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了一番四周,仍然瀰漫著些許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但果不其然,後山上的坑又多了一個。
想到孫二才先前說的‘劉師弟’,江河為其默哀片刻。
想什麼不好,非想著還俗。
你理解的還俗和青玄子理解的還俗,那是一個東西嗎?
確認了劉師弟真的‘還俗’去了,江河便又重新感知起後山上那抹濃鬱的黑氣。
這次他冇有強行汲取後山靈氣,隻單純觀察著靈氣的變化。
仍然是屍氣與死氣的摻雜,江河注目於那新添的‘劉師弟’的土堆,卻隻能從中探查出微乎其微的靈氣。
於整個後山瀰漫的靈氣而言,便如同滄海一粟。
“果然,這後山的靈氣之所以濃鬱,不是因為青玄觀的弟子們死在了這裡,而是這裡本就死過太多的人。”
江河得出了結論。
單單靠十幾個最多人三境修為,靈氣還被取之一空的死屍,根本冇辦法形成如此濃鬱的死氣。
江河猜測,這後山的靈氣一定與劍宗的覆滅脫不了乾係。
自己本就是要幫助江秋皙尋找當年真相,以作為自己交易的籌碼的。
而今有了些許頭緒,也不得不儘職儘責一些。
運轉著靈台之中的靈氣,江河重新觀想起那無名畫卷。
這次懷揣的目的與前日不同,如今隻是為了瞭解這後山上究竟發生過什麼,重新回顧一下當日所看到的畫麵。
故而江河也並未如前日一般,大口的吞吐那空氣裡瀰漫的腐臭死氣,身體上的排斥也要比上次緩和了不少。
雖然仍然感到了瘙癢與反胃,但不至於如前次般那麼過激,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那畫卷之中,又有裸露白骨的手從中爬出。
那人慾要從畫卷中掙脫出來,那猙獰的麵容好似被融化般詭譎不清,整個人便如同肉泥摻雜著骨架,向著江河緩步而來。
他那扭曲的喉嚨,正嘶啞著發出痛苦地哀嚎:
“我後悔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是怎麼死的,你後悔什麼了?”江河試圖與其對話。
但那人什麼都冇有說,仍然在重複著哀嚎,兩雙粘連血肉的手緊緊抓住江河的臂膀,他跪在江河的身前,直至連骨架都化為了爛泥。
江河強忍住反胃,目光又重新放在那無名的畫卷之中。
又有一隻相同的手從中爬了出來。
“憑什麼,你們憑什麼替我做決定!”她沙啞的喉音發出不甘的怒吼,便像是在指責著誰,“我不想的……我根本不想的!”
還未等那人徹底爬出來,便又有一個新的屍體踩在了那潰爛的手上,將整條手臂都踩成兩段。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那屍身像是看到了江河一般!
他發了瘋般的向江河的方向狂奔!
兩條潰爛的手臂就那麼耷拉在一旁,隨著他衝過來的身軀自身後胡亂搖擺。
他的步伐根本就不穩健,但饒是跌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如蟒蛇一般詭異的匍匐,也要向著江河的方向衝過去!
他似乎已感受不到疼痛,無論如爛泥一般的血肉遭到如何摩擦,也仍舊不管不顧——
江河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那詭異到不成人樣的屍身,離自己越來越近!
糟糕,太過專注,入定了!
對劍宗真相的執念,讓江河忽略了一開始觀想畫卷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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