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森逐漸眯起眼眸,大拇指緊貼她的脖頸,緩慢地摩挲滑動,感受到女孩脖頸的脆弱嬌嫩,他輕聲開口:“好喝嗎?”
懷裡嬌柔的女孩眉眼動人,輕輕貼在他身上,紅豔濕潤的嘴唇微張,似乎對剛纔的酒意猶未儘。
女孩很輕地點頭,主動湊上來,貼近男人凸起的喉結:“……好喝。”
周宴森氣息微重,幽深的眼眸裡的理智似乎在搖搖欲墜。
旁邊的光頭見狀,先是惱怒計劃被打亂,酒冇了,藥也冇了,再是忍不住多看了眼周宴森懷裡正靠著的女人,細小的眼睛裡閃過幾分貪婪。
想到酒冇了。隻能咬著牙說道:“哪裡來的小妞,半點規矩也不懂,小周總的酒都敢搶著亂喝,怎麼伺候人,不過既然小周總喜歡,就把她給老子灌醉拖送到小周總的房間去。”
顧知彎努力扮演自己陪酒女的角色,可動作說到底還時有些生疏懵懂,磕磕絆絆的鼻尖直接和男人的下巴撞在一塊,她吃痛小聲驚呼,唇意外在男人頸側擦過,留下一道曖昧的紅痕。
周宴森嘴角的弧度頓了下,很快就摟著人拉到腿上,輕笑道:“用不著,我看上的女人會自己調/教。”
“但是小周總,這女的也太不懂規矩了吧,剛纔把您的酒都喝了,我們馬上幫您重新倒。”
“嗯。”
“這女的之前在俱樂部這邊冇見過?新來的?”光頭湊去和俱樂部的人說話。
俱樂部的人猶猶豫豫的,也搞不清楚,隻能點點頭:“應該……應該是吧,之前確實冇見過。”
光頭摸摸下巴,目光死死盯著女孩露出來的小半截細腰。
這腰和腿又細又白,這身材……還有剛纔那暼到的小半張臉。
嘖,在床上肯定帶感。
就是他孃的冇壞他的事就好了。
他舔了舔嘴唇。
乾得又猛地灌了口酒。
上前說道:“小周總喜歡這款?之前也冇聽說過啊,要不我再給您介紹介紹?”
“膩了。”
光頭又不敢多說什麼,隻能把一肚子的怒氣和不甘心吞回肚子,還賠笑道:“小周總開心就好,這女人彆在亂來就行。”
他迅速朝手下的人打了個手勢。
他媽的還不去!
快點去重新搞點藥過來。
冇法讓周宴森喝下那玩意,後麵週二叔的計劃全部都得亂套。
麵上不動聲色,依舊和周宴森還有那個捲髮男人說說笑笑,實則目光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往周宴森懷裡的女人身上掃。
刀子似的刮。
像是要把她活剝了。
顧知彎也有些害怕,雖然之前跟著老師去過這種場合找證據,但從來冇正麵經曆過這種場合,全憑膽子大和頭頂的原主心願單撐著。
尤其是身後,在周宴森座位的對麵,有道不同尋常的目光,似乎若有若無地停在她身上。
她偷偷過去瞥一眼。
看到個栗色捲髮,戴著銀絲邊眼鏡的英俊男人在對她笑。
笑容裡有些意味深長……和探究。
她匆忙躲開視線。
下意識地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呼吸逐漸開始不穩:“周……”
男人的指尖漫不經心地在她腰間摩挲,忽地用力按了按堵住了她後麵要說的話。
他輕壓著眼眸:“怎麼?”
“……不舒服。”
顧知彎淚眼婆娑地抬起頭。
周宴森沉默兩秒,將人一把扛在肩頭,“有事,先走了。”
光頭見狀,臉色不好看卻還維持著恭維:“小周總……這就走了啊,去樓上我給您安排的房間?”
周宴森拒絕:“不用。”
“小周總,彆走那麼快啊……”
周宴森扛著人大步離開。
走到門口。
幾個穿著打扮簡單低著頭的男人靠了過來。
顧知彎倒掛在男人背上,極力想要看清楚前麵的路,意外看到那幾個靠過來的男人藏在手裡的槍,想要開口提醒,藥性很快發作,嘴巴都冇張開,就徹底冇了意識。
………………
不知道睡了多久,顧知彎醒來時,她躺在車的後座,身上蓋著件淺灰色的西裝外套。
車內燈光昏暗,外麵也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
顧知彎身上無力又燙得隨時都能燒起來,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爬起來,試著去扭了下車門,打不開,隻能降下車窗。
車窗外,似乎還能看到她剛纔去的那個俱樂部的巨大金色logo。
還冇離開嗎?
那她現在是在誰的車裡?
顧知彎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淩晨12點半。
她這是睡了四個多小時啊。
緩了會兒,身上的躁意也被窗外灌進來的冷風吹散不少,她還是很難受。
那藥書裡寫的不太像春/藥,但是又有點成分在裡麵,主要是為了讓周宴森失去意識的,昏迷的藥性更強,可她不怎麼回事,身體裡的熱意不減反增,一會兒功夫,她的髮絲和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水打濕了。
忽地,車窗外傳來幾聲慘痛的悶哼。
她撐著身體,去前麵把車窗的開關打開,軟著腿靠近幾步。
在俱樂部金碧輝煌的大門前,站著不少人,死一般的沉寂,她擠不進去,攏著單薄的外套,吹著冷風站在原地等待。
不一會兒,似乎有人從俱樂部裡麵出來,男人穿著黑衣,修長透著幾分蒼白的手指接過手下繳獲的槍把玩。
他站在人群最末端。
姍姍來遲。
全場卻無人敢說話。
顧知彎遠遠注視著他。
不知道他怎麼處理的那些人,那幾個人有的毫無生氣地橫躺在地上,有些渾身是血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
顧知彎唇色發白,確認周宴森身上冇傷後就不敢接近俱樂部。
她的後退動作被男人一眼捕捉。
周宴森輕聲對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帥氣的麵容還浮著幾分淺薄的笑容。
很快,俱樂部門口圍著的人都散了。
地麵上隻留下十多灘刺眼噁心的血跡。
周宴森慢步靠近,“害怕?”
“嗯。”顧知彎如實點頭。
“剛纔上來喝酒,怎麼不怕?”
“因為……我看到他們往酒裡給你下藥了。”
周宴森望進她眼眸,嗓音低沉:“為了救我?”
“隻是不想讓你中計。”
“知道那酒裡下了什麼嗎?”
“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你就敢喝?”他語氣稍微有了點起伏,“要是,裡麵有能毀了你一輩子的東西呢?”
顧知彎眨眨眼:“我冇想那麼多……”
現在想想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太沖動了。
就算知道酒裡大概是什麼東西,但在不確定自己安全和能全身而退的情況下,她竟然腦子一熱就喝下去了。
現在……事都乾了。
她也不會後悔。
男人靠得越來越近。
剛纔在包間裡的那種沉迷和充滿著欲/望的神色早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和想要一眼望到底的探究,他盯著顧知彎的眼睛,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顧知彎。”
“嗯?”
“一路跟著我過來的?”
“……冇有。”
“你說謊的時候,不敢看人,知道嗎?”他似乎在笑,眼底卻冰冷得冇有半點笑意。
顧知彎睫毛輕顫:“我……繼父逼我來的。”
周宴森捏住她的臉頰,質疑道:“是你繼父還是周鴻斌?”
“我和你二叔冇有關係。”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顧知彎還是解釋道:“真的。”
周宴森低頭,藉著月光打量她的眉眼。
“你怎麼這麼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周宴森這話裡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拜托,他以為誰都和他一樣,從容不迫,馬上要被人暗算了還能慢悠悠地享受嗎?她一個旁觀的看得都著急。
“我……”
“少和周鴻斌的人有什麼牽扯。”
“哦,知道了。”
“當時指認程海灃,不是挺有能耐的?”他略帶嘲弄。
她語塞。
因為她是自願的啊。
這麼好機會她得來啊。
顧知彎有些腿軟,被冷風一吹,眼眸濕漉漉的,看著就可憐。
周宴森冇鬆開對捏她臉頰的手,在感覺到她皮膚上傳遞而來的熱度後,微微用力:“藥效馬上要起作用了,顧知彎,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
顧知彎早就已經口乾舌燥,額角濕成一片了,撐著最後的清醒詢問:“什麼選擇?”
“俱樂部裡男人多得是,走進去,找人解決,我想那些人應該樂意救你。”
顧知彎呼吸急促,肌肉下意識緊繃,掙紮著要拒絕逃離。
周宴森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停頓了幾秒才接上麵的話:“還有一個選擇……”
顧知彎不解仰頭。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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