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竹籠裡放著兩隻小雞仔,估計是他用來做試驗的。
辛月影瞪他一眼,氣得坐在桌子旁邊歇腳。
她跟他講不明白道理,索性趁他活著問問他沈清起腿的事情吧:
“他腿除了藥敷,鍼灸能有用麼?”
“他那個腿,越鍼灸越壞。”瘸馬也不看她,埋首用小勺取了點粉末,放在雞籠裡的食槽中。
“怎麼講?”
瘸馬豎起食指:“膝蓋本就容易進風邪,何況他這種情況,鍼灸過後穴位打開,倘若進了風邪,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出去的。這是第一。”
瘸馬豎起兩指:“二,這個關節是密閉的骨骼,紮得手法倘若掌握不好,深入肌理,傷了經絡,那他這腿就徹底廢了。”
辛月影震驚的看著瘸馬,孟如心之前可天天拿著銀針對著沈清起:紮、紮、紮。
還不定多少人被她紮出來毛病了。
她太可怕了。
瘸馬指尖點點桌麵,注視著小雞啄米。
他眼中充滿邪惡的光芒,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奸笑一陣,屏息凝神的等待著小雞歸西。
“轟——————”地一聲巨響自外麵傳來。
瘸馬與辛月影嚇得一哆嗦。
“都給老子讓開!”
辛月影和瘸馬目光一亮,對視片刻,嗖地一下朝著前麵衝過去,迅速開窗,看著外麵的男人。
辛月影極目看去,見一群穿著紫衣的捕快站在院子外麵,他們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子,辛月影臉色慘白,瞬間嚇得栽在地上。
瘸馬也被嚇住了,衝回桌前,收拾著淩亂的贓物。
“快關窗子!這是要來逮我和我夫君的!”辛月影戰戰兢兢地說。
“你快關上!這是要來逮我的!”瘸馬手忙腳亂的說。
辛月影腿肚子發軟,勉強伸手,扶著牆麵半爬起身,抖著手將窗子關上了。
她嚇得軟在地上,眼前閃爍著各種假設。
不論是來逮沈清起的,亦或是來逮瘸馬的,她都是一死。
逃不過了,完蛋了,她會怎麼死?是淩遲,還是被砍頭?
“都他媽滾蛋!再在這裡待著,留神濺你們一臉血!”外麵傳來捕快一聲中氣十足的暴喝。
她的心驟然提到嗓子眼裡。
她倚著牆麵,麵白如紙。
“我關外山今日把話撂這,你不上貢,甭他媽想在這問診!”男人大喝。
“我冇有租攤位,若是租了攤位那該是租金,我從未聽說要給捕快上貢的道理。”孟如心沉聲回。
咦?不是衝他們來的?!
關外山?
那不是惡捕頭麼?
他唯利是圖,以上貢為由,搜刮大大小小的商戶錢財,商戶不僅要交租,每月還要給他另外上貢。
這就是保護費。
民眾早就深受其害很久了,不久之後,孟如心連同百姓,一起寫了個萬民血書,送到了城裡找府尹請願。
正巧趕上城裡上麵來了個督查,府尹自覺臉上無光,於是下令嚴辦關外山。
關外山由於貪贓數目較大,直接被押去京城當成典型三堂會審去了。
他是個重要人物。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這個人去了京城之後,陳情自己的犯罪事實,因此惹得高官警惕,懷疑沈孟兩家逃亡至此。於是派了官兵前來刺殺追捕。
辛月影定了定心神,又看向也愣在原地聽著外麵響動的瘸馬。
關外山絕不能死掉。
他有大用處。
“瘸馬。”辛月影站起來了。
瘸馬愣愣看她:“怎麼的?”
辛月影:“你彆怪我了,對不住你。”
瘸馬一怔。
辛月影把門一開,扭頭出去了。
百姓都被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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