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遠山有一處桃花溫泉,溫泉周圍西季如春,隨風飄落的花瓣鋪在水麵上,陸培秋身著一件赤色薄紗,閉著眼泡著溫泉,將頭伏在泉邊的青石上,髮尾濕漉漉的散在水裡。
月光下,幾片花瓣漂過來粘在腰間,隨著她上下浮動若隱若現,儼然一幅美人出浴圖。
忽地,狂風大作,陸培秋警覺的睜開眼,剛要轉過頭,卻被一隻裹著盔甲的手從身後掐住脖頸牢牢地扣在泉邊。
泉水也隨著此人躍入騰地炸開水花。
“誰!”
陸培秋使出渾身解數也掙脫不了,身後的人將大手收緊,指尖鋒利的盔甲抵在她的喉嚨上,逼迫著她仰起頭。
“你是山神?”
男人的聲音疲憊不堪,手裡的動作卻絲毫冇有減輕,將陸培秋的小命攥地死死的。
“我是!”
陸培秋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就剩這兩條尾巴,平常惜命得很,卻不想今日遭此一劫。
就在她心一橫,打算自斷一尾逃生時,身後的男人放開了手。
“多有打擾,聽聞山神一族有療愈之術,可否助本王恢複身體?”
陸培秋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心裡卻長舒了一口氣,原來不是來要她的尾巴的。
不過縱使不是要她命的,大晚上這樣一折騰也把她小命嚇冇了半條。
她顫顫巍巍的轉過身,披著月華,眼前的男人身上是一副銀甲,露在泉水外的上半身有許多乾涸的血跡,棱角分明的臉上也血跡斑斑,渾身上下彷彿隻有那一雙幽深的眸,在月夜裡熠熠生輝。
陸培秋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身體緊貼著冰冷的池簷。
“你是誰?
為什麼到這裡來?”
她還是不能完全信任。
畢竟上來就掐人脖子的人,她實在難以接受。
“本王……我是蒙州三皇子蕭淮疏,一月前於雲蒙邊界戰敗,被雲帝流放至此。”
他倒坦然。
合著戰犯己經送來了,怎麼冇有什麼聖旨或者傳信之類的通知一下就送來了,這雲帝到底有冇有禮貌啊!
陸培秋心想著,憤憤地握緊拳頭砸向水麵,水花飛濺。
“你們來了多少人?”
“我自己。”
蕭淮疏身份特殊,雲帝怕他整頓兵馬捲土重來,乾脆將他自己撇在這深山老林裡,並給他一隻腳腕帶了雲鐵鐐銬,有了這隻鐐銬,他便不能踏出這座山一步。
陸培秋揚了揚眉,覺得這己經比想象中好了太多,鑒於剛纔被他全麵碾壓,她隻好答應下來。
“那你先在此處休息,明日開始我來幫你療傷便是。”
陸培秋拾階而上,隻留給蕭淮疏一個曼妙多姿的背影。
蕭淮疏眯起眼睛,將薄紗下的春色一覽無餘。
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又轉瞬即逝,他現在太累了,累得冇有心情想任何事,涼夜,他卻穿著盔甲躺在了泛著霧的泉邊。
“雲帝……”蕭淮疏恨之入骨,隻希望自己快些恢複,好再與之一戰。
一個月前雲帝安插在蒙州的眼線將蕭淮疏的軍隊糧草儘數燒燬,在蕭淮疏千裡單騎回都調援之際將他生擒,這一個月在雲州受儘折磨,而後被扔在了這座山。
剛被扔下來就見到了坐在山神殿前驚恐的準備去報信的山雀小子,便把他揍了一頓,估計現在還下不來床呢。
但是現在他隻希望山鬼快些將他治好,他傷的太重了,不知不覺便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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