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宿主!是男主!世界男主啊!
腦子裡瘋狂尖叫的聲音讓雲淺然不適地皺了下眉,她邊朝裡麵走邊疑惑出聲。
什麼男主?難不成這個世界是部小說?
係統激動:怎麼可能!我們每一個世界都是獨立存在的!每個世界都有它的世界男主或世界女主,冇想到我們竟然碰到了!
我以前聽前輩說像我們這種任務者見到世界之子比你們世界的人見到國家主席還難!宿主你竟然遇到了!
雲淺然眉心一跳。
智障。
係統喋喋不休的聲音一頓:宿主我聽到了。
雲淺然:……
雲淺然冇有再理係統的廢話,秉持著一個好心人的形象微微躬身:“先生需要什麼幫助嗎?”
說完,見男人依舊冷冷地盯著自己,雲淺然淑女地半蹲下來,這才真正看清男人的麵孔。
對方有一張俊美鋒銳的臉,還是遠遠甩原主那個渣男男朋友幾大圈那種,看人的時候直擊人心,渾身氣勢淩厲,西裝下隱隱透露出來的肌肉線條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豹。
雲淺然麵無表情的臉少見的愣了一瞬,隨即不含情緒地問道:“還是需要幫忙叫救護車?”
盛暮狠狠地皺了下眉,有些弄不懂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怎麼看不清臉色,他臉上不是明明白白地寫著滾蛋兩個字嗎!
雲淺然的確冇看出來,畢竟她從小到大就冇看過彆人臉色,怎麼分得清哪個是滾蛋,哪個是忍疼的臉色。
所以聽到男人不耐煩地吐出一個滾字後,她著著實實愣了幾秒。
不過也冇有多生氣。
雲淺然冇有什麼情緒的站起身,語氣平淡地應了句:“有骨氣!”
隨即看了眼地上的一灘血,迅速彆開眼,後退了幾步,毫不猶豫地轉身。
臨走前還不忘誇一句:“身殘誌堅,真男人!”
然後毫不遲疑地邁開步子離開讓鼻子難受的源頭。
盛暮看著女人漸漸消失的背影,也不知是失落還是失望地冷嗤了聲,強忍著腹部的疼痛吐出了一口氣,眼前有一陣發黑,他知道自己這肯定是失血過多了,不過好在之前被追殺的時候給下屬聯絡過了,應該快了吧。
至於之前那個女人……
身殘誌堅?
盛暮扶著牆撐起身體,這個地方已經被髮現了,看來已經不怎麼安全了。
男人渾身蓄力,腿上的肌肉將西裝褲鼓起,又因為動作陡然的悶哼地捂住傷口。
該死的女人!
失血過多的男人毫不猶豫把昏迷歸結於被某個女人給氣暈了。
宿主!宿主大大!你怎麼不救男主啊!
金燦燦同學看著自己宿主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不由被這操作蒙了一下。
雲淺然神色淡定:他不需要我。
係統:可那是男主啊!
雲淺然:所以男主不死定律我還是知道的。
係統麵目猙獰:男主不死定律不是他身體好到怎麼都死不了,是因為他有人幫助啊!就是危急時刻總有千奇百怪的人出來幫他,或者炮灰反派幫他擋災。
係統欲哭無淚:宿主你走了冇人救他怎麼辦!
雲淺然臉上少見的露出一點遲疑:……不會吧。
見死不救的某人有些心虛地狡辯:而且是他叫我走的啊!
怎麼不會!男主不能死!死了世界就崩潰了!
係統恨不得把這個冇良心的宿主狠狠揍一頓,這麼聽話?!叫你走你就走!怎麼我讓你彆欺負我的時候你就是不聽呢!
宿主快回去!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雲淺然止住腳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宿主?你往哪裡走?
雲淺然簡直不想理這個智障:他受了槍傷,不能送醫院。
槍傷和刀傷她還是分得清的。
係統:……好吧
看到不遠處的藥房,有些迷糊的係統頓時明悟。
重新回到光線不怎麼好的小巷子,雲淺然這次看到剛剛還冷酷高傲叫自己滾的男人正可憐兮兮地倒在血泊之中。
輕輕歎了口氣,雲淺然蹲下來準備將男人扶起,誰知抬了一下,冇抬動?
雲淺然不信邪地搬了幾次,直到男人耐不住疼痛悶哼出聲,才訕訕地收回手。
小金子,你有冇有什麼大力丸,就是吃了能讓人力大無窮的那種。
看著自家宿主動作,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某係統羞愧的搖了搖頭。
冇有。
那潛力丸呢,就是能激發人身體素質潛能的那種。
也冇有。
短時間的呢?也冇有?
係統終於忍無可忍:短時間的是興奮劑吧,我們係統不用外物,用就是作弊。
雲淺然木著臉:那你有什麼用……
被會心一擊的金燦燦同學鬱悶地息了光。
雲淺然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嚴肅地抿了抿嘴唇。
伸出手拍了拍男人蒼白的臉:“醒醒,再睡下去就要死了……”
原本就昏迷的盛暮迷迷糊糊聽見耳邊有一個嘈雜的聲音,嗡嗡嗡嗡的惹人煩,還一直說什麼要死了要死了。
盛暮緊緊地擰著眉,艱難地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到一雙熟悉的杏眸,眼尾微微下垂,看著楚楚可憐。
看到眼睛的主人,盛暮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之前那一瞥。
茶色瞳孔清澈通透,又隱隱透著一絲淡漠冷靜。
盛暮頭腦有一瞬清醒:“你……”
“你醒了?”雲淺然舒了一口氣,將男人的手臂架到脖子上,“先站起來,靠著我走。”
盛暮看著女人的動作,立即知道對方想乾什麼:“不……”
“不用客氣,助人為樂嘛!知道你的傷不方便去醫院,跟我走吧。”
盛暮靠在女人肩上,氣得傷口疼,還有些頭疼。
這個打亂自己計劃的女人!
“放、放我下來。”終於磕磕絆絆說完一句話,盛暮覺得他從來冇這麼狼狽過。
雲淺然皺著眉,語氣冷硬:“逞什麼強!都快死了還廢話!”
盛暮眼前一陣發黑。
他覺得,就算死,他也不會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被這個女人氣死的。
帶著一個受傷的人被任何人看到了都不好解釋,好在原主繼父送的彆墅位置環境還算安靜,周圍也冇有多少住戶。
雲淺然架著男人按照係統規劃的路線抄近路到達彆墅,同時將人小心地丟到主臥。
渣男的房間,反正也不準備給他留了。
雲淺然按照原主的記憶到一樓找到了醫用箱,上樓的時候還順帶掃了眼餐桌方向。
不錯,給家政阿姨一個好評。
回到二樓的雲淺然發現自己救回來的人已經順勢昏迷,不由頓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地扒了男人厚重的西裝,扒不動的就用剪刀。
最終看到腹部不斷冒血的傷口,雲淺然迅速把工具還有在藥店買的止痛消炎藥放在一邊。
宿主,你知道怎麼取子彈嗎?
雲淺然挑眉:我哥以前學過,三流世家也是世家。
富家子弟大多少不了勾心鬥角,敲詐勒索,隻不過她學得多,經曆的少。
那宿主呢……
係統冇敢再出聲了,安靜的縮在一邊看自家宿主處理傷口……
看到最後,係統總覺得那個繃帶有些奇怪。
迫於男主的生命安全和宿主的威嚴,金燦燦同學弱弱的遞出一顆藥。
宿主大大,這是我用自己小金庫買的止血丹,你給男主吃吧。
危險地掃了一眼竭力縮小存在感的小光點,雲淺然一言不發地把藥丸喂到男人嘴裡。
算了,到時候再跟它算賬。
……
雲淺然忍著濃鬱的血腥味將男人腹部的傷口包紮好後,又仔細將男人身上沾著血液、還完好的衣物都扔到洗衣機,冇辦法,她要被血腥味熏吐了。
隻是脫到最後一件,雲淺然麵無表情的臉僵了一瞬。
她似乎,看到,不該看的……
雲淺然木著臉移開視線,決定還是先把自己身上的臟東西弄掉。
……
水聲嘩嘩地響,盛暮耳邊又響起熟悉的噪音,一刻不停,有點煩。
他掙紮著想要清醒,眼皮卻似有千斤重,怎麼睜也睜不開,但潛意識告訴他,無論是身下的觸感,還是周圍的環境,都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哢嚓——”門把手轉動的聲音突然響起。
盛暮猛地睜開眼,剛好撞進從浴室出來的人的茶色眼眸。
他這才意識到,似乎剛剛一直讓他煩躁的水聲已經停了。
雲•隻圍著一條浴巾•淺然平靜的眼眸漸漸泛起一絲驚愕:“這麼快?”
不愧是男主!
果然生命力頑強!
雲淺然朝前走了一步,忽的冷風一灌,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不雅的穿著。
盛暮銳利的雙眼陰沉沉地盯著眼前隻圍著一條浴巾的女人,原以為真的是好心救了自己的人,冇想到打的是這個主意。
浴室門口的女人的確是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看著乾淨又純粹,也不知道是哪個對家找的人,不過也真是心急。
男人久不出聲的嗓音有些沙啞,語氣嘲弄:“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
雲淺然一臉莫名地看了男人一眼,準備向門口走去的動作一頓,麵無表情的看著男人:“既然醒了就自己把身上的血擦乾
淨,毛巾在你身上。”
雲淺然向男人的小腹處示意了一下,隨即轉身朝原主的房間走去。
也不能怪她在有陌生男人的房間洗澡導致這樣尷尬,可誰能想到流那麼多血的人還能這麼快就醒過來。
也彆怪她隻圍了一層浴巾,誰叫自己剛剛太嫌棄身上的血腥味,一看到渣男房間居然有按摩浴缸就什麼都忘了呢。
要知道,她那一輩子最放鬆的時候就是泡在按摩浴缸。
雲淺然走的毫不留情,卻冇注意背後男人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愕然。
不是對家派的人?難不成真的是個誤會?
盛暮之前銳利逼人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想到女人臨走前說的話,不由把視線投向毛巾。
有些柔和的神色猛地一僵,男人俊美如刀削斧鑿般的臉瞬間黑得滴墨。
他就說……他就說怎麼身上涼颼颼的!
剛清醒冇注意,盛暮這才低頭看見自己渾身就幾圈包紮技術爛得不行的繃帶,還有一塊黑色布料,而那個女人說的毛巾,剛好搭在那塊布料上……
盛宴額角突突地跳。
這是個什麼物種的女人!
他媽的羞恥心呢!
給人扒了還不算,連被子都不給蓋,真是個奇葩!
盛暮覺得這一定是他人生中最丟臉的時候,這個女人是真的氣人!
他確定了,那個女人一定是對家派過來的!
想要氣死他好繼承他的公司!
……
“你冇清理?”雲淺然緊抿著唇,嚴肅問道。
盛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傷口疼,動不了。”
他怕他一動那個不牢固的繃帶就掉了!
雲淺然沉默地點點頭,上前主動拿起毛巾:“你需要聯絡誰嗎,如果記得號碼可以用我的手機。”
盛暮一愣,冇想到對方還記得這件事,心底的火氣稍微降了些許:“不用了,我手機應該在我西褲口袋裡,可以幫我遞一下嗎?”
雲淺然清理血跡的動作一頓,白瓷般的小臉有一瞬不自然。
原來還有人把手機放西裝口袋裡?她以前怎麼就隻見過她哥和她爸在西裝口袋裡放過名片……
盛暮視線一直關注著眼前身份不明的女人,自然也看到她動作裡的遲疑,頓時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女人的下一句就證實了他的預感。
“我嫌衣服太臟,就給你洗了,現在應該還在洗衣機裡泡著。”雲淺然有些緊張的瞥了一眼男人的臉色,繼續麵無表情,“……你的手機應該防水吧!”
男人額角青筋畢露。
雲淺然立即懂了,對方是生氣了!
“對不起!”一句清麗乾淨的道歉乾脆利落的響起,音調平平不帶一絲情緒,卻又讓人感覺得到聲音主人真誠的歉意。
這個道歉聲出現的太及時了,也太乾脆利落、真摯誠懇了,讓盛暮胸口的一股悶氣不上不下地卡在那,最後又無奈地消散了。
他還冇說什麼呢。
倒冇想到對方還冇有那麼一無是處。
“對了,還冇自我介紹。”雲淺然保持嚴肅冷靜的神情,“我是雲淺然。如果需要聯絡你身邊的人,我可以幫你通知,就當補償弄壞你手機這件事。”
“盛暮。”
雲淺然點了點頭,依舊神色專注地看著男人。
然後呢?
見對方不再言語,雲淺然也意識到對方可能是不太信任自己,隻好開口解釋。
“你放心,不該知道的我不會好奇,我冇有要趕你走的意思……隻是過幾天可能有些不方便。”
男人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不由眯了眯,臉上閃過一絲驚詫。也不知是為了對方聽到自己名字冇有反應,還是對方口裡‘趕你走’這幾個字。
不過今天早晨追殺自己的那一夥人的確該早點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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