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烈日高懸。南境將軍營帳中,各位將領坐得四平八穩,但個個口若懸河,吵得熱火朝天。
坐首位的李將軍還是一副儼乎其然的樣子,隻見下首一白袍儒生,舌戰群儒,滔滔不絕。
突然,有人在營帳外大呼:“將軍,黃大人在帳外求見。”
“喧進來。”
黃生身著一席深灰色布衣,一副老農裝扮。手上還提著一個布袋子,隻是誰都不知道這袋子裝的什麼,隱隱約約還有些許黑色血跡。
身坐首位的朗目疏眉的李將軍,向大人揮了揮手。大家也識趣地退出營帳。
黃生躬身低聲道:“將軍,這是著名敵軍探子的首級。”
說完就一隻手拉開了布袋子,隻見一個血淋淋的頭,擺在袋子中間,李玟仔細看了看袋中血淋淋的腦袋,問道:“這個不是魏大人的愛妾嗎?”
說完望向黃生,黃生解釋道:“經小人一一排查,這魏大人的小妾林仙兒在日常接觸中嫌疑最大,魏大人開始遇到林仙兒是在群仙,因為林仙兒在樓中被一肥頭大耳的客人欺辱,魏大人心可憐林仙兒,不忍鮮花插牛糞上,而且那肥頭大耳的客人是遠近聞名的辣手摧花,這魏大人一來二去就成了林仙兒的常客,後魏夫人回孃家探親,魏大人就悄悄把林仙兒接回了魏大人的院子。”
“那你是如何發現這林仙兒是探子的?”
“秉將軍,這還要多虧了林仙兒身邊的丫鬟,因為林仙兒整日呆在院子裡,出行不便,她就用讓丫鬟賄賂魏大人身邊的長隨隨安,隨安和魏大人一樣,都是心疼女人的性子,便也幫丫鬟傳些東西,開始隻是小物件,後來就慢慢利用丫鬟傳出書信,那天我剛好在街上,無意見林仙兒女扮男裝,在街口探頭探腦,後令人跟蹤就發現了她。”
“原來如此,黃兄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等黃生走出營帳,走遠以後,又令營帳衛兵喚來李希。
李希大步走進營帳,向李玟行了一禮,道:“父親。”
我今日喚你來,是黃生查出魏大人院中嬌妾林仙兒是探子,問你如今查得如何了?”
“父親,我在查探子的時候,也派人盯著黃大人,因為三叔在離開的時候告訴我,如果營中有奸細,就多注意一下黃大人,昨日我發現黃大人,在夜深時曾入魏大人府中,我手下也不敢太靠近黃大人,隻是見黃大人進了林仙兒院子。我懷疑黃大人……”
話未說完,但是李玟立馬就懂李希的意思。李玟馬上向李希道:“你緊緊盯著黃生,切記留活口,看看能不能通過黃生釣出大魚。”
江南,雖已過了初冬,但是南邊的天氣還是和風細雨。
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麵抄手遊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五間抱廈上懸“怡紅快綠”匾額。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團錦簇,剔透玲瓏。而這一大院隻是謝家彆院之一。
大堂裡,錯落坐著三五人。隻見一人坐堂中,錦衣長袍,麵如傅粉、沈腰潘鬢,一翩翩少年矣。初見就覺如杜甫中,“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少年看著堂中三五身穿學子服的師兄師弟,擦了擦眼角道:“諸位師兄師弟,是我連累了諸位,要不是我,諸位師兄整會被冠上反賊的名聲,是我對不起諸位師兄師弟和掌院師傅啊。”
說完,竟禁不住大聲哭出來。
堂中眾人都安慰道:“師弟你也不想如此,要不是那知府老賊害你一家,何至於此啊,況且院中小師妹不就是被那賊人擄走。”堂中眾人都忍不住抱頭痛哭,一聲聲嗚咽,院中的白帆,紙燈籠也隨風搖晃,好像是隨身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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