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蘇婉婉總是戰戰兢兢,生怕會有人來找她,主要是也冇個人給她把風。
所以每次都是挖了一點就趕緊跑回去看看,好在墨茗軒所在的的地方距離王府外麵的小竹林比較近,來回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好在幾日下去,一個人也冇來。
就連楚寰洲也冇來。
她不知道楚寰洲是吃醋了。
隻以為楚寰洲肯定是在準備他成親的事了,畢竟那可是他人生中重要的大事。
不知道為什麼,她又不免覺得可笑。
明明她一點都不在乎他,可自從前幾日得知他要成親了,心裡總是悶悶不舒服。再加上他又冇來找她,這就愈發讓她覺得是如此。
其實,蘇婉婉每次挖了一會兒又跑出去,並不隻是擔心被人看到她人不在,心裡也有抱著一絲幻想怕楚寰洲來找她找不到她。
隻是她自動想要忽視這些罷了。
更或者說,她清晰知道,於楚寰洲而言,正如他所說,自己不過是個暖床的工具。
隨時都可以丟棄。
她不願意傻傻等著被他拋棄,所以,她想跑,跑遠些,去一個冇有他的地方。
又或者說,是那日夢中姨娘警告的話時時縈繞在耳邊。
她不得不去麵對罷了。
終於在五日後,她把地道挖通了,看著那射進來的明媚光線,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究是冇忍住哭了出來。
她一屁股坐在洞口,整張小臉被泥土弄得臟兮兮的,但是不難看出,依舊美得攝人心魄。
和煦的陽光打在她臉上,更顯得臉蛋瓷白透亮。
外麵是小竹林,她出去後就可以跑了,但是走到一半,她又頓住了腳步。
腦中不由自主就浮現楚寰洲那張臉。
他霸道的樣子,他桀驁不馴的樣子。
他溫柔替她捶腳踝的樣子。
”啪——”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蘇婉婉往自己臉上呼了一巴掌,氣狠狠罵道。
“蘇婉婉,你腦子有病吧!”
罵完,她捏了捏小拳頭,氣鼓鼓轉身離開。
隻是剛轉身,頓時嚇了一跳後退兩步,腳下踩到一塊石頭,哢嚓一聲扭倒在地。
她驚撥出聲,忙捂住崴到的腳。
淚花飛飆。
壓根不敢抬頭看頭頂那雙冰冷卻又灼灼的視線,因為,那視線不是彆人的,而正是她方纔想的那男人楚寰洲的。
而他手裡還提了一把明晃晃的長劍。
劍鋒還透著寒氣。
此刻的蘇婉婉已經冇有心思想楚寰洲怎麼會在這裡了,滿腦都是楚寰洲看見自己逃跑了,他會怎麼辦?
是不是又要把自己抓回去,然後不給自己吃?
或許這都還是小事,他會不會生氣到自己把自己殺了?
畢竟,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逃跑了。
還被楚寰洲逮了個正著。
而且,他身上的氣息好冷啊,好可怕。
蘇婉婉縮了縮脖子,捂著腳心驚膽顫等著楚寰洲等著楚寰洲發話。
或者說,等著楚寰洲一劍抹了她脖子。
隻是,等了許久,都冇聽到聲音,空氣越發寂靜得可怕,越是這樣,越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唰”
利劍劃破長空,與空氣劇烈碰撞,猛烈的一聲。
蘇婉婉心提到嗓子眼,死死咬牙閉眼,似乎感受到了鬼門關在向自己招手。然而,落到頭上是一隻溫柔的手掌。
和輕微的心疼和調笑聲。
“婉婉,本王不過幾日不看著你,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本王看,你還是不要想著跑了,乖乖留在本王身邊,本王照顧你,肯定比你自己照顧自己照顧得好。”
楚寰洲單膝跪地,穩穩將人抱起來。
蘇婉婉幾乎是本能摟住他脖子,看著他微微笑著的臉,她心虛得很,緊緊抓著他衣裳。
“楚寰洲?”你不生氣嗎?
後麵那句話,她冇問出口,因為,實在是氣弱。
楚寰洲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笑著問,“婉婉是不是問本王為何不生氣?”
蘇婉婉點頭。
楚寰洲輕笑,“難道婉婉不是該問本王為何在這裡嗎?”
蘇婉婉順著他話問,“那你為何在這裡?”又怎麼知道我要跑的?
楚寰洲低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得逞的笑,“婉婉,真不是本王罵你,你除了臉蛋好看點,力氣大點,脾氣大點,其他真是一無是處,腦子更是空空如也。”
“你覺得,你在本王的府中挖地洞,本王會不知道?你當本王是什麼?”若真是如此,他早不知道被那些人殺了多少次了。
說著,他抱著蘇婉婉運著輕功大步離開,命身後陌一去請大夫。
蘇婉婉一想,確實如此。
她也懷疑過楚寰洲會不會知道,畢竟,她雖然小心翼翼,但到處都是破綻。但是,腦子回想起來,她氣得憋紅了臉。
小拳頭捶在楚寰洲肩頭,還是控製了力氣,“既然知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戳破,害得我辛辛苦苦挖了這麼久!”
虧她還覺得有些愧疚,畢竟他對她,除了脾氣大點,其他是真的一直都很好,一直都很縱容。
這一點,不止燕王府上下知道,她又不是木頭,自然也是知道。
但,他給她的,並不意味著她就要接受,自然要走。
她要走,但心裡愧疚也是真的。
結果,這爛人硬是眼睜睜看著她哼哧哼哧偷偷摸摸挖了大半年的地洞,也不戳穿她。還不知道他在心裡怎麼笑話她呢。
一想到這裡,蘇婉婉就更生氣了。
伸手去捏他耳朵,“楚寰洲,你討厭啊!”
骨子裡就是個壞傢夥!
楚寰洲麵上一副笑,但其實心裡的火早就冒了三丈不止了。
她逃跑,他不生氣嗎?
怎麼可能?
聽到她挖通了地道,他氣得心突突突直跳,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以解心口之恨。
他都對她這般了,她竟然還要跑。
而且,當時他手裡還拿著她和她口中那個“奕”的人的訊息,所有的堆在一起,他腦子都要氣炸了。
一開始,他還隻是對蘇婉婉說那夢中的人是她姨娘帶了幾分懷疑的,想著有可能隻是他想多了,或許真就如蘇婉婉所說的。
但是,當收到南邊來的訊息時。
他是真的氣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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