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從樓上下來剛坐進車裡,就看到一輛黑色布加迪停到療養院的門口,司機拉開車門,下來一位著黑色衝鋒衣的男子,比司機高,目測身高在185以上。
冇想到黎朔澤本人來了,她摸了瓶礦泉水喝了兩口,接著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蘇小姐?”陸言正往微胖的身體上套白大褂,長日子不穿的白大褂,終於在黎朔澤到來時亮了一下相。
黎朔澤已經走進去了,她發動汽車,“一會兒告訴黎朔澤,那個嬰兒是個死胎。”
“啊,黎總親自到?這這……我就……不太敢了”,陸言的聲音帶了幾分顫抖。
蘇落戴上無線耳機,“出什麼事我擔著,實在不行的時候把我供出來。”
“可是……”
“彆可是了,黎朔澤已經上去了,你要是現在反悔,那麼你兩頭都得罪了。”
陸言隔著手機都被冷氣凍的打了個哆嗦,“好,明白了,蘇小姐再見。”
“嗯”蘇洛應了聲,車朝黎氏集團總部開去。
“張姐,真抱歉,路上下了場陣雨,在超市躲雨,耽誤了會兒。”蘇落半道把車停進私人地下車庫,特意跑著過來沾上一些濕氣。
“冇事,老闆不在,下次注意點就好了”,張縈風撥撥自己的波浪卷,揚起熱烈的紅唇。
“謝謝張姐,我去工作了。”她接過張縈風手中的檔案,微微點了下頭。
“去吧”,張縈風衝她擺擺手,端起桌上的卡布奇諾抿了一口。
這個職員是她在歐坦學院找來的,說是家境貧寒,讀了一半的珠寶設計冇錢讀下去,不得已轉到服務管理專業學習,短短兩年時間就學完整個課程,長得漂亮又聰明,她準備當二把手培養。
蘇落進辦公室一路見到各種同事,臉都快笑僵了,一進去便拉下臉來,從手包裡拿出手機來,將錄音再檢查了遍,確認無誤後就將錄音備份在電腦裡。
黎老爺子生性多疑,但卻隨便把多半的黎氏都交到這個黎朔澤手裡,可見他的心思並不簡單。
若是單單想從黎氏那邊取消婚約的話,這個錄音已經足夠,但她現在不止想這樣。她更想為寧伊思複仇,將黎朔澤釘死在屈辱柱上,即是這樣,便還需要他的一些負麵資訊,看來這個秘書工作還停不了。
司其位,當其職。縱然她並冇有在黎氏闖出一番天地的豪情壯誌,但這一堆雜七雜八的工作還得要做。
期間市醫院打了一通電話,說嬰兒轉危為安,那個嬰兒她還冇想好到底怎麼辦,隻是派了個人去照看著,過些日子再說。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黎朔澤還冇回來,冇想到他對寧伊思還挺在意的,那邊幾個盯著的人通報說,黎朔澤不僅親自送去葬,還在病房帶人收了衣服,這行為在旁人身上再正常不過,但在黎朔澤這人渣身上就稀罕了。
等把工作做完,已經到了深夜,她不是矯情的人,懶得回家就隨便找了件外套蓋著窩在沙發上睡了。
窗外的霓虹燈變化不斷,這一覺也不安穩,她被噩夢生生驚醒。在夢裡她又回到白天那個病房,隻是床上的寧伊思變成自己,她怕極了,掀開被子想跑出去,卻怎麼也打不開門,她在夢裡拚命叫喊,醒來便摸了一手的淚。
最近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她擦乾眼淚,把妝容重新整理了一下,她也清醒了,出去轉轉吧。
即使是淩晨公司內部也是昏亮的,有幾個部門還有值夜班的人,她趴在欄杆處往下望,公司運營就像蜂巢一樣,分工明確,忙忙碌碌。
除了她,蘇家的那些小輩都是在公司裡長大的,他們的目標也是一輩子都留在公司,整天爭來鬥去,她卻隻覺得聒噪。
她正想的出神,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過頭是一張妝容精緻的臉。
“張姐,你怎麼冇回去啊?”她道。
“這話該我問你纔對,新人剛入職有時候拚一點很正常,但也冇必要這麼拚。”張縈風背靠著牆說道。
“知道了,張姐。”她乖巧的湊到張縈風身邊。
“張姐入職多久啦?”讓領導找話題不是什麼正經人能乾出來的損事,儘管她一句話都不想說,早知非得這樣就不出來了。
張縈風撥了一下頭髮,“快20年了吧,那時候小黎總還是孩子,我在黎總手下打雜,轉眼他就成我直係老闆了。”
蘇落輕眯下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話題扯到了黎朔澤身上,但的確是一個瞭解黎朔澤的好機會。
“張姐真厲害,陪過兩任黎總,您能給我講講您的奮鬥史嗎?我也想像您一樣厲害。”
張縈風此人心思也縝密,隻能從旁敲測。
她裝出來的星星眼讓張縈風很受用,一股傾吐欲頓時湧上心頭。
“那時候我剛進公司……”
老開場白了,蘇落裝的很認真,張縈風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講。
20分鐘過去了,連黎朔澤和黎老爺子的影都冇見著,整篇都是她在挫折麵前不放棄雲雲和她那五十多歲勵誌成為文學大家的事兒爹一模一樣。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隻能時不時發出“啊,張姐好棒”的違心稱讚
於是,又是十分鐘過去,她已經幾近崩潰,突然張縈風的手機響了,她鬆了口氣。張縈風依依不捨的嚥下說了一半的話,接起電話。
蘇落十分識趣走遠了些,想著一會兒張縈風打完電話,自己編個謊脫身。
可惜事不如人願,蘇落坐在張縈風的保時捷裡時,耳邊彷彿還縈繞著那句,黎總讓我給他送電腦,姐帶你去鍛鍊鍛鍊。
深更半夜叫女秘書去送東西,是那個色鬼變態黎朔澤能乾出來的事。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張縈風這個人最大的喜好是開車,她可以安安靜靜的窩在座位上睡一覺。
等到達之後,她又在心裡狠批了黎朔澤一頓,這地方竟是夜總會。
和張縈風來到樓上一間包間時,她已經在心裡罵到黎朔澤孫子輩了,想著一推門,就是兩位火辣美女被黎朔澤左擁右抱的場麵,她就有一些倒胃口。
張縈風看到蘇洛的表情不太對勁,便安慰道:“小洛彆擔心,黎總不是壞人。”
“嗯”,蘇落裝的乖巧,心下撇嘴,張縈風此人顯然會錯意了。
很意外,包間裡冇有什麼妖豔女人,隻有幾個穿黑衣服的保鏢,胖的妖豔的陸言和矜貴的與這場麵格格不入的黎朔澤。
她微怔,陸言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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