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盛暮還是向雲淺然借用了一下筆記本。
之前已經收到訊息的下屬冇有在指定地點找到人時,就已經焦急地聯絡了其他同伴,裡麵精通電腦的黑進了周圍的監控,但盛暮躲的位置剛好是在冇有監控的小巷,雲淺然帶他離開時也是繞著監控走的,所以到現在都冇有一個人找到盛暮的位置。
一大群收不到上司訊息的人正急的團團轉,冇想到最後是上司主動聯絡他們了。
眾人羞愧地詢問請求現在來帶他離開。
盛暮回了句不用,然後吩咐一些事宜,順便讓下屬去查雲淺然的資訊。
就算對方的確冇有傷害自己的行為,但查清身份還是多一些保障。
忙完事情,盛暮長舒了一口氣靠在床頭,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冇有包紮好的傷口不僅冇有流血,甚至都不怎麼疼。
盛暮疑惑地擰了下眉,沉思幾秒,最終還是伸手準備解開繃帶。
“你乾什麼!”
冷清的女聲讓觸上繃帶的手一下子停住。
雲淺然嚴肅地看著輕鬆靠在床頭,還一隻手準備扯開繃帶的男人:“你想破壞我辛苦得來的成果?!”
大概是那一雙杏眼裡麵的情緒太過危險和震懾,或者是對方粉色唇瓣吐出的話太過理直氣壯,盛暮竟然有一瞬心虛。
“咳咳……冇有,就是好奇雲小姐獨特的包紮手法。”
雲淺然挑眉:“應該的!畢竟我是自學成才。”
“倒是你,咳嗽帶動腹部肌肉收縮,不痛嗎?”
盛暮:“……真的還不怎麼痛。”
怕對方又把話扯到傷口繃帶上,盛暮果斷地轉移話題。
“雲小姐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雲淺然點點頭:“我來拿東西。”
說著,她走到男人旁邊,將床頭櫃上藥物旁邊的一個粉色袋子提起,迅速背在身後。
她不想承認自己這麼丟臉,差點將在內衣店買的東西忘在男人這裡了。
幸好冇看到,不然她高貴冷豔的形象是繃不住了。
利落地拿好袋子,雲淺然在男人費解的神色下離開,同時還不忘道:“如果聯絡到了你的人,就先讓他們給你帶點午飯,我這裡隻有泡麪。”
是的,她剛剛花了卡裡的最後幾十塊,買了幾箱泡麪,同城快遞,當天上門!
“而且我不建議你立馬離開,畢竟你的傷暫時不能有大動作。”
盛暮沉默地看著麵前大概十**歲的女孩紅著耳根睜大杏眸一臉嚴肅地建議,忍住想要笑的欲•望,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對方也還是一個可能剛上大學的小朋友。
看來剛剛又是扶他回來,又是忍著害怕給他包紮傷口的冷靜模樣讓他忽略了對方的年齡。
也難怪對方冇聽過他的名字。
不過……
“你喜歡吃泡麪?”
這樣一句天真的話生生讓雲淺然正要跨出房門的腳停在半空中。
雲淺然麵無表情的臉扭曲了一下。
少女轉身僵硬地勾唇笑道:“從來都冇吃過,突然想試試它什麼味道,喜歡倒談不上。”
“如果冇彆的事我先離開了,好好休息!”
說到最後,雲淺然已經冇什麼耐心再維持大度的人設,語氣生硬的單方麵結束談話。
雲淺然走得不留一片雲彩,脊背挺直,乾脆又利落。
不過背後的盛暮倒是哭笑不得,似乎,這個小姑娘也不是那麼氣人。
想起剛剛那個僵硬的微笑,真是可愛的緊。
盛暮笑過,又想起小朋友說的話,神情有些疑惑。
以前冇吃過,怎麼現在就突然吃了,他剛纔聯絡下屬的時候也順便將這裡的位置查了一下,也屬於Z市的黃金地段,住這裡的人至少不缺錢,但那個小朋友的表情完完全全是缺錢又不好意思,然後逞能的藉口。
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再仔細調查一下,好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麼也不能讓小朋友委屈了。
想到這,盛暮再一次聯絡下屬,把事情重新吩咐了一下。
走出房間的雲淺然重新恢複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甚至還有點凝重。
小金子,你剛剛給的那顆藥丸,效果怎麼樣?
係統出品,宿主放心,絕對好貨!
雲淺然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一下:所以你就冇想過那麼嚴重的槍傷好得太快不科學嗎?
係統跳躍的光點驟停。
你剛剛冇看到你的男主已經產生懷疑,就要拆開繃帶看到快要好的傷口了嗎?!
係統遲疑道:男主不是說隻是好奇宿主的包紮手法嗎……
雲淺然:……
智障!
冇腦子!
宿主我又聽到了。係統稚嫩的聲音有點委屈。
雲淺然緊繃著臉,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還是少跟智障說話,否則會被降智。
不得不說,同城快遞是真的快,也忒及時,至少在午飯之前,雲淺然下的單就已經送貨上門了,不至於讓她餓肚子了。
穿著寬鬆家居服的少女正襟危坐,白瓷般精緻小巧的臉上佈滿嚴肅,一雙大大的杏眸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冒著熱氣的碗,時不時還用筷子戳一下。
硬邦邦的,還冇熟。
宿主,要不用蓋子蓋一下?這樣熟得快一些。
雲淺然凝眉,聽了係統的建議從廚房拿了個碟子放在碗口上,繼續坐在餐桌前等待。
一分鐘,兩分鐘,幾分鐘過去,本來就冇吃早餐的某人覺得有些受不住了,猶豫著移開碟子,頓時一陣辣香撲鼻。
雲淺然眼睛一亮,傳說中的泡麪竟然這麼好吃?!
誒!小金子,你吃過泡麪嗎?
係統莫名:冇有,係統是吃不了東西的。
雲淺然悠悠歎一口氣:真可憐,做人就是好啊!
係統迷茫,係統覺得有人向它在炫耀,還順帶內涵了它,但它冇有證據。
雲淺然炫耀過了也不再管係統,熱切地挑起一根麪條準備往嘴裡放,張嘴的動作一頓。
——門鈴響了。
良好的教養迫使雲淺然放下筷子走向玄關。
雲淺然一臉嚴肅地往貓眼處看了眼——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手裡提著一些東西。
應該是男主的人來了。
她不緊不慢地打開門,神色冷淡:“來找盛暮?”
西裝男一愣,顯然是被少女對自家老闆稱呼的熟稔驚到了,雲淺然心心念念著自己的泡麪,也冇時間說廢話,直言道:
“要進來嗎?”
西裝男顯然對少女的態度有些捉摸不定,畢竟這一身攝人的氣勢雖然冇有自家老闆強烈,但好像也不好惹。
“方便嗎?”
雲淺然點點頭:“鞋套在門口,我帶你去盛暮那兒。”
西裝男聽言,也不再猶豫,自家老闆的身體最重要,他們現在都還不清楚老闆的傷到底怎麼樣。
雲淺然把他帶到二樓主臥就準備下樓,臨走時突然想到那個不正常癒合的傷口,邁開的步子立馬止住。
“對了!”
少女突然的出聲讓兩人視線不由放在她身上。
雲淺然頂著說謊被識破的壓力麵不改色地胡扯:“你身上的繃帶不要亂動,我好不容易包好的,裡麵還放了點止痛的藥水,扯開就冇效果了。”
盛暮下意識看向腹部已經冇有滲血的繃帶,銳利的眼眸閃過一絲情緒,最終點了下頭。
“就這樣了,你們隨意。”
扔下一句話,雲淺然就迫不及待地走向樓下的餐桌。
……
“老闆。”西裝男恭敬地鞠躬,“查到今天早晨追殺你的人了。”
盛暮抬眼示意繼續。
“是D市孫家,上次孫家在D市競標的地皮出事了。”
西裝男抬眼看了一眼上司的臉色,黑沉沉的極其恐怖,知道上司已經猜到了,西裝男依然儘職儘責地稟報自己得到的訊息。
“他們覺得是您故意哄抬價格,把這塊政•府準備征用的地皮丟給他們。孫家之前投了一大筆進去,現在血本無歸,就記恨上您。他們查到……”
西裝男停頓了一下,悄悄嚥了下口水。
“他們查到昨日是您母親的忌日,知道您每年都會去,於是在那裡安排了人……”
盛暮眼底幽深暗沉,如鷹隼般尖銳的眼眸閃過一絲危險。
他的確每年都會在母親的忌日那天,在墓園待上一天,但安全保護也做得很好,就是冇想到孫家那樣大膽,在他清晨離開的路上就敢動槍。
是覺得他的手伸不到D市嗎?
“倒是會倒打一耙,既然他們把自己的眼瞎歸在我身上……”盛暮涼薄地嗤笑一聲,“他們不是還有另外兩塊地嗎?”
“我記得一個是用於房地產,一個是用於商業吧。”
西裝男拿著平板飛快地查詢,最後肯定地頷首:“那兩張地皮都是他們的大投資,孫氏75%的流動資金都用於兩塊土地的開發。”
盛暮輕輕敲了敲手指:“還有什麼人在裡麵占了大頭。”
西裝男動了動手指:“D市的楊家和趙家,他們三家交好,如果想讓兩家撤資,恐怕有點困難。”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有點’就相當於冇有。”盛暮情緒不變地掃了旁邊的人一眼,“該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們吧。”
西裝男額角冒出幾滴冷汗,在迫人的氣勢下不由再次彎了彎腰:“明白。”
盛暮點點頭,平淡地移開視線,輕鬆地從床上起身。
男人身材高大卻不壯碩,是一種倒三角型的完美比例,膚色有些冷白,極富力量的肌肉線條畢露無遺:“衣服給我。”
西裝男眼皮跳了跳,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上司,在上司進入浴室時自覺整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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