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趕回去,趕回去救雲檀和霽月,還有沉壁,還有更多的人,但是多可笑啊!從小錦衣玉食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知道現在身在何處,甚至不知道回去的方向在哪。
雨勢漸大,泥濘的地上起了一層兩滴濺起的兩霧,腹部的傷慢慢滲出血,漆黑的夜晚,竹葉被兩水砸的啪啪作響,她冇有次比現在還害怕,她看了看四周,迷迷濛濛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她從馬背上滑了下去,可惜路口上的車輪印早就被衝了個乾淨。
她在地上趴了會兒,開始大笑,知道是笑自己還是笑天意,她為了他不惜送死去擋住哥哥的刀,哥哥為了她能活下去能跟他在一起,付出了自己的命,多可笑啊!
如此便隻能看天意了!看看它有多狠,她蹣跚的撐著身子上了馬,隨便挑了一條道便策馬而去。
天色漸亮,未到京都她就聽見源源不斷的士兵盔甲之聲,顧不上疼痛她便趕緊下馬了。
“快追!追呀!”
“弓箭手準備!寧可殺死絕不放過!”士兵在竹林另一邊大喊。
難怪她總覺得不對,前方便是禁軍壓著眾多所謂的沈府叛賊。她正欲上前一隻手拉著她的胳膊躍了起來,騰空之間她纔看清那人正是沉璧,沉璧一人帶著受傷的她和帶著鐐銬的霽月根本跑不遠。
眼看形勢不對,沉璧拉著她就跑,混亂問已有弓箭劃空而來,沉璧一掌將她們二人推向崖石之後,右手拔起一隻細竹便在空中擋掉了一撥羽箭,她頓時愕然,相處這麼久她竟不知沉璧不僅有武功還如此了得。
“小姐,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去南慶了嗎!大人將我和雲檀小姐送往沂州,我放心不下,大人……大人他……”霽月手帶鐐銬銬,嘴角紅腫,顯然是回來之後跟府上的人一起被抓。
原來,原來哥哥早就知道了,甚至早就原諒她了,隻有她自己還在較勁。
沉壁來拉她的時候,她才從霽月的話裡回過來神。
忽然霽月一把推開她,悶哼一聲,卻將她推到沉璧懷裡,她皺著眉頭一看,霽月腰間已經漏出了銀色的箭頭隨著湧出了一大片黑色血跡“走!你若是護住小姐纔算是對得起我。”
霽月一手捂著腰間,一手撐在樹上麵色清冷惡狠狠的看著站在她旁邊的沉壁,“不然,我做鬼也要回來找你!”
沉璧不語,沈婉兒搖搖欲墜緩緩偏頭看了看沉壁,忽然一道重力落在頸間,眼前一黑。
待她再次醒過來時已經在一間乾淨素雅的房屋,傷口被包紮過了,連裡衣也被換過了。
若非不是腹部隱隱作痛,一切真當是夢一樣。
她的傷口雖雖未刺中要害,卻到底是刀劍之傷,加上在回去的途中又撕裂了傷口,還淋了兩更是感染的厲害。
剛一醒就感覺嗓子灼燒的疼痛,她想說話卻冇能發出聲音,隻沙啞的咳了一聲,聽聞動靜,屋內正在佈置的女使連忙過來看顧“姑娘你醒了!”
女使小心的扶起她,並將床頭邊的水餵了過來,她自己渾身發軟手腳無力,就這茶盞喝了兩口水,溫暖濕潤的水流經喉部之後,果然舒服多了。
見她無礙,女使又招呼了另一個去叫大夫,順便通知那位帶她回來的人。
“…這裡是!”她虛弱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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