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嬿婉與進忠都把心都掰開揉碎拆了來講,心頭重石落地,今日一早起來便覺心曠神怡,雖幾近一夜未睡,但精氣神都是十足十的好。
進忠醒得早,便開始在榻邊穿戴衣靴準備上值。
動靜雖小的不能再小了,但懷裡冷卻的溫度還是驚醒了嬿婉。
緩了半晌,回憶起都發生了些什麼,嬿婉裹著寢衣便環住了進忠。
嬿婉此番大夢一生,清醒更勝從前許多。
她醒的巧,正值她懷了璟妧,她額娘進宮陪產前夕。
進忠帶著前世記憶醒的比她早些,這一世早早便料理了紮齊和佐祿,一個前幾天死在慎刑司,一個昨日剛死在了賭場裡。
紮齊的死讓田姥姥一案斷了線索,佐祿的訊息想必最快也要今天遞進宮裡。
恰巧今天是嬿婉額娘進宮陪產的日子,宮外頭連遞佐祿訊息的人都省去了。
提起那不爭氣的弟弟,嬿婉隻是含淚靜默了片刻,捨不得是真的,不得不捨也是真的,何況想起那不爭氣的反手就供出了她,想起從小到大額娘對佐祿的偏心和對她的淡漠......這淚也隻是含著,該為這不爭氣的流得淚,上輩子早就流乾了。
進忠心疼的撫了撫她鬢髮,“瞧瞧,眼都哭腫了,往後可不許再這樣了,心疼的還不是我。
好在孩子懂事,你昨兒都哭成這般了還未曾鬨。”
嬿婉不答,隻是又往他懷裡鑽了鑽。
二人享受了半刻歲月靜好,嬿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緊緊攥著進忠衣衫,“進忠,璟妧......”“璟妧是我們唯一的孩子,這輩子,我......”想起了上一世親女的厭惡,嬿婉心頭狠狠一揪。
進忠愣住,璟妧......這二字觸發了他許多記憶,最終記憶定格在嬿婉生產那日的凶險,他守在殿外,急的滿天神佛都求了個遍。
雖然己經過去許久,但還是心下一顫,尤其他二人回來之時,正趕上嬿婉孕期。
那磨人的孩子還在肚子裡。
他皺眉想了想,安撫的拍了拍嬿婉的手。
“這一世紮齊和佐祿還未來得及翻供己被我了結了,愉妃還在牢裡頭穩穩待著。
衛府中的巫蠱之物我也早早料理了,佐祿剛死,為了避嫌,平常和紮齊一起玩賭的幾個混混子弟我也一併處理了,哪怕他們手眼通天,愉妃這牢最少也得穩穩坐上半月。”
“等今天你額娘把佐祿新喪的訊息遞進來,你再咬一口愉妃一派手眼通天波及到了佐祿,其他的我己都辦好。
這一世咱們的璟妧一定會好好的來到咱們身邊。”
衣衫正好穿戴完整,他轉身輕輕在嬿婉額上珍重一吻。
“隻是你,萬萬不要再哭了,哪怕是為了孩子,都不要再哭了。”
“萬萬照顧好自己,生產的時候才能少吃些罪。”
彷彿吃了定心丸,嬿婉柔柔笑著,不再繼續發愁,轉而拍拍他的背,笑罵道:“冇個奴才樣。”
進忠嘴角翹著,邊退邊假模假樣的行禮,“謹遵娘娘教誨,奴才告退。”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