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淵果然有兩下子,晚上傅涼躺在床上刷貼吧的時候,那條謠言爆貼已經被刪了,他終於鬆了口氣,睡了個安穩覺。
然而,第二天他去學校,躲著他的人仍然會躲著他,相信謠言的人依舊不會相信他。
帖子就算被刪,他在同學們心裡「夜店老炮」的定位也根深蒂固了。
傅涼又感到頭疼,但轉念想到反正他隻是這個世界的過客,心情就順暢多了,其他人怎麼看他都無所謂,但關鍵是他的沈昊一定不能誤會他,不然他的新策略又崩了。
他打聽到沈昊去了大學圖書館,由於通訊號碼全部被拉黑,傅涼隻得用最老套的方式,手捧一大束白百合守在圖書館外的大梧桐樹下。
中午太陽熱烈,傅涼戴了一副茶色太陽鏡,上身是黑色修身短袖T恤,下身是咖色休閒中短褲。
在來來往往的大學生中間,他絕對是一道最靚麗的風景。
當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學圖書館大門口時,附近的二樓某間教室裡,也有人正站在視窗專心致誌地望著他。
宋景淵手裡舉著一副便攜式單筒望遠鏡,癡迷地注視著在大樹下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傅涼,他的側臉被斜射進窗戶的陽光勾勒出完美流暢的線條。
傅涼邊等邊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外側,一是謹防火氣上頭一走了之,二是謹防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
下課鈴響的時候,他終於見到沈昊從圖書館走出,臂彎裡抱著幾本書。
傅涼趕緊迎了上去,笑容滿麵地邀請:“昊兒,花送你,中午給我個機會請你吃飯吧。”
沈昊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瞄了一眼他手裡的花:“百合是送給死人的。”
“......”傅涼有點尷尬,“嗬,是嗎?”
他順手將那捧花塞進可回收垃圾桶,把太陽鏡抬到頭上,繼續討好地請求:“昊兒,就算你不喜歡我,我們也是同學,也還可以做朋友嘛,朋友之間吃個飯很正常啊。”
沈昊情不自禁偏頭看向他,卻不敢直視他的眸,瞬間轉移了視線:“我約了人。”
“誰?叫上他一起吃唄。”
傅涼窮追不捨,眉間委屈得皺成了三山兩槽。
沈昊又道:“我得先回趟宿舍。”
傅涼麪露欣喜:“那你是答應了?冇事兒,我等你。”
沈昊輕輕嚥了口唾沫,依舊不願理他。
待傅涼送他回到寢室,他竟然前腳剛進門就「砰」的一聲把傅涼關在了門外。
“......”
傅涼從來不是好脾氣溫順的主兒,這時他的怒火更是已經衝上了眉心,右手高舉的拳頭正要條件反射地砸向門板。
但在拳頭和門板之間距離還剩一寸時,他忍住了,誰讓門裡麵那位目前是他完成任務的唯一籌碼呢?
傅涼雙手叉腰,舌尖煩躁地舔過齒背,腦海裡努力回憶助理看狗血愛情劇時裡麵的場景,然後衝裡麵道:“昊兒,乖、聽話,不論怎樣中午也得吃飯啊,我餓沒關係,但不能餓著你和......”
沈昊:“......”
這時,宿管阿姨上前阻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阿姨四十來歲,穿著藍色工裝服,趾高氣揚地質問:“你就是傅涼?有人給我們打電話舉報,說你性騷擾宿舍同學,你再不走,我可就報警了。”
「我他媽......」
傅涼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聯想到謠言帖子,路過的其他同學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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