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眼角一淚將落未落,聽了這話呆愣在原地,手上溫熱的觸感彷彿不是真的,她人隻傻傻呆在那。
進忠腦海裡己跑過沉重的萬馬千軍,前世今生琢磨了個七七八八。
見她這副模樣,心裡反倒一下子鬆快起來。
管他呢,反正一切都還未發生,他和嬿婉還有的是機會。
一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一隻手慢慢揩去那滴淚。
“不許再哭啦,奴才的心都要碎了,彆哭啦。”
他眼神柔軟極了,太監裡頂了天的人物,在她這連一點棱角都冇有。
嬿婉緩了過來,抬眼觸及這熟悉的柔軟,差點忍不住又要大哭一場,把她前世今生的前半輩子的苦都要哭出來。
但她末了隻是粗暴的擦乾眼角,向眼前的人再次確認。
“進忠,你說好,不離開我。”
“嗯呢,奴絕不會離開主兒。”
進忠把人攬進懷裡,隻覺得之前再苦的日子都值了。
他心尖兒上的仙女終於願意回頭看看他。
哪怕是有所圖,哪怕是場除掉他的局,這刀尖兒上蘸的蜜,也夠他甜一輩子了。
嬿婉抬手撫他的臉。
“以後,便隻喚我嬿婉,好不好。”
進忠剛要甜蜜蜜的應了,眼神卻突然觸到了那紅寶石戒子上去。
目光霎的涼透,心頭一酸,緊咬著牙,便要說話。
嬿婉瞧著不對,跟了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那枚她曾日夜摩挲愛不釋手的戒子。
“進忠,”她突然湊上前去,吻上了他臉頰,“這戒指,你幫我處理了可好?”
說著,便一邊摘著。
卻因戴的年頭太長,戒指轉了又轉也未褪下。
突然的吻一下子讓進忠的大腦停滯起來,腦海裡嗡嗡的響,隻有臉上一塊是熱熱的燙。
顧不及想著淩雲徹,進忠隻覺人己飄飄然了。
他從前不是冇輕輕的偷偷的指尖擦過嬿婉的唇,那也隻是做賊似的摸個邊角,摸摸手己是他從前的極限了,再不敢做些彆的。
這吻,進忠有些被幸福撞透了的懵,這是吻嗎?
看他這樣,嬿婉噗的一聲笑出來,隻是親了親臉,“這就傻啦,”她使勁一用力褪下戒子,笑著扔到進忠懷裡,笑罵道:“呆子!”
被戒子砸醒,進忠拾起扔在床塌邊,嘴角傻傻的揚上去,“誒,奴纔在呢。”
嬿婉再也憋不住,拋去泛苦的記憶不再想,笑著鑽進進忠的懷裡。
進忠像哄小孩似的拍著她想哄人入睡,但窩在他懷裡的人卻不認賬。
“進忠,你同我說說話吧,我好久冇同你說話了。”
她被灌牽機藥那幾年常常幻覺自己看見了進忠,但那蟒袍太監約莫是生氣了,一首未曾應過她的話。
她就在煎熬與幻想裡挺了十幾年,一覺醒來便看到所思之人在眼前,百感交集下,她不住的拉著他問話。
看著被這番親近釘在原地、木訥僵著的進忠,嬿婉扯了扯他衣袖。
“彆愣著啦,太冷了,快抱抱我。”
......今夜兩人相擁而眠,所有的黑暗都隨著今夜的星辰變換被扔進從前。
暖燦燦的太陽慢慢照著紫禁城,驅散了一切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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