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峰山,清風寨內喜氣洋洋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隨處可見的紅色絲綢以及喜字。
週週穿著大紅的嫁衣坐在床上時還有些懵,前一刻她還是被土匪劫上山逃難的小乞丐,現在一轉眼就成了五寨主的壓寨夫人了。
簡直不可置信。
不過······
週週舔了舔唇邊,嚥了下唾沫,又伸手揉了揉肚子,歎了口氣。她已經兩天冇有吃東西了,現在餓得很。
桌子上擺滿了酒菜。
可是現在的情況,週週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小命就不保了。
週週現在很憂心!
飯菜的香氣一陣一陣的向著週週飄來,週週微微動了動鼻子,好像有醬肘子的味道,叫花雞,荷花糕還有銀耳粥。
週週想哭,這些菜她也隻在酒樓裡聞到過,根本就冇有吃過。
現在好了,那些飯菜好像魔鬼一樣不斷誘惑著週週。
週週的思想在不斷地拉扯,腦袋中彷彿有兩個小人在不停地打架。
白衣小人說:“不能吃啊,你可是在土匪窩呢,萬一他們在裡麵下毒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走開!”黑衣小人一腳把白衣小人踢走,“週週,你現在已經兩天冇有吃過東西了,你不被毒死也會被餓死的。”
“再說了,你現在是壓寨夫人,他們怎麼可能下毒呢。”黑衣小人補充。
週週認同的點了點頭。
白衣小人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被週週一把手揮開了。
黑衣小人雙手插著小腰得意洋洋看著白衣小人。
週週一把掀開了繡著鳳凰的紅蓋頭,露出了絕美的小臉,週週顧不得其他,直勾勾地看著不遠處香氣騰騰地的佳肴,嚥了下唾沫。
隨即,拎起礙事的嫁衣,直奔酒桌而去。
週週左一口雞腿右一口糕點,吃的好不愜意。
吃的正歡騰的時候,房門“吱--”被人從外麵推開。
迎麵走來一個冷峻俊美的男子,一襲淡青色粗袍,領口上繡著幾片竹葉,墨色的頭髮用一支木簪高高束起。眼尾微微下垂,右眼角下長著一個淺色的痣,一雙眸子黑黑的,看著就不好惹。
男人斂著眸子,帶著寒意看著滿嘴油光的週週。
這人的眼裡滿是陰沉,週週何時被人這樣注視過,心裡害怕的不行,手一哆嗦,“吧嗒--”雞腿掉在地上。
頓時,兩人的注意轉到雞腿上去了。
週週盯著地上的雞腿心疼不已,她才咬了兩口啊!
江淮眯著眸子看著臉色變來變去的週週,壓下心中的警惕,冷嘲一聲。
清風寨為了試探他真是儘心儘力,這樣一個尤物也虧能夠找來。
週週抬頭時,漂亮的眸子裡又多了一絲哀怨。
江淮也懶得去探究。
做戲要做全套。
江淮徑直走到八仙桌前,夾了一口菜,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在薄唇碰到酒杯時,江淮眸子裡染上了一絲殺意,他們倒是謹慎,不過······
週週目瞪口呆的,看著江淮又是吃又是喝的。
比她還自在。
直到江淮白玉般的臉上染上了朝霞般的顏色,就連犀利的眸子也變得柔和起來,才放下酒杯。
隨即屋中的喘息聲越來越大。
江淮眼尾發紅地看著週週,眸子裡是的清冷消失,周身的也隨之寒意消散。
週週被嚇得倒退了幾步,現在不走可能就永遠走不掉了。
週週轉身,拔腿就往門口跑去。
眼看就要到門口了,週週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栓上了。
卻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天旋地轉間,週週鼻息間滿是男性氣息。
一股清冷的香氣襲來,週週暈乎乎的。
還冇有等週週分辨眼下是什麼狀況時。
週週被摔進了床榻裡,榻下是厚厚的被褥,一點也冇有感到疼。
週週撐著身子起來,眼前一黑,眨眼間,週週又被壓了回去。
“喂,你,你快點起來啊。”週週雙手推拒著。男人的手臂像烙鐵一樣箍著週週喘不上起來。
可是冇有什麼用,男人和女人的體力本就相差巨大。
那點力氣對於江淮來說猶如蚍蜉撼樹。
輕飄飄的。
江淮現在也很難受,他冇有想到那壺酒裡的藥效這麼大,他的神誌有些不清
週週還在掙紮,“啪--”一巴掌呼在了江淮的臉上。
一時兩人都怔住了。
完蛋了,週週心想。
還從冇有人打過他的臉,一個奸細膽子倒是大得很,江淮看著身下衣衫不整,麵若桃花的週週想。
藥效一直在上漲,江淮在徹底被沉淪時想。
這倒是個尤物,等他回京時倒是可以帶著她。
翌日。
天光大亮時,週週才悠悠然的醒來。
週週看著帳中的紅豔,愣了會,又偏頭去看屋內新婚是佈置以及窗戶上大大的喜字。
昨日的事情像潮水一樣襲來。
週週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活脫脫一個小乞丐,週週已經在山中轉悠了好幾日,一直冇有走出去。
周圍都是高大茂密的樹木,陽光在林地上投下斑塊的陰影。
正犯愁時,週週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週週一路順著香氣找來,看著平地上有幾輛馬車,周圍儘是家丁打扮的仆人,最中間坐了一位梳著少女髮髻,衣著華麗的女子。
應該是他們的小姐了吧。
“誰!”一個離週週很近的家丁喊道,周圍人被這一聲吸引了,紛紛湊過來。
剛纔週週看見那個小姐周圍都是吃的,週週冇忍住動了動腳,踩到了枯樹枝。
眾人靠近發現原來是一個小乞丐啊。
週週被帶到了小姐麵前。
李蜜溫溫柔柔的說,“把她放了吧,有一個小乞丐而已,也值得你們這麼大驚小怪。”
“不行,這片經常有盜匪出冇,而且這荒山中憑空出現乞丐本就讓人起疑。”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說道。“冇準她和那些盜匪是一夥的呢。”
李蜜蹩了蹩眉頭,打量了一下週周,遲疑了一會。
決定道:“那她就隨你們處置吧。”
眾人得了命令,拿起刀向週週走去。
週週欲哭無淚,“那個,我是蘇州人想去雲州來著,但是我迷路了。”說著舉起了三個手指“我發誓,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盜匪。”
壯漢冷笑,“去幽州?可這是幽州離蘇州十萬八千裡。”
雲州和幽州方向相反,現在壯漢更加肯定了週週是土匪。
週週不斷地後退,錚亮的刀越來越近。
突然,馬蹄聲起,飛塵漫天。
一個狐狸眼,絡腮鬍的男人,勒住的韁繩,“籲--,尚書李大人幼女,李蜜。”
李蜜聽著男人一字不落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家族,臉色白了。
身上的冷汗不斷, 她這次出行除了父親根本冇有人知道。
他是怎麼······
“大膽,朝廷命官的家眷也敢攔,我看你是不要命了。”那個要殺週週的壯漢吼道。
狐狸眼的男人嗤笑道;“就憑你?”
隨即他大喊一聲,“兄弟們,活來了。”
頓時,四麵的山林裡湧現不少人,個個都架著刀,麵目猙獰。
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走到了狐狸眼的麵前。
他說“還是五弟厲害,讓咱們提前埋伏山中,等他們經過時一網打儘,斷了他們的後路,這樣既能不引起官府的注意也能防止他們有人逃走通風報信。”
“五弟······”狐狸眼呢喃著,他倒是厲害,這麼短時間就能收服了寨中的兄弟。
狐狸眼環顧四周的人,最後將目光放在週週身上,對著矮小的男人吩咐道:“去把那個乞丐抓回去送給五弟。”
矮小男人愣了下,那可是個乞丐啊怎麼配得上豐神俊朗的五弟啊。
他遲疑的說:“大哥,這樣做不太好吧,怎麼說五弟也為寨子做了不少事,這······給他乞丐不合適吧!”
狐狸眼不悅的眯起了眸子,“他是大哥還是我是大哥,一個新來的倒是把你們幾個收的服服帖帖。”話語間增添了幾分殺氣。
矮小男人立馬跪下,膝蓋觸碰到尖銳的石子,傳來劇痛,他一動也不敢動,臉色蒼白,麵露恐懼,說:“大,大哥,我,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他怎麼就忘了眼前的男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絲毫不顧及兄弟情分。
二哥和老四不就是冇有把他放在眼裡,私自行動被他一刀割喉。
他現在還在回想他們死前驚訝的表情,和大哥沾了兄弟血跡的臉,心裡一陣發寒。
土匪常年燒殺搶掠,倒也練就了一身的好武藝,李蜜的護衛漸漸不敵。
直到那名壯漢被狐狸眼一刀斃命,眾人失去了主心骨,本就不高的武藝再加上心裡的驚駭,瞬間瓦解,紛紛被擒。
狐狸眼指揮著眾人,“把男的全殺了,剩下女的帶走。”
就這樣週週也被帶走了。
山寨中。
狐狸眼把週週丟給一個老婆子,道:“你把她收拾收拾,送到張懷的房中。”
麵臉褶子的婆子得了命令,帶著週週去了洗浴房。
房中早就放好了熱水,婆子伸手要解週週的衣帶。
週週連忙後退,小聲說“我自己來就可以。”週週冇有被人這麼伺候過心裡不免有些不適。
婆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嘀咕著;“一個乞丐架子倒是大,進了這山寨還想指望自己能夠清清白白的。笑死人了。”
婆子的聲音有些大,隔著屏風週週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澆水的手停頓了下,週週不傻,知道被抓進了土匪寨裡意味著什麼,那婆子倒也冇有說錯。
等週週洗好,絞著頭髮出來。
在外麵等的婆子看見週週愣住了,她冇有想到週週洗乾淨這麼好看,她從來冇有見過這麼美的人。
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秋水明眸,看人的時候含情脈脈的,唇不點而紅,膚若凝脂,十指纖纖的交叉放在小腹上。
當下流行氣質清冷,身材消瘦的楊柳美人。
可週周偏偏生了一雙含情的眸子,眼尾上挑,勾得人心癢癢,身材消瘦可那些地方卻是鼓鼓囊囊的,身段妖嬈。
活脫脫是個勾人的妖精。
老婆子哪裡見過啊,愣在原地,直到週週出聲才醒過來。
週週說:“婆婆,我洗好了。”
婆子板著一張臉,她最是討厭這種勾人的女子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主。
她的丈夫就是被這種女人勾走的,撇下她和不足滿月的兒子。
她說;“你過來我給你上個妝。”
週週聽話的坐到了梳妝鏡前,任憑婆子給自己上妝,也不知婆子是不是故意報複,好幾次扯到了週週烏黑亮眼的頭髮。
頭皮傳來的疼痛,週週驚撥出聲,眸子裡盈滿了淚花,看著梳髮髻的婆子小聲道;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