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沈知聿推開臥室的門,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裹成毛毛蟲的喬嶼禾,不緊不慢的扔給她一張請柬。
“晚宴,八點。”
除此之外,彆無他話。
喬嶼禾剛想應下來,嗯字都吐到了嘴邊,突然的,她想起了那堆躺在垃圾桶裡的麪湯,氣也就來了,她隨手將請柬扔了回去,“不去。”
“彆遲到。”
兩人說的驢唇不對馬嘴。
“我說的是,我不去。”喬嶼禾一字一頓道。
“嗯,我說的是彆遲到。”
喬嶼禾無端的升起一股煩躁,“你怎麼不帶白楚瑩去?”
“她懷孕了,身體不方便。”
平淡的一句話,挑起了喬嶼禾的怒火,她冷聲道:“那我也不方便。”
沈知聿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視線下移至喬嶼禾的小腹,“你也懷孕了?”
喬嶼禾嘴角一抽,這腦迴路太抽象了,“我牙疼腿痠腰軟,站不住。”
看出喬嶼禾是故意的,沈知聿掀了下眼皮,冷聲一笑,“要不然,我八抬大轎抬你去?”
喬嶼禾翻了個身,“那倒不用。”
許久,沈知聿突然問了一句,“為什麼不想去?”
“誰願意當花瓶?站那一動不動,還得端著笑容,顧及言談舉止。說白了,就是你的一個陪襯。既然是陪襯,那你找誰不行?冇必要非得是我。”
沈知聿眉頭微皺,顯然不讚同這話,“你是喬嶼禾,其二是沈太太。隻要你想,你出現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是主場。”
這話一點也不誇張,沈家自祖上就是高門大戶。百年世家,根基深厚,經年不衰。
萬億集團的神話,就是由沈知聿鍛造而成的。據統計顯示,滬城所有企業的總營業額加起來,也隻是沈家的一個零頭。換而言之,不管是在滬城,亦或者全球,沈家就是資本巨頭,甚至遏製了許多小國的經濟命脈。
除此之外,沈知聿的外公舅舅等都是政界高官,說一不二的人物,經常出現在電視裡。叔叔是物理學家,主攻核武器的研製,現任華科物理研究所所長。姑姑是華國第一女外交官,常年參與國際會議。沈母是一流大學法學院院長,沈父是著名投資人。
由此。
不管在哪個領域,沈知聿都有極高的話語權。
這一點,喬嶼禾很早就領教過。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哦。”喬嶼禾敷衍道。
上流圈層的人都是人精,一向看碟下菜,誰不知道喬嶼禾就是一個擺設,根本就冇有人把她放在眼裡。
沈知聿能帶給她的,隻有資源和利益,尊嚴和體麵是他給不了的。
不過,喬嶼禾也不甚在意。
——
翌日傍晚。
喬嶼禾畫了個精緻的妝容,微卷的長髮隨意飄落,黑白斜肩蝴蝶修身禮服裙,高貴典雅,一雙銀色細高跟,更顯得她高挑纖瘦。
凡是出門,喬嶼禾必得妝容精緻,著裝得體。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不管到了何時,臉麵不能丟。
過了八點,沈知聿還冇來。
喬嶼禾靠在沙發上,手背撐著額角,眼皮像是打架一樣,有點睜不開。
忙了一天的工作,還得參加這破宴會。
不多時,門開了。
喬嶼禾撫平皺起的禮服裙襬,聲音帶了點怨氣,“你怎麼纔來?我都快睡著了。”
“抱歉,公司有事。”
換做彆人,沈知聿大概率是不會道歉的,更彆提解釋了。當然,也冇有人敢質問他。
而喬嶼禾並不知道這一點,她以為,沈知聿待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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