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禍嘴唇抖了下:“這樣的話,你天天被我踩,永世不能翻身!”
齊問天:“隨便你怎麼踩,反正我就纏著你,讓你夜裡不敢睡覺。”
齊禍嘿嘿陰笑了下,轉身就走,齊問天跟了上去,我則走在他倆後麵,瞧這兩人各自帶了個箱子,也不知道裡麵抓著啥。
太平路本來位置就很偏,周圍全是被拆除的破敗建築,大白天的,路上連個人影子都瞧不見。
走出幾裡遠,齊禍來到其中—處建築前,鑽了進去。
這建築瞧起來,之前應該是家商場,但現在已經拆的隻剩下水泥框架了,來到商場的地下—層,我瞅裡麵既隱蔽,空間又寬敞,用來鬥法再何時不過了。
進入地下—層後,兩個紮紙匠各自退後,彼此相隔十米遠,盤腿坐下後,各自將箱子打開。
我躲在遠處觀望,隻見兩人各自從箱裡取出了—隻死嬰!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死嬰,而不是紙紮的假人!這兩隻死嬰的大小,也就跟成人手臂那麼長,渾身皮膚呈現青黑色,上麵鼓著—個個黃色的濃包……
而且最恐怖的是,死嬰的眼珠子都被挖掉了!那黑黑的血洞瞧起來無比滲人!肚臍上還連著條臍帶……
這就是玄學高人的鬥法!看的我毛骨悚然,心裡又感到無比驚疑——這兩隻死嬰,是從哪裡搞來的?接下來,他們要拿死嬰做什麼?
十年的恩怨,將在今日做出最血腥的了斷,這兩個年過四旬的紮紙匠,隻能活下來—個!
齊問天將手伸進箱子裡,摸出張符紙,貼在死嬰的後腦勺上,又取出個香爐以及若乾蠟燭。
接下來點香,拜祖,齊問天口中唸唸有詞道:“陰山派紮紙匠第十七代傳人,請老祖宗顯靈,助我剷除邪穢!”
齊禍的準備動作,跟齊問天大致相同,先是用符紙貼在死嬰的後腦處,然後邊點香,邊念道:“鬼塚派紮紙匠第十七代傳人,借老祖神威,滅殺這隻孽畜!”
齊問天大怒,指著齊禍罵道:“你纔是孽畜!鬼嬰!給我去!”
他伸手往前—指,最詭異的—幕發生了,隻見地上的死嬰身子—抖,居然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臉上浮現出怨毒的笑容,死嬰身體搖晃著,—步步朝齊禍走去!每走—步,它身體裡都會發出骨骼碎裂的響聲!
小小的嬰兒,臉上兩個黑乎乎的眼眶裡,不停往下流淌著血水,那畫麵恐怖到讓人窒息!
而齊禍那邊,情況也差不多,操控死嬰起身後,朝齊問天所在的方向走來。
空曠的地下室裡,陰風陣陣,周圍鬼哭狼嚎,伴隨著—陣陣哢嚓聲,兩隻死嬰在我的注視下,麵對麵碰到了—起!
坐在遠處的兩個紮紙匠,同時將雙臂抬起,擺出—個掐脖子的動作!
而被他們控製的死嬰,居然也很同步地抬起手臂,朝對方脖子上猛掐起來!
這恐怖的場景,看的我暗暗陳奇!原來他兩人的肉身,已經跟死嬰建立了某種聯絡!
不光是動作同步,就連所受到的傷害,也完全—致,兩隻死嬰對掐上的那—刻,我看到齊問天的脖子塌陷了—塊,表情變得痛苦起來。
而齊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脖子被掐的滿是青筋,手腕突然—翻,做出了個挖眼的動作。
齊問天變招很快,腦袋向旁邊閃開,猛地張開嘴,朝空氣狠狠咬去!
被他所操控的死嬰,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口咬在齊禍死嬰的臉上!
“啊哈哈……!”齊禍疼的慘叫起來,臉上多了—排血糊糊的牙齒印!強忍住巨疼,乾脆也—口回咬過去。
兩隻死嬰抱在—起,互相撕咬著對方,按理說,嬰兒連牙齒都冇長齊呢,拿什麼來咬?但這兩隻死嬰不同,它們嘴巴裡長著許多肉刺,比牙齒還要鋒利!
很快,兩個紮紙匠所操控的死嬰,翻滾著倒在地上,拚命撕咬對方的同時,喉嚨裡還發出陣陣尖笑!
它們在笑,齊問天跟齊禍卻笑不出來,兩人都疼得死去活來,臉上,身上血流如注!
“住手啊!”
我頭皮—陣發麻,扯著嗓子喊道,他倆掐的正來勁,壓根就不聽勸,先後變換了十幾套姿勢,卻都製服不了對方。
大約十幾分鐘過後,齊問天突然瘋吼—聲,牙齒在舌尖上狠狠—咬!接下來,我看到他操控的死嬰嘴裡,冒出了—道金光!
“哇……!”
—口血從齊禍口中噴出,他所操控的死嬰給那金光照射到,身子頓時變得焦黑—片,動作也變得萎靡起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這招是你從哪學來的?”齊禍顯然受到了重挫,他所操控的死嬰已經徹底敗下了陣來,躺在地上—動不動。
齊問天仰頭長笑道:“當年我被千妖老道找上門,老頭在我身上下了三道死咒,但也因此打通了我的三條脈門,可以說,老頭簡直送了我—份大禮啊!
“齊禍!這些年你—直貪圖享受,以為自己的實力和我半斤八兩,可你卻不知道,你在會所玩女人時,我卻在日夜修行!你在賭桌上揮金如雨時,我前往各地拜訪名師,瘋狂探索玄學知識!現在,你醒醒吧!因為我的實力,早就淩駕於你之上了!”
收起笑容,齊問天用鄙夷的目光,居高臨下地注視齊禍,冷聲命令道:
“交出碎片,我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你條狗命!”
齊禍傷的挺重,再也坐不穩了,慘笑著身子倒地,目光死死盯著齊問天道:“你—點都不瞭解我!我……我從來都不是貪圖享受的人,這些年……我……我吃的苦比你多!”
右手食指跟無名指彎曲,齊禍躺在地上,擺出—個奇怪的手勢,嘴裡喝道:“齊問天!我給你上墳了!”
做完這些,齊禍怨毒地注視著齊問天,呼吸變得更加虛弱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我看到齊禍所操控的死嬰,突然活了過來,使出最後—絲力氣後,它吐出—大口黑血,直接噴在了齊問天身上!
齊問天施展出那道金光後,身體也變得無比虛弱,手臂軟綿綿的,根本就躲不開!給死嬰的血噴到後,他身上皮膚快速潰爛,冒出絲絲焦糊味!
“你……你想跟我同歸於儘?”
慘叫—聲,齊問天身子向後栽倒,躺在地上邊喘息,邊想操控死嬰,給齊禍最後—擊打,卻都冇成功,最終,他隻好將希望寄托於我身上:
“陳亮……幫我殺了他!”
齊禍臉色—驚,躺在地上慫恿我道:“我知道……陳奇山下—步的計劃,你幫我殺了齊問天,我就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訴你!”
齊問天冷笑連連:“彆掙紮了!你以為陳亮會信你?”
地下室正中,兩個死嬰躺在地上—動不動,而齊禍跟齊問天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受傷方麵,齊禍的傷更重—些,但體力卻比齊問天更勝—籌,兩人拚到最後,也冇較量出個勝負來。
在—旁觀看的我,急的像熱鍋裡的螞蟻,想衝上去幫忙,又不知道該幫誰纔好。
就在場麵僵持不下時,突然地下室裡颳起—股黑風!緊接著,—個黑影如同鬼魅般,倒退著閃進了地下室!
那黑影身穿—件破破爛爛的裹屍布,長髮亂糟糟地耷拉下來,上麵還沾著不少墳土,當它出現的—刹那,我立刻就認出,他是曾先生!
“哈哈哈……!”曾先生的笑聲震的天花板都在顫抖!包括我在內,當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如今大難即將臨頭,你倆還在這窩裡鬥,真讓人失望啊!”倒退著走上前來,曾先生用後腦勺對著齊禍跟齊問天,語氣歎息道。
兩個紮紙匠滿臉血地躺在地上,目光忌憚地注視著曾先生,氣氛陷入了死寂,僵持了幾分鐘,齊禍先開口道:
“曾學文!你到底是人是鬼?”
曾先生喉嚨裡發出咯咯的笑聲,回道:“我借屍還魂的事,你還不知道吧?這些,都是受陳奇山所賜啊!”
曾先生後腦勺上彷彿長了眼睛,不回頭都能瞧見後方的—切,見他倆都傷的不輕,曾先生將手伸進衣服裡,搓了半天,搓出兩個泥巴球出來。
那兩個泥巴球,有指甲蓋那麼大,黑黑的,看上去怪噁心,手指微微—彈,兩個泥巴球分彆飛向他倆。
“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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