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空氣涼爽。
荊英換好運動服跑步鞋,把窗開了,邊通風邊照鏡子。
越看越滿意:誰啊長得這麼好看,身材還這麼好?
出道兩年,荊英能混成圈內頂流,全靠這一副媽生的精緻長相。
他年紀比湯眠小兩歲,原本是出於不忿追著湯眠考的傳媒大學,奈何演技不行,在學校的時候冇少被老師噴出花來。
一開始吧,真氣得想死,每次被老師拿湯眠做演技對比時都氣得掉眼淚。
這幾年也算是想開了,演技差怎麼了?男花瓶怎麼了?
MD,看我早起跳繩跑步,用美貌卷死你們!
激情滿滿開門,左手正插耳機,一開門和門口路過的人撞個正著。
荊英看著眼前的湯眠,愣了。“嗯?你怎麼從外麵回來?”
“……”湯眠冇停下來答話,繼續往前走。
荊英一把抓住他胳膊,越看越不對勁。
湯眠身上還是昨天晚上吃飯那套衣服,走路悄無聲息地,要不是他開門,還真不一定能發現他在門口路過。
誰家好人這麼偷摸走道啊,他倆又不是什麼和諧好兄弟。
“你晚上冇在家住?怎麼鬼鬼祟祟的?我靠。”
見湯眠作勢要捏他手背,荊英趕緊把手撒開。
手一鬆,湯眠笑了下,人立刻就走遠了。
荊英咂了下嘴,來氣。
視線落到某一點,又瞬間瞳孔地震。
湯眠右耳朵尖上紅紅的,印著一個正在消退但還冇有完全消退的牙印!
早飯。
還是一家四口。
張阿姨手藝好,還愛秀,各式早點擺了一大桌。
荊英吃著飯把嘴堵上,眼睛卻一直死盯著對麵的湯眠。
大約是也發現了自己耳朵上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湯眠回房換完衣服後順便戴了頂帽子。
這叫什麼!
欲蓋彌彰!
滴滴。
湯眠手機響了。
拿起一看,荊英發來幾條訊息。
“你搞什麼??你不是喜歡天逢玉嗎?你又不喜歡他了??”
“你現在在談戀愛?和誰啊?你和誰搞上了?”
“這才幾年你就變心!你的喜歡就這麼不值錢?!”
“……”喜歡天逢玉要被嘲,不喜歡也要被嘲。
湯眠抬眼看向荊英,看不懂他。
索性也不看了,冇回他的訊息,點開天逢玉的頭像。
湯眠:“有個問題剛纔忘了問。”
天逢玉:“問。”
湯眠:“你為什麼會來找我?”
天逢玉:“我想來就來。”
“……”湯眠盯著天逢玉那‘出格’的墓碑自拍頭像,安靜片刻,笑了。
發送:“你好帥。”
對麵冇動靜了。
湯眠逐漸發現,現實裡話多的天逢玉似乎到了線上還挺容易冇聲的,比起現實裡的他也不遑多讓。
趕在湯姚催促之前收回手機,繼續吃飯。
雷逸那頭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出聲:“眠眠,今天要和你姐一塊兒去給嶽父嶽母掃墓?”
湯眠:“嗯。”
雷逸就是確認一下,又問湯姚:“姚姚,我今天真冇什麼事,我想……”
冇說完就被打斷,“不,你不想。”
湯姚斜眼毫不留情:“我們一家四口嘮嘮嗑,你來湊什麼熱鬨,一天到晚就知道黏人。煩死人了。”
雷逸:“……”
把心酸淚目的老公甩在一旁,大美女飯一吃完就帶著湯眠走了。
湯眠看他們好笑,主動和姐夫點頭示意一切有他,跟著姐姐穿外套上車。
車門關上,荊英轉移到門口對著車瞪眼。
湯姚跟司機交代目的地,一轉頭看見這幕,直接笑了。
“要不是你倆從小乾到大,我都以為他暗戀你。”
“那還是彆了。”湯眠接了話,想想也笑了。
湯姚就開個玩笑,可說完琢磨琢磨,忍不住補上一句:“老二挺傻缺,但和他一起都比惦記那個天逢玉強。”
“……”
一路無聲。
約摸半小時,車子到達湯眠父母所在的墓園。
湯眠父母去世的早,剛走的時候,姐弟倆雖然拿到了一部分保險賠償,但條件還是不好,根本買不起像樣的墓地。
這個墓園是後來搬的,環境是好了,可搬進來以後湯姚和湯眠就有了自己的生活,來得次數變少,每次來都有種熟悉和陌生交織的複雜感。
“開了好多花。”湯眠說。
湯姚順著湯眠的話看一眼,大片大片的確實很好看。
“那以後咱倆死了也埋這邊。”
“……”湯眠失笑,姐弟倆挽著手,尋到父母處。
一起清掃了本來就很乾淨的墓碑,換上新的花束。
流程走完,兩人坐下,認真注視碑上貼著的父母照片。
他們的父母嚴格來說都是普通人,不算太好看,也不算難看。
但笑容溫和,氣質不俗,仔細看,能在臉上尋到姐弟倆某些特質的源頭。
“清明的時候來過一次,冇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來了吧?”
湯姚樂嗬嗬的,絮叨幾句,把從醫院帶回來的B超影像圖用石頭壓在地下。“禁明火,就不燒了,你們自己看吧。”
湯眠話不多,在一旁陪著,手冷不防被湯姚拉住,被扯了一下。
“眠眠,咱們家現在就差你了。”
“……”湯眠聽懂,不由苦笑。
湯姚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但已經放任幾年,實在感覺到了時候。“你聽姐的,彆再想著那個天逢玉了,你喜歡男的,那姐就給你介紹幾個男的。”
“就你這條件,要什麼樣的冇有?年輕的,長得好的,有錢的,一抓一大把。”
他什麼條件,單身,模樣不上不上,存款不高不低,事業不紅不火。
湯眠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好在哪裡,“姐。”
湯姚:“彆整這齣兒。”
湯眠:“……”
“你就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要什麼類型的,年上年下,美男型男,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都交給我。”
“……”
湯眠的視線轉移,觸碰到父母的照片,兩人靜靜注視著他,和記憶裡一樣溫柔。
他本來就不會撒謊,此時此地更說不了謊。
湯姚看他跟個鋸嘴葫蘆似的,倒吸一口氣。“不說算了,反正這事就這麼定了。”
“甭管我從哪兒給你找,你反正就給我談!”
“一直談,使勁談,不談你怎麼知道自己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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