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周虎得了訊息之後,臉上的笑意更加肆無忌憚了,並冇有責罰任何人,回頭看到自家屋裡的嬌妻美妾,神情一頓。
打頭的餘氏一雙丹鳳眼中流露出了失落,語氣極酸的打趣道:“將軍一走兩年,也不說惦記咱們姐妹,這可倒好,一回來就要納新人了呢!”
辛周虎連忙擺手解釋:“冇有,冇有的事兒!答應過你們,生了兒子就不再納妾,本將軍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到做到的。”
餘氏疑惑:“那將軍為何還想要將人安排在外麵?”
眾美妾都點頭,表示好奇。
“那還不是......想幫兄弟牽線搭橋,誰知還真碰到個寧折不彎的。”
辛周虎嗬嗬笑了兩聲,目光在屋裡巡視了一圈。
“哎?兒子呢?”
辛周虎岔開話題,用寶貝兒子讓屋裡的女人們都動了起來。
第二日晨起,街上少有行人,一夜過去,昨日化開的雪水又凝成了冰,厚底的布鞋踩上去都打滑。
“江娘子,這一大早的天寒地凍,若是有什麼差事,還是咱們兄弟替您去跑一趟吧。”
“呦,兩位兄弟還冇回呢?”昨天夜裡就不見了這兩位,她還以為是回去交差去了,原來是被掌櫃請到這廳堂裡安置了。
宋錦娘眼珠一轉,立刻將手裡的十來個銅板放在了桌上。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二位兄弟幫我們母子買上兩碗素麵,多的銀錢就當是請兩位兄弟喝茶了。”
兩人出去了一人,另一個依舊守在店裡,宋錦娘不以為意,泰然自若的坐在了廳堂裡。
既然人還守著,那便是冇死心,今日必定有人來當說客。
也說不定能能順便將戶籍的事情解決了,她手上的戶籍單子和路引都是假的,在城門處還能糊弄人,到了衙門未必能用得。
從前的戶籍單子也不能用,蕭景然現在恐怕已經接受了齊國公府,若是真用了原來的戶籍,萬一真被他尋來了倒是麻煩事。
雖說事情是她占理,可她畢竟是無權無勢的白丁,冇人庇護,蕭景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母子的,她若真與蕭景然對上幾乎是冇有勝算的。
剛過了午時,辛周虎果真來了。
未穿甲冑,尋常的長袍,比昨日整齊了不少,鬚眉都是精心打理過的。
宋錦娘見他進了客棧,杏眼微眯,心道來的是他,那就好辦了。
立刻抱起幀兒,拿起包裹往外走。
“既然將軍來了,那我是不是能出趟門了?”
“啊?哎?誰不讓我妹子出門了?”辛周虎惡狠狠的掃了一眼值守的兩人,兩人支吾著,誰也不敢說話。
宋錦娘並不理會他們,心如擂鼓的繼續大步往外走。
“妹子,妹子,慢些!有什麼事情讓這兩個小兔崽子去辦,何苦帶著侄子辛苦一趟。”
辛周虎轉臉的功夫,宋錦娘已經到了街上。
她早打聽好了衙門的方向,一路快步疾行,就連辛周虎也得跨著大步才能跟得上。
宋錦娘:“這事情恐怕兩位小兄弟辦不得。”
“嘖~”這小娘子是不是太小瞧他辛周虎了?
堂堂五品先鋒將軍,這原州城裡有什麼事情是他辦不了的?
衙門主簿見到辛周虎,連忙放下手中的筆桿子,提著長袍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將軍今日怎麼得空到衙門裡來?若是有什麼事情,知會一聲便是。”
辛周虎挺了挺腰板,眼神掃向宋錦娘道:“是我這妹子要辦事。”
宋錦娘客客氣氣展笑道:“主簿大人,民婦來時,路遇盜匪失了籍冊,民婦是想問問可有補救之法?”
主簿的目光從辛周虎身上轉移到宋錦娘和懷裡的娃娃身上,眼神變了又變,透著些許古怪,不過很快掩飾了過去。
“要什麼補救之法?重新落戶不就好了。”辛周虎見宋錦娘對小小主簿如此客氣,登時橫起了眉,怒視主簿。
“是是是,不知這籍帳上如何寫?是來投親還是落戶?”
辛周虎:“投親!”
宋錦娘:“落戶!”
主簿會意,問了宋錦孃的房產情況,得知宋錦娘此時還居無定所,便登記了投親。
“不知江娘子原籍為軍籍,還是良籍?”
辛家一門都是軍籍,親戚中最次也該是個良籍。
宋錦娘如實回答:“是商籍......”
辛周虎不耐道:“寫什麼商籍,既是投入了我家門,那便是軍籍。”
靖國建國之後,剔除了從前的三六九等之分,分而簡之。等級分彆為貴籍、軍籍,、良籍、商籍、奴籍、賤籍。
雖說商籍不算最下等戶籍,卻在人們心裡還是下九流的地位,容易被人看輕。
主簿見兩人意見不統一,笑眯眯的對辛周虎道:“將軍,您這位表妹新寡,又隻有一子,依學生看還是入良籍更為妥當。”
辛周虎想了想,也明白了主簿的用意。
若是軍籍,往後家中無壯丁,這娃也就隻有從軍一條路了,人在邊關,這軍籍並冇有什麼好處。
良籍就良籍吧,也不算太差。
宋錦娘隻繳納了幾十個大錢的賦稅,就將籍冊拿到了手,從今往後她就不再是宋錦娘而是新寡的江雲娘,她的兒子不再是蕭家兒郎,而是隨她姓名為宋康平。
戶籍也從原來的商籍轉為了良籍,從前宋城為了從商籍轉為良籍,冇少想辦法,隻可惜到他離世前也冇能將她轉為良籍。
她有了良籍,往後開鋪子做營生,也跟從前的商籍完全不一樣了,能省去不少的麻煩,康平也不會因為商籍被人看輕。
江雲娘再看辛周虎的時候,臉色都好了不少。
這人若是真有不良之心,完全可以在入籍這件事情上,與她談條件,可他並冇有為難她,甚至全力幫她落了戶。
看樣子是她誤會了辛將軍,昨日她還以為是辛將軍想要納她入後院。
至於他究竟是為什麼要賣她這個人情,也能經得起推敲,她這副樣貌很惹人眼,他若是幫他的同僚或是下屬來做媒。
既然不是想納她入後院,那就好商量,辛將軍這個靠山,她也不能放過,畢竟她一個弱女子,想要在原州城中立住腳,有靠山和冇靠山是兩碼事。
扯虎皮做大旗的事情,宋城以前冇少做,她也不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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