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和影兒伺候太後似的把她架了出來,果然人一看見暖陽心情似乎緩和了一點,“他們在前嘛?”她疑惑的看了看院子裡牆角下正在挖溝渠的下人。
不等影兒說話阿靈搶先開口:“是少爺啊!讓他們挖溝渠,引了溫泉水進來,說是能讓院子暖和些,也方便我們栽的花好生長!
她樂嗬嗬的指著假山那邊和走廊旁的小細枝:“少爺對姑娘真好,他說姑娘來我們南慶怕是住不慣,南慶早晚都很冷的!我的手年年生凍瘡尤其是冬天,還有,呐!我們半月前移植的芍藥和下種葵花籽,冬天也不會凍死了,還有月季,這院子啊!不多時定是伯爵府最美的景緻了!”
聞言她的手一頓,那株芍藥掉在地上,滾到屋簷下新挖的溝渠裡。
他做這些是想乾什麼呢!
“有些冷,我們回吧!”她麵無表情的說。
影兒瞪了一眼阿靈,她似乎也覺察到姑娘有些不大高興了,便撅著嘴上前攙扶。
或是春困秋乏,或是精神不濟,她整個人都是蔫兒蔫兒的提不起精神,總是嗜睡,可夢裡老是出現哥哥,霽月,沉璧,總是從前的時候,可轉眼他們就不見了,任憑她怎麼呼喊,怎麼去找,夢的結尾他們總是冷著臉離她而去。
再次醒來,已是暮至,燭火輕輕跳躍,不時炸出一兩點小火花,她側頭看見目若朗星的男人正端坐於床前。
見她似要起身連忙伸手前來相扶,她卻是用手時撐在枕頭上借力靠了起來。
“傷口還疼嗎?”言冰雲開口。
她不答。
“剛剛夢魔了!”他又說。
她還是不語。
“有什麼都跟我說好不好,靜影說你今日出去曬了會兒太陽。”
“到時候院子裡種滿向日葵好不好?”他聲音有些暗啞,帶著些討好的意味。
“嗯,大人說好便好。”她笑道,笑的有些陰沉。
他整個人僵硬了片刻,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辦,從前在北齊討她開心是因為初遇的懵懂,隨便哄哄也能讓她樂不思蜀,現在他真的冇有信心在這一切事情之後還能讓她真的開心起來。
“你是該恨我。”半晌他歎息道。
她扯了扯嘴角眼神空洞:“我不會恨你,我怎麼會恨你,從前我也冇恨過你,你做的這些,都是我從前的期盼,若聽到見到會有多開心,可今時今日,也不過如此罷了,總不能還讓我對著你笑!那大人就太強人所難了。”
“你不必討好我,我活著的每一日都是偷了他們的,是我不配。”她看著他果真勉強露出個僵硬的小臉,深陷的梨渦毫無生氣。
他們之間總是那樣,緘默不語,更多的是不知道說什麼,似乎說什麼也繞不過去那段痛苦的回憶。
不多時,她又開口“我困了。
言冰雲見她要躺下便起身躊躇片刻走了。
黑夜漫漫,一個在床榻上凝噎,一個在院中沉思,人心的冷漠和涼薄任是火也燒不暖,一眼溫泉水更是無補。
“讓我進去!”一女子細聲叫道:“靜影你竟敢攔我!”
朦朧間沈婉兒聽見外麵幾名婢女的爭鬥,摻雜著阿靈的聲音:“不行!我可做不了主,再說我們姑娘又不是供你們觀賞的物品!”
南苑地處靜澄伯爵府後側內院,鮮少有人過來,平日裡總是安安靜靜,她便起身準備去看看,因著身子孱弱天氣寒冷,婢女也不敢怠慢,連忙拿著一件鬥篷幫她披上:“姑娘我扶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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