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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複得,裴厭待蘇棠越發小心翼翼。
蘇棠並未明確表態。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蘇棠若即若離,輕鬆抓住了裴厭那顆患得患失的心,他越發覺得她堅貞不移,皎白如雲中月。
亦是這般。
他待蘇棠越發的好,甚至還將年少時兩人月下訴情時的那棵月桂也搬到了月歆宮來,裴厭開始隔三差五宿在月歆宮中,董琪雖然醋極,卻也隻敢按兵不動。
蘇棠也開始於深夜坐於鏡前,一遍一遍對鏡自梳。
不止一人看到她淚流滿麵,心疾複發。
深宮裡,哪裡能藏得住秘密?
這件事分為兩個版本分彆傳到了裴厭和蕭稷的耳中。
在裴厭那裡。
“璟妃娘娘對鏡自憐,奴婢聽得不真切,隻是偶爾聽到幾句說身不由己,心不由人,娘娘說她愧對蘇家滿門,竟……竟對滅門主使如此深情難移。”
裴厭的眸光暗了又暗。
終究是在在那婢子最後一句話落地的時候眉頭舒展了幾分。
他便知道,他的棠兒是喜歡他的,她心中是有他的。
那晚她自願進宮主動獻身,口頭上是為了那征戰在外的沈小將軍,可實際上,她當是想要將自己的貞潔留給她最愛的人。
她初經人事,卻未曾後悔。
按照棠兒的性子,若是她對那一人厭惡至極,是斷然不可能委屈自身懷上對方的孩子。
可她有了身孕。
且還如此小心翼翼的照顧好他們的孩子,這足以說明一切。
往事如風。
他不計較往事,他能原諒她,蘇棠是裴厭年少時最歡喜驚豔的存在,於百年之後,她也隻能屬於他,與他同枕共眠,同棺合葬。
裴厭這邊對蘇棠越發殷勤了。
可蘇棠卻始終是不冷不熱,若即若離的態度,她未曾鬆口,卻也冇有再讓依依擋在門口不讓裴厭進門。
而蕭稷這邊,也收到了心腹傳回來的訊息。
“夫人在月歆宮過得極為不幸,她日日以淚洗麵,時常唸叨著少卿大人。”
“她不止一次的以死相逼,試圖不讓皇帝碰她,還說就算皇帝得到了她的人,也永遠不可能擁有她的心。”
“少卿大人,夫人待你,可真是情深啊。”
蕭稷聞言,心中怒火更甚,麵上卻依然平靜無波。
小棠心裡定然是有他的,他早就明白了,要不然那日被錦衣衛的人當街搶親,那長刃之下,她竟慌了神的為他下跪,甚至不惜以死相逼,最後也是為了保他一命而委身於那狗皇帝。
蕭稷眼神陰狠。
手握上身側的桌腳,骨節之間微微泛白,手臂之上青筋泛起。
“五月後,佛寺祈福,夫人會親自前去為腹中孩子祈福,少卿大人,夫人約你在佛寺之旁的古亭相見,她說,她有話對你說。”
蕭稷頷首,雙眸暗沉不見底。
小棠是他的妻,這一輩子,誰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月歆宮中。
依依放好了洗澡水,蘇棠白皙修長的右腿輕輕晃動,一灣春水便隨之盪漾不安。
大殷的這潭水,還是不夠渾啊。
小弟,你什麼時候回來?這把火,才能真正的燒起來。
蘇棠揚起唇邊弧度,狡黠無比,勾人心魄。
“小姐,你真的愛上陛下了嗎?因為他,你真的願意放下心中仇恨了嗎?”
愛?
蘇棠臉上笑容嘲諷,如今這世上,除了她自己,她誰都不愛。
一切。
不過是假象罷了。
她演出來的深情,竟然都能騙過自己的貼身丫頭了,看來這場戲,也要馬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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