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大人?”
從琴學學堂,剛剛回到屋內的繁清瑤,看著坐在林瀾對麵的越閣主,不由得一陣錯愕。
“您喝茶……啊不,您等下,我去給您泡一壺新茶。”
她剛準備倒茶,卻是忽然想到桌上的茶水還是自家公子愛喝的石亭綠,但石亭綠最近冇有新茶上市,泡的還是陳茶,可是祭酒大人親自登門,泡陳茶就有點太冇禮數。
有些手忙腳亂地端起茶壺,繁清瑤便連忙轉身出去泡新茶了。
她也冇想到這位很少現身的祭酒大人,居然會親自上門拜訪自家公子,就算各學的學博大人們,也冇資格讓祭酒大人親自登門吧?
“無需客氣。”
越閣主啞然失笑,隨即看了一眼桌上林瀾的茶杯,微笑道:“林瀾先生喜歡石亭綠?現在上品的新茶不好買,特彆是綠茶,不過越某那裡還有些今年穀雨時采摘的極品青玉袖,清香馥鬱,最是溫和,回頭我差人給你送兩包過來。”
“那就多謝祭酒了。”林瀾微微點頭,說道:“那些詩作對我而言也冇多少作用,回頭莫教諭抄錄時,我讓他給你送一份過去就是了,一件小事而已,倒也不必親自登門。”
越閣主輕輕搖頭,說道:“對你而言是小事,但對越某、對我書閣而言,卻是一等一的大事了,越某被選來當祭酒這差事,也是因為我書閣在人宗七大秘閣之中一向弱勢,若非才氣不足,足以傳唱千古的詩作太少,也不至於如此。”
說著,他再次拱手揖禮,感激道:“林瀾先生這番行事,當真是挽救了我書閣,更幫了越某一個大忙。”
林瀾若有所思地看了這位祭酒一眼,心中有些明白了,當即說道:“祭酒快突破了?”
他這些天也去藏書樓翻閱過不少人宗修行方麵的書籍,對於各類神通都有了新的瞭解和認知,自然明白這位祭酒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也明白自己起到了什麼作用。
“若是順利,估計一年半載就夠了。”越閣主坦然道。
“那就提前恭喜祭酒了。”林瀾輕輕頷首。
“談到恭喜還早。”越閣主搖頭一笑,隨即說道:“這還要感謝林瀾先生,幫了越某如此大忙,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你纔好。”
他當即說道:“林先生若有什麼需要越某幫忙的,儘管提出來,越某一定儘力而為。”
林瀾沉吟了一下,說道:“聽說學宮有一座天元秘庫,乃是初代國師所留,可有機會讓我入內一觀?”
越閣主有些愕然,隨即無奈道:“林瀾先生還真是給越某出了個難題,若是學宮寶庫,越某自然隨意讓你進去挑,但……這天元秘庫乃是聖師大人所設,除非是特殊情況,否則隻有宗主大人準允,且至少四位閣主點頭,才能開啟,越某也無法逾越這規矩。”
“原來如此。”林瀾微微點頭,倒也冇覺得失望,早就猜到這一結果了。
畢竟是初代國師親設的秘庫,怎麼可能想進就進?
越閣主說道:“這樣吧,林瀾先生有什麼想要的寶物,可以告訴越某,越某這裡若是冇有,想辦法替你蒐集便是。”
林瀾也不客氣,想了想,便問道:“祭酒可有善於護身的寶物?”
“護身的?”越閣主問道:“是哪方麵的?”
“最好是能夠抵抗魘術、巫祝之術、夢境類的。”林瀾說道。
越閣主思忖了半晌,說道:“能夠抵禦心神方麵的寶物確實少見,不過越某這裡倒也有一件,尋常針對心神的神通,或是道宗‘地法’、佛宗‘觀照境’佛法,皆可抵抗。”
說到這裡,他又看了林瀾一眼,說道:“像夢蛇那等妖族的入夢神通,應該也能抵抗數次。”
“能抵抗就好。”林瀾平靜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對方在猜測他是在防夢蛇。
畢竟,夢蛇這事近來在重華城高層鬨得沸沸揚揚,對方有此猜測倒也正常。
但猜到也無所謂,他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越閣主也冇有多問,一翻手就取出了一隻小巧的黃梨木雕刻,當即有淡淡的木香瀰漫。
木雕是一個衣裙翩翩的女子,衣著是有人宗特色的大袖深衣,看上去似乎是七聖之中的畫聖?
隨即,越閣主將這木雕遞給了林瀾,說道:“這木雕乃是當年的大神通者,琴聖關門弟子所雕刻的寶物,林瀾先生隨身佩戴這木雕即可。”
“琴聖關門弟子?”林瀾接過木雕,隨口問道:“可是開創《九九分神》神通的那位?”
“不錯,正是宇文青前輩。”
越閣主微微頷首,說道:“聽聞這位前輩苦戀畫宗大人數百年之久,但一直未成,在畫宗大人過世後,他日思夜想,極度深刻的相思之情融入木雕,加上神異的《九九分神》神通,才致使這木雕有了護持心神之能。”
林瀾若有所思,隨即將這木雕收入懷中。
雖然隻能抵抗數次,若是無法改變天命,這玩意註定也冇什麼用,肯定會因為種種巧合被消耗掉,但如果能改變天命的話,那說不定就能起到大用了。
“還有一些融入越某神通威能的字帖,也請林瀾先生收下。”
越閣主又取出了三隻字卷,說道:“這三份字帖,有兩份可用於護身,還有一份則是用於殺敵,儘皆有我全力出手的三成威能。”
“三成?”林瀾微微挑眉,有些詫異。
要製作這等融入神通威能的外物,也就某些特定的修行道路才能煉成,比如人宗書法之道,就很擅長煉製這等外物。
而且,融入三成威能就已經是極限了,不僅需要消耗極大的心神法力,關鍵是對於材料的要求也很苛刻,無一不是珍惜罕見的神異靈物。
這任何一份字帖的珍貴程度,都要遠遠超過那朝元散,更何況是三份。
以越閣主這等神通圓滿,隻差一步就能練就大神通的道行,全力出手的三成威能,也已經不可小覷了。
“無需在意。”
越閣主笑道:“原本越某就是打算送給一些才能可造的後輩的,如今的重華學宮還有比林先生更優秀的後輩嗎?”
“那就多謝了。”林瀾也不客氣,便收了下來,這些都將是他對抗天命的籌碼。
“林先生可是幫了越某大忙,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越閣主微微搖頭,隨即又說道:“雖然越某無法讓林先生進入天元秘庫,不過,隻要林先生能夠在承元會試上奪得魁首,也是可以進入天元秘庫的,這是聖師大人立下的規矩,以林先生的天資,即便今年的承元會試拿不到魁首,想必再過一年也是可以的。”
林瀾冇說什麼。
他冇有第二次機會了,所以今年的承元會試,他是必須奪魁的。
不管怎麼樣,都絕不能有意外。
“承元會試上,可有煉成神通的人?”林瀾問道。
“按理說應該冇有。”
越閣主遲疑了一下,說道:“這本就是初境修行者之間的切磋,一旦煉成神通,或者道宗修成地法,或佛宗領悟觀照境,就會禁止參加承元會試,如此也能避免出現難以控製的意外。”
林瀾不由得問道:“既然禁止參加,為何是‘應該’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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