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
“你有冇有覺得,池千秋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與你呼應共鳴?”
楚微涼仔細回想了一下。
自打她被抓了,就一直挨折騰,這會兒經畫形魔提醒,倒是覺得好像真的有這麼回事。
不然,怎麼會關鍵時刻猜名字,一猜一個準?
但是……,她這會兒被溫疏白握在掌心,忽然有了個更大膽地想法。
“我怎麼覺得,那魚的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與溫瞎子更像?”
畫形魔不語:我也覺得,但是那東西,我可不敢說……
池千秋的水幕結界被徹底破除。
秦不羈牽著溫眠進來,“多虧小師妹與阿涼心有靈犀,咱們才能及時趕到。”
溫眠見了她爹手中的小木偶,開心極了,張開小手奔過來,“阿孃,眠兒要阿孃。”
溫疏白彎腰,將木偶人遞給女兒,溫聲道:“她受傷了,你抱抱她。”
“嗯!”溫眠便極為寶貝地將楚微涼抱在掌心,摸啊摸,就像安撫一隻受傷的小鳥。
於是,楚微涼兩腕上之前被池千秋的紅線勒傷的紅印子,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見了。
楚微涼:???
這孩子治癒七階?
溫疏白把丟了的人找到了,準備離開,與方寂雪錯肩而過時,卻被他喚住。
“劍君請留步。”
方寂雪負著手,轉身。
“可否容本座與她一敘?”
溫疏白手裡攥著楚微涼,不想給他。
但是。
若一直這麼藏著掖著,倒顯得他小氣了。
“好啊。”
他尾音輕輕一挑,將手中小木偶揚手丟出去,落地化作梳著兩隻發包包的少女,之後,牽著溫眠,走出幾步,以示迴避。
此刻的楚微涼,落入方寂雪眼中,比之前世最後那陣時光,身形清瘦單薄許多,臉上多了幾分單純天真,眉眼少了幾分明豔淩厲。
倒是頗似十五六歲時候懵懂的模樣。
她還是如往昔那般,偏著腦瓜看著他。
方寂雪睫毛忽閃了一下,袖中釧珠一顆一顆慢慢撚過,良久,才語氣深重地開口:
“阿涼……”
隔世重逢,一千年的萬語千言,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隻從唇中吐出她的名字。
然而,楚微涼不應他。
她就那麼帶著一絲難以捕捉的笑意,乾淨乖巧地站在那裡,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當初,她曾經匍匐在地,遍身染血,仰著同樣這張臉,痛苦地喊著“師父”,想用指尖去觸碰他的衣角,求他護她,求他救她,求他相信她。
而換來的,卻是他的碧落劍,自頭頂心,貫穿而下。
方寂雪得不到迴應,一向紋絲不動的麵容,第一次有了波動。
眼中深藏的暗濤,洶湧澎湃,強行剋製著喉間哽咽的痛。
他抬手,想觸碰她的臉。
鎮魔塔下重見,他就一直想要確認:這個阿涼,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到底是誰,到底是不是她?
她每次都偏著腦瓜兒,麵帶淺笑的望著他,彷彿小時候那樣,乖乖等著師父垂眸時偶爾降下的恩寵。
“阿涼啊……”
方寂雪又一喚,胸腔裡暗暗地,深長一息,指尖微顫,想觸碰記憶中的滑膩溫涼。
然而,就在最後一瞬間,楚微涼將臉輕輕一讓,避開了他的手,笑道:
“你,是誰?”
之後,純淨的笑容陡然攻擊性暴漲,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濃豔的厲鬼。
她將鎮魔塔下那三個字,原封不動,如數奉還。
之後,颯然轉身,蹦蹦跳跳回到溫疏白身邊。
徒留方寂雪的手,還停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收回。
“師尊,我來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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