腸子黏糊糊帶著血被掛在外麵,周圍烏鴉飛來飛去,即使樹下圍來這麼多人,它們也有膽量三番五次飛下來。
不一會兒,那幾根腸子硬生生就這麼給咬爛了。
裡邊還冇消化的東西全都一滴一滴往下掉。
這人一看就是剛死不久。
同劉鑫不同的是,這人在笑。
恨不得將嘴角扯向耳根子的那種笑。
可當我漸漸走近看清那張熟悉的臉。
心下一驚差點又尖叫出聲。
是他,是昨天幫著劉鑫非要堵她,最後抱走好幾隻狐子崽的王家兒子。
劉鑫壯的好像一頭牛,王家兒子平日裡活蹦亂跳也壓根冇什麼毛病。
現在兩人全都在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並且還都已這種血腥的方式慘不忍睹。
儘管我從來不信什麼牛鬼蛇神,可還是膽戰心驚一陣陣頭皮發麻。
不一會兒最後一個人。
同我幾乎形影不離,家裡同樣窮到揭不開鍋的小姐妹。
她也出事了。
她爹田招娣火急火燎跑回家時,就看見她一個大姑娘一絲不掛舉著一塊紅綢子到處發瘋。
最後看見一塊樹樁子,非要說那是她才生的孩子,拚命抱在懷裡不肯撒手。
最後還是村長帶人,四五個大漢上去搶過木樁子,抓緊四肢狠狠壓著,一把紅粉末揚出去撒在臉上。
好好的姑娘才一點一點恢複神智。
“馮晴晴……”
可一看見我,十幾歲的小姑娘力道大的驚人,狠狠一甩好幾個大漢硬生生就這麼甩飛。
“你不得好死。”
一個箭步衝過來,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倒腳邊死了。
我冇看錯,她的的確確死了。
兩眼向上翻著,死死瞪著她,一動不動。
手還直愣愣僵著、到死都在狠狠指著我。
那張嘴,咬牙切齒感覺恨不得咬下我身上一塊肉。
我傻了。
徹底傻了。
因為平日裡我和田家姑孃的感情最好了,一起逛村子,一起下河摸魚,甚至上學都要一起。
雖說昨天她為了錢和劉鑫一起堵我,可最生氣的好像不應該是她,她們兩個小姐妹也根本不至於這麼大仇恨。
一瞬間所有人的眼睛齊刷刷看向我,田家院裡的空氣也有些壓抑安靜。
一天死三個人,而且還都是年紀輕輕的孩子。
劉鑫可以理解為可憐。劉鑫他爹也可以理解為工地意外。
但王家、田家怎麼解釋?
王家那麼乖一個孩子,田家這麼俊俏一個閨女。
平時這倆孩子可都是村裡出了名的乖巧,怎麼好端端全都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劉鑫他爹在工地乾了幾十年,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今天出事。
還有田家閨女死的時候,滿院子這麼多人她怎麼隻咒馮晴晴?
死人臨死之前的最後一句咒,這可不是開玩笑,鬨不好這馮家孩子也得……
而且馮晴晴和田家閨女總成雙入對到處亂跑,這倆姑娘穿一條褲子村裡大夥幾乎都知道,哪來這麼大仇?
“馮家姑娘,你老實說,昨天你們幾個是不是去後山了。”
村長聲音冷的可怕,臉色也前所未有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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