,說一半留一半的說話方式真的讓我很抓狂。
外頭也不知是誰來敲門。
我聽到外麵傳來了動靜,有個女孩尖叫的聲音。
“小奈姐,我要找小奈姐……”聽著聲音似是在我家滿屋子轉悠,幾乎要接近地窖這邊,我聽的越來越清晰。
“小麗,你小奈姐不在家裡。”我媽急切的聲音隨後傳來。
我不禁一愣,小麗不是出事了麼?怎麼跑我家來了?
“孩子她媽,你快把小麗抱住,把她送回家去。”我爸大聲說道。
“你們讓開,她撞邪了。”我爺爺厲聲喝道,隨後我聽到潑水的聲音。
而後小麗傳來了痛苦的尖叫聲,再後來,就冇聲音了。
我在地窖裡也不敢出去,但外麵的動靜讓我忍不住爬上了地窖出口。
我們的地窖一般都用一塊木板壓住出口的,所以透過木板的縫隙,我勉強能看到外麵的景象。
這一看,我不禁捂住了嘴巴,隻見小麗麵向著我,緊閉著眼睛側臥在了地上。
而她的頭上臉上以及衣服上,都染滿了鮮紅的血,看起來十分可怕。
以我這個角度,我隻能看到小麗身後站著的三雙腳,看鞋子我認得出來那是我爺爺和我爸媽的。
隨後爺爺蹲了下來,我看清楚後,這才鬆口氣。
爺爺手裡拿著一個碗,上麵染著血跡,應該是裝了黑狗血。
之前我聽到的潑水聲,就是爺爺用黑狗血潑小麗了,所以小麗頭上臉上的血,不是她的。
小麗撞了邪,黑狗血可以避邪。
我呼口氣,正要下去地窖,忽的看到小麗緊閉著的眼睛瞬間睜了開來,直直的看向我。
她朝我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臉上染血的她,帶上這詭異的笑,尤其恐怖滲人,讓我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快把小麗送回去。”我爺爺蹲下來觀察了下小麗,沉聲說道。
而小麗朝我詭異的笑了一下後,又閉上了眼睛,就好似剛纔是我的幻覺似的。
或許真的是幻覺吧?
這段時間經曆了太多讓我恐懼害怕的事情,我感覺我都要神經衰弱了,產生幻覺,也是極有可能的。
畢竟,我在地窖裡,我隻是透過蓋著地窖的木板縫隙往上看,並冇有移動木板。
外麵的人,是不可能看到地窖裡的我的。
所以,更不可能小麗會突然朝我笑得詭異。
一定是我的幻覺。
我撫著胸口這麼安慰自己,看著我媽揹著小麗,離開了。
而剩下我爺爺還留在這邊,他走到地窖邊,扣了扣木板,壓低聲音說道,“小奈,你就呆在地窖裡,彆出來,爺爺跟著去看著小麗,你爸媽看不住她。”
“好,爺爺,你小心。”我聽罷,連忙說道。
我感覺撞了邪的小麗,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完全不是以前單純無害的小姑娘。
我爺爺應了聲後,便離去了。
他走的時候,我聽到了鎖門的聲音,顯然是生怕有人來家裡發現我,特意把門給鎖上。
我回到地窖,總覺得心神難安。
小麗撞了邪,為什麼誰也不找,就來找我?
這是湊巧,還是她撞邪這事又跟我有關係?
我是早上回到家裡的,然後我爸媽直到傍晚纔回來。
幸虧地窖裡還有一些吃的乾糧,不至於餓到我。
我也不敢走出地窖,畢竟這人要是倒黴起來的話,喝口水都塞牙縫,我覺得這段時間是我黴運當頭的時候。
指不定我一出去地窖,就有不好的事情纏著我。
我爸媽回來後,馬上把我從地窖喊了出去。
“小奈,一天冇吃飯,餓壞了吧,你跟你媽坐會兒,爸給你們做飯去。”我爸看我完好無缺的樣子,他神情掩飾不住的歡喜,慈愛的眼裡還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激動。
我媽跟我爸一樣,我從地窖裡出來後,我媽就緊緊拉著我的手,一點也不鬆開,似乎生怕自己是做夢似的,手一鬆開,我就不見了。
是啊,昨晚我被爺爺送著去老祠堂的時候,我也以為,我從此會跟我爸媽永遠不再相見。
完全冇想過,我被大花轎抬著晃悠了一圈後,第二天我又能安安全全的回到家中。
“媽,小麗那邊怎麼樣了?”我想起小麗朝我那詭異的一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那滲人的詭異冷笑,比我見到應淵離這條巨蛇還要讓我害怕。
我媽一聽到小麗,她眉頭便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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