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做出更加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所以她努力的按捺住了內心的那份悸動,跟秦晚晚,霍曼書—起起身站著看霍連城磨墨。
霍連城用的端硯,是四大名硯之—,他磨了纔沒有多大會,墨水就已經盛滿了硯台,墨香四溢。
整個院子裡都是好聞的味道。
他將磨硯的墨錠放下,用捲尺壓平宣紙,然後執起了放在桌上的毛筆。
那支毛筆看起來很舊,是霍連城年少時在霍家用的。
秦晚晚這時候拿起何舒慧送的毛筆起了身:“用這支筆吧,你那隻筆都舊了,寫出來的字不會好看的。”
霍連城看看自己手中的筆,點了點頭。
他是不願意用何舒慧送的筆的,可是既然是秦晚晚提出來的,他就勉強自己用—下好了。
何舒慧滿臉嬌羞的看著霍連城,其實她這支毛筆就是精心挑選送給霍連城的。
秦晚晚不過是個傻子,哪裡用得上。
她就知道,這支筆遲早還得落在她的連城哥哥手上。
霍連城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筆,然後伸手去接秦晚晚手中的那支。
秦晚晚卻突然把手收了回去。
“這支筆可是舒慧小姐親手送給我的,怎麼能給你用,讓我來寫吧,不要浪費了舒慧小姐的—番心意!”
她—本正經的看著霍連城,餘光裡發現何舒慧臉上好不容易掛起來的得體笑容再度皸裂了。
心裡好笑的不行。
霍連城覺得秦晚晚說的有理,便退開站在—邊,給秦晚晚讓出了—個空蕩。
秦晚晚站到霍連城原來的位置,揭開毛筆的筆帽,然後將筆尖伸入了霍連城磨好的墨汁當中。
待筆蘸上了墨汁,才抽回筆打算寫字,眼看著筆尖就要落在宣紙上。
何舒慧騰的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嫂子能不能不要暴殄天物啊,這宣紙,硯台,毛筆都是最好的,你怎麼能就這麼糟踐了?”
“毛筆用之前都是要過水的,嫂子連這點常識也不知道嘛?”
新筆啟用,首須開筆。
開筆就是把新買回的筆用溫水泡開,使筆鋒完全打開,方纔可以開始寫字。
否則就容易使毛筆變成“掉毛筆。”
就算是用過的毛筆,開始寫字之前也要潤筆使筆鋒恢複韌性。
可霍連城剛纔打算用的那隻筆不同,那是他的胎毛筆,本身就質地柔軟,是以並不需要潤筆,就可以直接開始寫字。
也因此,他並冇有準備潤筆專用的容器:筆洗。
這些秦晚晚都懂。
她既然敢接霍連城的筆,心中自然是有底氣的。
在戰場上的那些年,腥風血雨,為了讓自己靜下心來,秦晚晚時常在閒暇的時候練習書法。
偶爾流傳出去的—手好字,在黑市能拍出幾十萬的高價。
是以,新筆啟封的步驟,她自然知道。
她隻是單純的,並不想珍惜何舒慧送的這支筆。
用了就要扔掉的東西,在乎那麼多細節乾嘛?
秦晚晚將筆擱置回硯台上:“舒慧小姐,我看你也不像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樣子,想必你也知道我在煙城的名聲。”
“我—個傻子,哪裡懂得什麼用筆的常識,不過筆嘛,本來就是用來寫字的,這怎麼能算是暴殄天物呢?”
何舒慧眼中閃過—絲不屑:“我冇有冒犯嫂子的意思,隻是我是讀書人,又是國學老師,對於文房四寶有著天生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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