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淵在傅家這麼多年從來冇有表現出這樣出奇憤怒的一麵,他向來友善溫潤,突然的性情大變讓傭人們也有些手足無措,趕緊上前打掃收拾杯盞殘片和咖啡汙漬。
打掃衛生的倆傭人看到他緊握的雙手手背青筋暴突,那青色脈絡似要從白皙的皮下破出。
恰好這個時候傅涼回家,他不僅目睹宋景淵還在他家,而且看到宋景淵摔壞了他的咖啡杯盞。
傅涼:“......”
他愣怔了兩秒,迅速轉身上樓回房,一秒鐘都不想在客廳多待。
“哥,你回來了。”
宋景淵立刻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臉上笑容如沐春風。
他完全忽視了身邊打掃衛生的倆傭人,就好像剛纔那地上的狼藉與他無關。
宋景淵的奇葩心理讓傅涼有些發怵,他胡亂點了兩下頭,“嗯”了一聲繼續快步上樓。
“哥,貼吧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宋景淵汗喊住了他。
傅涼登時感到牙疼又頭疼,勉為其難地舒出口氣,居高臨下地看向他,聊勝於無地解釋:“那是假的,我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哥,我相信你。”
宋景淵抬頭微笑。
他眼眸澄澈,笑容天真純粹,讓傅涼不禁自我懷疑他的反應會不會太過火。
然而,昨晚的情景曆曆在目,他現在仍舊冇法直視宋景淵太久。
“哥,我想幫你,我們聊聊吧。”
宋景淵唇角含笑,向他拋出「邀請」的橄欖枝。
傅涼想到他好歹也是金融圈叱吒風雲的存在,而宋景淵不過就是個膚白貌美的小男生罷了,他乾嘛看到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雖然宋景淵是個臭流氓,他提高警惕心提防不就得了嗎?
因噎廢食不是他傅涼的風格。
傅涼稍稍做好心理建設後,單手插兜走向宋景淵,簡單掃了他一眼,將書包扔在沙發上後坐下:“你想怎麼幫我?”
宋景淵坐在他身旁,眼神誠摯:“哥,我們報警吧。”
傅涼被他如此直接的辦法驚了一下,因為傅涼冇有出事找警察的習慣,畢竟幾乎都是他讓彆人出事。
看到傅涼眼眸裡的驚愕,宋景淵又繼續道,眉目唇角一直帶著款款笑意:“我們讓警察取證,然後請律師告發帖人造謠。”
“這辦法可行,但是......”傅涼咬了會兒牙,神情仍有些猶豫,“對方大概隻是嫉妒我過於優秀的學生,驚動警察和律師的話,會不會太小題大做?”
“哥,你真是心地善良,”宋景淵始終注視著他的眼睛,善解人意地大方道,“如果你覺得報警太麻煩,不如把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為你處理妥當。”
傅涼眼眸亮了,他確實覺得「報警」和「請律師上法庭」都太麻煩,他厭惡麻煩,更喜歡簡單粗暴,這些事情通常都是交給下屬去做,從未親力親為。
包括就算他被砸進ICU,他也覺得「直接死掉」比「做任務提升生命值」更符合他的心意。
什麼商業帝國?宏偉藍圖?再壯觀也不過是他眼中的遊戲,坍塌與否隻在他的一念之間。
他是個用生命在怕麻煩的人。
如果有人主動幫他扛下麻煩,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那行,就交給你吧。”
傅涼滿意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頓時覺得宋景淵還是有點可愛之處。
宋景淵抿唇笑著,修長秀氣的左手輕輕按在了傅涼的大腿上:“哥,交給我你放心。”
雖然宋景淵的手和他的大腿肌膚之間還隔有一層褲料,但他仍能感受到宋景淵手心灼熱的溫度,被宋景淵手心觸碰的地方正在發麻,這酥麻的感覺還以點帶麵地擴散開。
昨晚的情景在腦海中不適當地重現,宋景淵在他眼裡又一點都不可愛了。
“我有點困了,我去睡個午覺。”
傅涼趕緊拂開他的手,落荒而逃般上了樓。
宋景淵右手輕輕撫著左手手心,唇角幾不可查地勾出一絲陰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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