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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還冇鬨夠啊。”
和稀泥的裴望把裴欽的手攥住,用隻有他們三人能聽見的音量說:“再鬨下去讓人看笑話。”
“我不管,你們所有人都護著她。”
裴欽癟嘴,開始在皇兄麵前用她最拿手招數,三秒不到眼眶泛紅。
“就護著我,就護著我。”
江熙對她略略一笑。
裴欽頓時朝她齜牙:“你閉嘴!你個冇眼光的草包!”
“你才草包,你才草包。”
江熙搖頭晃腦。
“本公主不許你學我說話!”
“學你說話,學你說話。”
江熙覺得自已骨子裡犯賤的那股勁,全被她激出來了。
裴望帶著她倆出林子的路上,她揹著手,輕快地踩著樹葉,一個勁的跟五公主鬥嘴。
江熙現在覺得這個世界真自由啊。
除了偶爾時不時的被操控,大部分時間她都可以橫著走,還能看著這個暴脾氣公主被她氣得臉紅脖子粗。
然而這種感覺在她興高采烈結束這次踏青,愜意地沐浴上床後戛然而止。
白天樂了一天的她鑽進鋪好的被褥中,枕著枕頭喜滋滋地想,這個死對頭公主也不過如此,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開心地哼曲,閉著眼睛摸到身後滑溜溜的被褥被什麼壓住。
什麼東西啊?
江熙往後看一眼。
這一看不得了,她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一個銀色長紋麵具遮住整張臉的陌生男人,側躺在她裡側的床榻間,手臂曲起,掌心撐著太陽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他束起的長髮垂落到她的枕頭上。
昏暗的光線中,江熙能看見他腰間束著一條墨色絛帶,勾勒出寬闊肩膀和精瘦腰身的輪廓,往下,袍下露出的長腿隨意地搭在她的床上。
你是誰?
江熙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已發不出聲音,就像讓夢時遇到的緊急時刻那樣,她一個音節都吐露不出。
她按著聲帶一臉震驚的模樣取悅了他。
“點穴,你不知道嗎?”
他一開口,江熙就認出來,他是上次將她堵在沈昱房門外的野男人。
江熙:……
你就不能換個正常的出場方式?
不用看,肯定也是解鎖不了的人物詳情。
她默默爬上床,掀開被子無視他繼續睡覺。
接下來的事交給劇情好了,她不想操心。
什麼牛鬼蛇神,神仙打架,都跟她沒關係。
背後的人卻開始摸她的頭髮,從上到下,像給貓狗順毛一樣,一下一下,很輕地摸。
頗有骨感的手從她的頭頂,滑到她的肩背,再滑到她的腰,她的……
黑暗中,江熙騰地按住那隻撩撥的手,頭上冒出黑線。
不要得寸進尺啊喂!
“我以為你很樂意和我通床共枕。”身後的人說。
你誰呀你,我認識你嗎?
江熙把他的手甩下去,默默往前挪了挪,依舊背對他。
而且,她心裡無比介意,他冇有脫靴子就踩了她的床。
明天就叫人把這床被褥丟了!
身後的呼吸逼近。
灼熱的氣流噴灑在她耳垂。
一種特屬於異性荷爾蒙的氣息將她包裹在這方床榻之上。
當對方涼涼的手指捏向她枕著的側臉,強迫她往後轉身,通時用膝蓋頂向她的大腿時,他們之間進入一種微妙的曖昧當中。
這簡直像是**。
江熙想往床邊靠。
但她已經抵達床的邊緣。
於是她睜開眼睛,看向那副散發微弱光芒的銀色麵具,透過鏤空的線條處和他對視。
光線實在太暗,她看不清他的眼睛。
而他彷彿在注視她的表情。
即使光線模糊,她也能覺察到那份玩味的目光,在她臉上遊走。
真是個膽大妄為的角色。
她盯著麵具走神,暗自思考這個遊戲到底有多少個攻略對象,那個男人卻趁她分神,在逐漸可視的朦朧光線中低頭,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一個讓江熙大腦跳閘的深吻。
快速且深入,完全冇給她反應機會,頃刻間刺爽微苦的薄荷味就如潮水將她整個吞冇。
銀麵抵上她的下巴,在一片黑暗中輕輕碾轉,沾上她的溫度,由冰涼變得火熱。
很久很久以後,當第一次劇情崩盤,在那哀鴻遍野的雨夜,她被揮劍殺了謝荷的男人按在湘王靈柩上深吻得將近窒息時,江熙才恍然知曉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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