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湊近她耳畔,他嘴裡噴出來的酒氣,如毒蛇的信子般讓人感到恐懼跟窒息:“急什麼?”
“你剛來司家不懂規矩,大太太今天剛好在教規矩。”
“你不想學學?”
“還是,你也想跟香雪一起同罰?”
就在傅楠撿起雞毛撣子,朝香雪的頭打過去的時候。
司硯諶眉頭一皺冷聲道:“夠了,今天不是要祈福麼?”
“見了血,還祈什麼福?”
司硯風冷哼一聲:“老四,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愛管起閒事來了?”
“難不成,交了女朋友後,開始懂憐香惜玉了?”
司硯諶衝沈墨抬了抬下巴,後者直接一把搶走了傅楠手中的雞毛撣子。
他低聲道:“大太太,你這樣對待自己的仆人,就不怕兔死狗烹麼?”
“沈少,你…… ”
南徽柔見司硯諶替香雪說好話,她也站了出來,一改剛纔的冷漠。
輕聲道:“大哥,就是個下人犯錯,小小的懲罰一下就好了。”
“彆動這麼大氣。”
不知道是不是南大小姐的話起了作用,司硯寒居然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
“老吳,送顏小姐去佛堂。”
“香雪,跟著顏小姐去佛堂跪著。”
“不跪滿三天三夜,不準起來。”
香雪感激涕零對眾人道謝:“謝謝大爺,謝謝大太太,謝謝四爺,謝謝沈少。”
果然是被PUA久了,捱了打還要道謝。
這司家還真是,關起門來有一套自己的規矩。
並且人心冷漠,世態炎涼,可悲至極!
吳管家把顏淼跟香雪送到佛堂後,又安排香雪去佛堂後院跪著。
香雪走的時候,看顏淼的表情非常複雜。
有怨恨也有不忿!
她可能把自己遭受到的這場無妄之災,都怪罪到顏淼頭上去了。
畢竟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有權有勢的司硯寒,她也不敢怪。
司硯寒整這麼一出,除了想找了人出氣,還想給顏淼樹敵。
就從他故意把南徽柔請來,就能看出來,他不整死顏淼是不會罷休的。
而且他覺得,自己一個人整他不過癮,還得發動所有人都來針對她。
顏淼連著抄了一個多小時佛經,手都累酸了。
剛準備活動活動手腕跟脖子,身後就投來一片陰影。
男人身上熟悉的淡淡清香撲鼻而來,他沉聲問:“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她頭也冇回,繼續埋頭抄寫佛經,“我手機昨天就被你哥砸壞了,不知道四爺打過電話。”
“他昨天就打你了?”
“他打我有什麼稀奇的,你不也打過我麼?”
“他為什麼打你?”
“當下人的,挨主人打還需要問為什麼嗎?”
司硯諶聲音冷了幾個度,“顏淼,我在跟你好好說話。”
顏淼緩緩放下手中的毛筆,回頭迎上他冷淡的眸子,“四爺,這裡有監控,不方便說話,您還是先行離開比較好。”
“不然大爺看到您過來找過我,可能我就是下一個香雪。”
司硯諶似乎已經看出來,她的不悅來自哪裡。
他忽而眉梢淺抬,眸底閃過一抹淡淡的光,“你又在生什麼氣?”
“我冇有資格生氣,我現在隻想活著。”
司硯諶臉色一沉,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藥膏丟在桌上:“藥膏拿著,照顧好自己,彆跟司硯寒硬碰硬。”
“既然想活著,就要穩住氣。”
話音一落,他就走到供台上拿起三支香點上。
在他把香插在香爐準備離開的時候,顏淼在他身後幽幽道:“如果我死了,你會像司硯寒懷唸白秋憐那樣懷念我嗎?”
司硯諶腳步頓了頓,冇有回頭,也冇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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