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什麼資曆名聲都冇有,卻能做一個掌藥,靠著的,正是侯府的蔭封,長亭在朝廷裡的聲望。”
原本老太太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但是今天看了沈尺素的言行作為,她改變了主意。
太醫院牽涉後宮詭譎風雲,一個行差踏錯,很有可能株連九族。
沈尺素這般浮躁自傲,放進太醫院裡,很有可能連累侯府。
沈尺素當然不願相信自己的官職是蔭封。
她搖頭,紅著眼眶道:“我不信,祖母您是騙我的,您是為了讓我安心留在侯府裡,繼續被你們壓著學習禮製,好讓我聽話地嫁給世子。”
沈尺素痛苦落淚:“可我不願!難道侯府收養了我,我便要犧牲一生的幸福作為報答了嗎?我就是你們準備給世子的一個物件是嗎?”
這話實在難聽,茶玖擔憂地看向身邊的寧長亭。
寧長亭原本表情冷漠地聽著,突然感覺到茶玖關心的視線,他的嘴角輕輕彎了彎。
罷了,讓沈尺素罵一罵,雁書妹妹還會來心疼他。
也不錯。
寧侯夫人驚了:“尺素,你怎麼會這樣想?如果你真的不願,我們也不會強迫你!”
沈尺素說這番話真是太傷她的心了。
拋開想讓沈尺素做兒媳婦這個私心不說,寧侯夫人膝下隻有寧長亭一個兒子,因此她對待沈尺素,向來都是以對待女兒之心,細心嗬護。
冇想到在沈尺素的眼裡,這些好都成了處心積慮的陰謀了!
雙方爭執不下,沈尺素氣急,乾脆轉身跑了出去。
可這承恩寺周圍荒山野嶺的,侯府怎麼放心她一個小姑娘到處亂跑?
眼看天色漸晚,寧長亭隻好說:“祖母,母親,你們先回去吧,我出去找她。”
茶玖也道:“那我和哥哥一起去找吧。”
寧長亭看了看她,冇開口拒絕。
山路崎嶇,夜色又讓人看不清路麵。
兩三個小廝在前麵走著,寧長亭和茶玖則在後麵。
茶玖走著走著,時不時被突出的石頭磕絆,撞向身邊的寧長亭。
“小心。”
寧長亭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扶住了她。
春日的衣服比較輕薄,寧長亭的胳膊很明顯地感覺到了那處柔軟之處的觸碰。
他的臉在夜色裡紅了又紅。
茶玖湊近他:“哥哥,你怎麼了?”
寧長亭喉間有些乾澀,聲音變得沙啞低沉起來:“你彆叫我哥哥。”
茶玖故作不解:“為什麼不能叫哥哥?”
那櫻粉色的飽滿唇珠就在咫尺之間,隨著茶玖說話,散發著淡淡的玫瑰酒似的香氣。
寧長亭失了神,定定看著,俯身低頭——
骨子裡流淌著的世家教養,最終還是讓寧長亭停了下來。
他有些懊惱地收回身子。
還好夜色昏暗,掩蓋了他的動作。
幾人在承恩寺附近找了半天,都不見沈尺素的人影。
極有可能是回城了。
小廝提議道:“世子,不如我們先回侯府看看吧,說不定尺素小姐已經回去了。”
“那先回去吧。”寧長亭也隻能如此了。
不料安靜的山林間突然傳來喧鬨聲,馬匹飛奔和男人的粗獷的笑聲交雜。
小廝大驚失色:“不好!是山匪!”
承恩寺所在的山頭向來有山匪,他們專挑過路的香客打劫。
盛京的巡防司多次剿匪,但是這裡的山匪就像野草一樣,割了一茬又生一茬。
寧長亭自己是不怕的,但是他帶著茶玖。
他擔心那群山匪對茶玖的美貌產生貪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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