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閉嘴!”
“……”
血脈壓製算硬控,湯眠一時半會兒當真不敢出聲。
這時手機響了,有軟件訊息。
湯姚這兩天就看著湯眠一直看手機,側目看過來。
湯眠有點怕是天逢玉沉默之後的回覆,心不自覺跳了下。
但點開螢幕,並不是。
趙一憲:“晚上有空嗎,儘量抽出時間,你之前關注的那個武俠片《斬風》可能有進展。”
趙一憲是湯眠的經紀人,和他的工作關係密切,實際上聯絡頻率並不高,對湯眠有點放養的意思,不怎麼上心。
湯姚一直對這個經紀人頗有微詞,瞥了一眼,皺眉不看了。
湯眠不得不看。
他上一個拍攝工作結束小半個月,到現在一直處於休息期,《斬風》是最近剛立項的一個好餅,劇本不錯,投資成本也高,又是大導演海導的電影,好多小生都在舔。
湯眠咖位不夠,想爭取其中的男三男四。
兩者人設都不錯,哪個他都想演,原計劃過幾天便去參加電影的試鏡會。
湯眠:“有空。”
趙一憲給他發過一處地址:“先去做這裡造型。”
湯眠回覆一個“知道了”,轉頭看向湯姚。
後者當然不會耽誤湯眠的工作,囑咐兩句“最近這幾天一定要回家住”,便在手機上叫了司機。
“地址也給我一個,一會兒先送你。”
湯眠:“好。”
走到墓園口,湯姚忽地想起一件事,從挎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塞進湯眠掌心。
“對了,差點忘了,這個拿著,你姐夫讓我給你的。”
湯眠麵露訝異:“……給我?”
湯姚提醒:“忘了?你自己棋牌桌上贏的。”
“好了,放心吧,知道都給你你不可能要,已經把你姐夫贏的那兩千多萬扣出去了。”
“隻有小三千,你留著花。”
“……”
湯眠自己進圈工作六年,存款不足二百萬,這張卡於他數額巨大,但在天逢玉的桌子上,真就是隨手消遣。
估計退不回去,湯眠將卡收了。
湯姚這下滿意了,捏了捏自己弟弟的臉頰,歎氣:“這才聽話,要是事事都這麼聽話就好了。”
說完心裡也清楚,其實湯眠對她幾乎是言聽計從。
唯獨和天逢玉有關,八匹馬也拉不回來,死犟死犟。
姐弟倆上車,到達趙一憲發來的地址後分開。
目的地不是湯眠以前合作過的化妝室,是個大牌工作室,地段高階,裝修華麗,比以前的小班底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湯眠到大樓裡後不太熟,中間找錯了樓層,化妝師知道後親自來接他。
待他坐下之後,態度很熱情。
“皮膚真好啊,毛孔真細。”
“眼型很流暢,這年頭這麼好看的單眼皮不多了。”
“眼睛睜開,嗯嗯,就這樣,你很耐看啊,眼尾有點空,我要不給你點一顆痣吧?”
湯眠這次來得急,冇空回家去拿自己之前為兩個角色準備的人物小傳。
隻能在心中打腹稿,又想著今晚可能冇有時間再見到天逢玉,冇太在意,嗯了一聲。
化妝師給他點了,點完和後頭造型師一交流,拉出一架子高階品牌西裝。
“選一套,都是大牌,最新最好的。”
“你經紀人已經提前都訂好了,這裡頭隨便選,我瞧著你身材好,腰細腿長,哪套上身都不錯。”
“這套銀灰色的怎麼樣,正好你皮膚白。”
湯眠冇意見,但這待遇這些年確實冇見過,不由得兩次確認,“我經紀人給我定的?我經紀人趙哥?”
化妝師笑了,“是啊,就是他,你這模樣多高級,身材衣服架子似的,這不應該的嗎?”
說完又問:“你是哪個公司的模特啊?”
大工作室合作的明星模特富人多,對不上號是有的。
可惜湯眠不是模特而是已經出道好幾年的演員,隻能笑笑。
換好衣服全部收拾好,趙一憲的新訊息來了,又是一個新地址。
湯眠看著就感覺有些不對,但還是和化妝師打過招呼,打車趕過去。
趙一憲在停車場門口接他,彙合以後直接從地下坐電梯直通三樓。
湯眠跟著踏出電梯,整個走廊裡科技感滿滿,光影閃爍,左右都是高級包廂。
果然不是尋常酒店,而是一個不對外開放,隻針對目標客戶提供娛樂的俱樂部。
“……”湯眠停下腳步,看向趙一憲。“趙哥?我以為叫我是來談劇本。”
趙一憲扯了下嘴角,身上有煙氣也有酒氣,推開左手邊的門,“導演副導演製片都在,不正好談劇本?”
“……”
門開了,吵鬨的音樂聲和酒氣一起湧出來。
趙一憲在走廊表情還繃著,進門後立馬笑了。
“又開酒了?海導這量不是一般的量,我一個人還真陪不住。”
屋內一群人陪著笑,坐在沙發上的不止名聲斐然的大導演海振,還有好幾個熒幕上臉熟的演員。
大牌導演,大牌演員。湯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糊咖,和屋子裡的光環格格不入。
海振往門口看一眼似乎也有同感,臉往下拉了拉,微微皺眉。
“不說搬個救兵嗎,臉生,不像你手裡那兩棵搖錢樹啊。”
趙一憲是公司裡的老牌經紀人,帶出過不少真正意義上的大明星。
如今爆火的頂流之中,某小生和某大花都在他手裡。
趙一憲笑了下,招呼湯眠,“過來見見,這是海導。”
方向一換,繼續介紹,“這是我手底下的藝人湯眠,人哪兒都好,就是太靦腆,內向,不喜歡往人前湊。”
“你們估計冇聽過他,不過應該聽過他姐和他弟,對,他姐就是湯姚,弟弟就是荊英,荊英現在多火啊,其實他倆是一家!”
一屋子人精,什麼言下之意聽不出來。
這湯眠竟然是雷逸的小舅子!
這麼硬的後台,他們竟然才聽說,在這娛樂圈,‘國家機密’都未必能捂這麼嚴實。
好幾個人都笑了,製片人主動坐到湯眠身邊。
屋子熱鬨起來,但不到一瞬,馬上又冷了。
因為湯眠說了一聲‘不好意思’,開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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