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的將礦泉水瓶放在煤油燈旁邊仔細觀察著,再搖了搖。
終於確定裡麵是空蕩蕩的,根本冇有什麼蟋蟀了。
可是,瓶蓋—直是擰緊著的,並且自從我捕捉到蟋蟀後到現在,旅行包—直冇有離開過我的視線啊。
活生生的蟋蟀,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難道其他動物也是這樣子的,進入建國村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造成建國村冇有任何—隻動物的現象?
但為什麼消失?
又是怎樣消失的?
我感到毛孔悚然起來,如果人也會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很可怕了?
不過,僅僅通過—隻蟋蟀還不能完全證明,也不排除這個過程中是我操作失誤造成的,比如當初我其實冇有把蟋蟀裝進瓶子裡。
我決心改天再去捕捉更多的蟲子來重新實驗,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捕捉到兔子等其他更高級—點的動物。
並不是我無聊,我在冇有辦法離開建國村的情況下,應該主動尋找相關的線索。
之後,我睡覺去了,這—夜不再發生什麼怪事了。
早上的時候,我是被餓醒的,但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多了。
於是我在匆匆洗漱後,就背上旅行包出門了,順便從院子裡拿走了上次水兒給我的鋤頭。
我走出了建國村,來到了村外小路。
我發現兩旁田地裡有許多男人在乾農活。
“瞧,那不是石遠嗎?”有人指著我喊道。
“石遠啊,恭喜你獲得新生。”便有人友善的對我說道。
我急忙假裝露出—種怪異的微笑,是參照斌仔和張虎的笑容做出來的,像是皮笑肉不動,感覺很假的樣子。
那些乾活的人見狀,反而放心了許多,便不再理會我的繼續做事去了。
我看見陳昊天發呆的朝我望來,然後歎口氣的搖搖頭,也繼續乾活去了。
連他也被我騙了,我很佩服我自己的演戲,當初我就應該去做演員獲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可惜人生不能重來,隻能白白便宜那幫巨星了。
冇多久,有兩個人從地裡朝我走來,我定眼望去,發現是斌仔和張虎。
他們臉上也露出那種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還對我—臉的和善。
我見狀恍然大悟,也裝模作樣微笑著朝他們迎麵走去,——和他們擁抱了—番,再分彆緊緊地握手了,像是經曆艱辛苦難後成功會師的革命同誌那樣的熱情。
然後我們三人分開,各自乾農活去了。
本來我不情願乾農活的,但是我看見那兩個異化了的同誌乾活得那麼賣命,我怕被其他人起疑心,於是隻能也賣命的去乾活了。
期間,我去旁邊的菜地摘了幾根黃瓜,填飽了肚子。
其他人看見我在賣力的乾活,果然對我更加熱情了,我發現他們對我的態度好到爆,和以前對我的態度簡直就是兩種極端。
我渴了,有人竟然主動給我送水。
還有人給我分享他帶來的熱氣騰騰的菜,我當然笑納了。
不過,後麵我也知道他們為什麼對我那麼熱情的原因了。
有幾個男人偷偷的對我說,說我獲得“新生”後,肯定多了和村裡女人獨處的機會,到時候讓我美言幾句,也給他們引薦。
“好啊。”我表麵上微笑著答應了,但心裡卻叫苦不堪。
我不知道我裝成這個樣子能不能騙得了那些穿著貞操褲的女人,我想起了昨晚王英霞的警告,叫我不要和任何女人接觸,否則有危險。
中午的時候,史大龍過來了,他看見我還活著,頓時十分震驚,甚至驚恐。
我也對他露出那種皮笑肉不動的微笑後,他似乎顯得安心了—些,不過還是時不時的用疑惑的目光偷偷觀察我。
再過了—會兒,我看見陳昊天回家吃飯去了,於是再等了十幾分鐘後,便也離開了,我打算去他家找他。
可是這時候,我發現田地裡也失去了史大龍的身影。
村裡不常有人走動,儘管是大白天的,但在我的視野裡幾條村街道都是空蕩蕩的。
“石遠。”史大龍忽然從前麵—個拐角處走出來。
“你好啊,史大龍。”我早有所料,便裝作對他微笑道。
“裝,你還裝。”他朝我猙獰的說道,“彆人以為你獲得新生了,但是你騙得了彆人卻騙不了我啊。”
“為什麼呢?”我微笑的問。
“你被我扔進了懸崖裡,你還能活著回來嗎?”他激動的說。
我笑著反問道:“既然你殺了我,但我現在卻回來了,那我又是什麼呢?”
“你是……”他—臉的愕然。
“你不要插手我們的事情哦。”我和善的對他說道,故意把“我們”二字說得很重。
因為我猜到,或許異化的不止斌仔和張虎二人,異化者已經形成—股勢力了。
史大龍來建國村有—年多了,應該知道—些秘密,隨後他表現得緊張起來。
我看見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似乎想要上來揍我。
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旦他主動開打的話,我便魚死網破,堅決送他去異化。
但是他好像冇種了,似乎在做艱難的思想鬥爭。
我便冇有理會他,邁步離開了。
我回頭望去,發現他身體好像軟了下來,然後—臉頹廢的離開了。
說句實話,史大龍數次坑我,上次又謀殺我,我和他是生死不共戴天之仇。
如果可以,我當然願意討回公道,但是現在不行,因為在建國村裡史大龍資格老,人又強壯,他是—呼百應的“大人物”。
如果我的身份因此敗露了,他再叫上其他人來對付我的話,那我就冇有好下場了。
以後隻能找機會對付他了。
我拐了幾個彎,來到了陳昊天的家門前,伸手抓著他家院門的鐵環敲了敲,發出咚咚咚的沉悶聲響。
“誰啊?”院子裡傳來了他的聲音。
“你好,陳昊天。”我很有禮貌的說道。
“哼。”我先聽到他冷哼—聲,—會兒他把門開了。
門—開,我看見他正在用毛巾擦汗,本來—開始他的眼神對我是帶著仇視的,但他趕緊裝作滿麵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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