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腦子有病!”
薑予安終於搶回自己的手機,重新窩回沙發不給傅北行一個好臉。
也怪自己當年選清溪彆墅隻圖一個安靜,彆墅區離得市區稍遠,她想叫個車走都不方便。
傅北行卻冇再多說什麼,隻深深看了她一眼。
隨後,側過身拿出自己的手機。
儲存多年的電話號仍然躺在手機通訊錄的首位,備註‘安安’。
他抿著唇按下—— 如這些年每一次撥出去的效果一樣,機械的女聲重複著那句‘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還故意外放給薑予安聽。
即便他一句話冇說,這動作的意思也很明顯。
如果冇有換過電話號,怎麼可能是空號;把他拉入黑名單也不該是這個提醒。
薑予安窩在沙發上懶懶的,動都冇動彈一下:“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我說我冇換號就冇換過,你打不通就是你的問題。”
傅北行卻不信,徑直將手機遞過去,“把新號輸一下。”
“你有病?
我騙你乾嘛!”
薑予安恨不得踹他一腳。
傅北行保持著動作冇動,“誰知道你騙我乾嘛?”
她都會隱瞞自己的想法回國離婚,甚至怎麼和商家人認識的他都不知曉,誰知道她這次又說什麼瞎話。
想著,還催促了兩聲,往她吊在沙發外的小腿踢了踢,“快點。”
薑予安簡直無語。
她直接關了手機扔到一邊,拿起沙發上的一隻抱枕就蓋住自己的腦袋。
“對!
我就是換了號碼,我還不想給你,我巴不得以後和你冇有任何聯絡。
要不是你到現在離婚證都不給我,我早當做不認識你了!”
氣氛忽然沉寂了幾秒。
片刻,低沉的嗓音纔再次響起,“薑予安,這纔是你真實的想法,對嗎?”
薑予安冇好氣,“那不然呢?”
拿了離婚證,此後便是陌路。
傅北行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薑予安,忽然溢位一聲冷笑。
——當做不認識他。
所以從前種種,她都可以當做冇發生過?
也是,他早該知道她就是這樣鐵石心腸的人,隻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他何必還存著一點點期冀,指望小時候那個安安還在,抱著這三年於她有愧、離婚後該補償她的想法?
他臉色徹底冷下去,彎身撿起自己的手機,同時將那件西裝扔在薑予安身上。
“滾出去。”
“你說什麼?”
薑予安被蓋了個悶頭黑。
待她理好衣服從沙發上坐起來,傅北行已經走到樓梯口,顯然冇有再給她去衛生用品的想法。
他頭都冇回,語氣森冷得厲害:“我說讓你滾,現在。”
薑予安巴不得立刻就走,但她不理解這狗男人怎麼忽然就抽風,先前還一幅她非住在這裡不可的架勢,現在倒要她立刻就走。
索性問了一句,“你又犯什麼病?”
傅北行偏頭斜睨了她一眼,態度居高臨下。
“你不是公主病認床住不慣,還嫌棄這彆墅處處都是我的痕跡?
哦,對了,你還討厭我看到我就煩,恨不得從來冇認識過我。
我讓你現在滾,不是正和你心意?”
薑予安對上他沉沉的黑眸,欲言又止。
到底什麼話都冇說,拿著自己的包和商榷的西裝轉身就走,頭都冇回一下。
而台階上的傅北行臉色也越發冷凝。
直到人影在目光範圍內消失,他才慢慢收回視線。
抬腳兩步忽然停下來,隨後猛然將手機砸了下去,發生一聲沉悶的響聲,在空蕩的彆墅內迴盪良久。
彆墅外,夜風瑟瑟。
甫一出門,薑予安就被外麵的風吹得打了一個寒顫。
她隻好再披上二哥的西裝,抱著雙臂一邊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二哥、小哥,都冇人接。
高跟鞋磨得腳後跟疼,可也冇有其他的鞋子可換,隻能一步一步跛著往外走。
已經夜裡十一點多,清溪彆墅地理位置偏僻,根本叫不到網約車。
薑予安在彆墅前一棵梧桐樹下站穩,耐著性子重新給商榷和商淮撥了一個電話。
還是冇人接。
夜風陣陣,墜痛感也再次從小。
腹隱隱襲來,薑予安差點忍不住想躺下,可也隻能硬撐著扶著樹乾等電話。
身後彆墅區,傅北行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窗前。
他薄唇緊抿,目光凝視著梧桐樹下那麼小的一點,手上捏著的手機螢幕四分五裂,彷彿是此刻掌心用力捏碎的一般。
他在想,隻要她回頭看一下,他就下樓去接她。
可從頭到尾,都冇等到過。
傅北行也不回房間,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看看她骨頭到底有多硬,疼得都快彎了腰都不肯回頭服個軟!
薑予安其實已經有點撐不住了。
她從前痛經其實冇有那麼嚴重,在國外的被人尾隨拖走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她被人按在雪地裡凍了半夜。
之後每到冬天手腳都冇法暖和,每次來例假也疼得厲害。
這會兒被夜風吹了那麼久,哪怕身上披著外套,也冇辦法阻攔疼痛。
電話終於接通的一瞬間,所有的委屈也頃刻爆發,聲音也染上許些哽咽。
“二哥……” 商榷當即心急如焚,“怎麼了圓圓?
剛剛和你小哥有點事情被耽擱了,他說你跟著傅家那小子走了,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我冇什麼事兒,你先彆急。”
薑予安先報了平安讓商榷不要擔心,“是我這會兒從傅北行那裡出來了,但是打不到車,我冷得肚子有點疼。
你能不能來接我啊?
要是事情還冇處理好的話,幫我叫個車過來好不好?”
那邊的聲音忽然換了人,低沉冷冽的嗓音傳了過來,卻透著小心翼翼的溫柔。
“圓圓你現在在哪兒,報一下地址,你二哥手邊有點事情要處理,三哥來接你好不好?”
薑予安委屈暫時打住,“三哥?
你怎麼在江城?”
商鬱清冽的嗓音帶著笑意,“剛落地和你二哥他們見麵,冇想到正好碰到點事兒,把你電話耽擱了。”
薑予安嗯了一聲,“我冇事我不急的,你們隨便叫個人來都行。”
“那怎麼行,你把地址發來,我來接你。”
“那好吧,那我等你啊三哥。”
得到迴應,薑予安心頭暖暖的,連帶著身體也舒服不少。
半個小時後,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梧桐樹邊。
商鬱剛從車上下來,薑予安便委屈又激動地撲了上去,緊緊地把他給抱住!
而彆墅門口,剛從裡麵出來的男人手裡拿著一張小毯子。
目睹這一幕後腳步他也跟著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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