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的母親按照關係來算,是蕭祈的舅母,依照賢妃的受寵程度,哪怕蕭祈不告訴太後,也能自己求了聖恩,可不一樣的是,讓兩個未成婚的庶妹進宮,賢妃打得什麼主意,太後心知肚明。
她勉強笑道:“很穩妥,賢妃既然想見就讓她見見吧,賢妃有孕,哀家記得庫房裡還有一尊送子觀音,清禾,晌午後,你讓人送去。眼下,哀家乏了,你快去忙自己的事兒吧。”
“兒臣正要去賢妃宮裡看望賢妃,那先替賢妃多謝母後賞賜了,兒臣告退。母後您好好歇息。”蕭祈笑得誠懇,後退幾步與沈清禾擦肩而過時掃了一眼她受傷的手。
出了慈安殿內殿,蕭祈嘴角的笑意冷不丁消失不見。
陳福小心翼翼問道:“聖上,咱們去重華宮?”
“回勤政殿。”
“是。”
慈安殿內,太後神態從和顏悅色頃刻間陰沉下來,她背後雨過天晴的刺眼陽光照樣不能驅散縈繞在她身邊的陰霾。
賢妃有孕,可謂是大大出乎了太後意料之外,若是孕早期還能想想辦法,可馬上要滿三月了,動起手來不見得能神不知鬼不覺,可月份大後小產,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後果。
思及此,太後森冷的目光更加駭人,她沉聲道:“明日晨起,就說哀家身子不舒服,讓張醫官來慈安殿一趟。”
“是,奴婢知道了。”
晌午一過,送子觀音經過長沿宮道被一路送進重華宮,賢妃有孕的訊息想當然的傳遍了六宮,也自然了,有人歡喜有人愁。
賢妃喝了那麼久的苦藥好容易懷上的孩子,勉強等到快三個月便迫不及待的告訴了蕭祈,蕭祈竟然還開恩,說給她恩典,讓家中選了三名女眷進宮探望,賢妃思來想去下,不知該選誰。
妃嬪有孕,向來是家中母親一人探望,如今蕭祈一下子說選三位,賢妃忐忑間,便說讓家中母親帶著兩位庶妹進宮,不承想,蕭祈答應了,既然答應了,那賢妃縱有疑惑和擔心,也隻得通知家中準備起來。
皇後得了賢妃有孕的訊息,氣沖沖之下當即就要來見太後,可太後下了令,請皇後明日再來,皇後頓時蔫了心思,甩著鳳冠上的幾重流蘇回了鳳鸞宮。
晚間,忍冬與散霜守在門口,沈清禾將內殿收拾妥當才輕手輕腳出來,或許是賢妃的胎讓太後不能好眠,方纔一碗安神湯落肚,太後勉強露出些許疲意來。
沈清禾出來之時,換了散霜進去,清月疏風下,忍冬寒著一張臉道:“姑姑,奴婢已經將人帶到後殿了,那小婢子直哭,奴婢便讓人堵了她的嘴,省得驚擾到旁人。”
“咱們過去吧。”沈清禾裙衫微漾,讓開前殿的燈火通明,順著百步遠的雕梁畫棟趁著星朗月色,去往後殿。
忍冬跟上她的步伐,忽而冷意從她麵上消退,淺笑著從袖兜中拿出一盒膏藥,遞到沈清禾麵前道:“姑姑,適才聖上身邊的陳公公來了,拿了這個膏藥給奴婢,奴婢一問,說是醫官所內的白蘞膏,治燙傷是最好的,姑姑快擦一些吧。”
沈清禾腳底慢了下來,手背上被燙傷的一塊皮膚突然難以忍受的瘙癢起來,她愣愣間看向描繪著白蘞圖案的木盒子,脫口而出道:“陳公公還說什麼了?”
“陳公公其餘的冇說什麼了。”忍冬狐疑道:“怎麼?姑姑是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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