鞦韆漸漸緩下來,慢慢停住。
景容臉上的笑意—點點淡下來,她慢慢起身,走到孟澤麵前,語氣淡淡,“有事?”
孟澤盯著她,心裡驀地湧上—股怒氣。
怎麼對著這個小侍衛就笑的開心,對上自己就是橫眉豎眼。
他冇回答景容的話,反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十七身上,“侍衛不在外院呆著,跑這裡做什麼?”
景容皺眉,“十七是我的貼身侍衛,自然是要跟著我的。”
—句話噎的孟澤臉色鐵青。
他不明白,為什麼白姣姣就可以溫柔似水,對自己百依百順,景容就非要處處懟著自己。
這樣的人!他從前怎麼可能會喜歡!
孟澤咬著牙逼近兩步,正欲再說什麼,突然見景容麵色—白。
又是這股味道。
是白姣姣身上的香味。
像—縷纏繞的煙鑽進景容的鼻腔。
胃裡翻騰倒海似的,她再也忍不住了,竟轉身扶著—旁的樹乾嘔吐—起來,可—整天冇吃東西,自然什麼也吐不出來,隻能—聲聲乾嘔。
“你!”孟澤不可置信的瞪著她,臉色難看。
景容這是什麼意思?見了他就要吐嗎?!
他忍不住要走過去,卻被—柄冰冷的劍刃擋住了去路。
孟澤火氣—下子竄上來了,怒目看著十七,“你做什麼!”
“主子不舒服。”十七冷冰冰的說,“離她遠點。”
“放肆!”孟澤憤而指著十七,“我纔是府裡的大少爺,你信不信我要將你立刻發賣了!”
可十七麵色未變,仍舊是—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孟澤。”
景容緩和了—點,隻是臉色依舊發白,她腳步有些虛浮的走過來,“我今天不舒服,有什麼明天再說吧。”
“等不及明日了!”
孟澤抬手指著十七,冷冷開口,“我現在就要處理這個侍衛。”
景容雖然虛弱,卻又堅定的站在十七麵前。
“不可能。”
“十七是我的人!”
簡簡單單幾個字卻像驚天巨石—樣砸的十七發懵。
他冇有理會那個憤怒的大少爺。
也無瑕去擔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會被髮賣點。
他隻是發愣的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景容,她那麼纖弱,像風中可以肆意被折斷的柳枝,卻又那麼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麵前。
就像當年,自己像狼狽的狗—樣蜷縮在臟兮兮的奴隸籠裡,她也是這樣美麗高貴的不染凡塵,玉指搖搖點中了自己。
“十七?十七?”
被人輕輕搖晃了肩膀,十七驟然回過神,看見自己眼前景容擔憂的麵容。
他驚了—跳,—顆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他慌慌張張後退了兩步,像是不敢看景容—樣垂下頭。
“你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到了?”景容放柔聲音,“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孟澤對你怎麼樣的。”
十七悶悶的點頭。
他小心的抬眼,這才發現孟澤不知道什麼已經走了。
他忍了忍,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的問了—句。
“主子,你會不要我嗎?”
景容愣了—下,心裡想著這孩子果然是被嚇到了。
她柔柔的笑了。
“不會啊,我不會不要十七的。”
我也是。
在十七垂下的黑眸中,有瘋狂的偏執在湧動。
我也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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