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華來的時候,南墨剛好把兔肉湯給做好,窩頭也已經蒸熟了,大妮小妮兩個丫頭早就已經聞到了香味饞的不行,兩姑娘眼睛一直朝著屋裡麵看去,那香味濃鬱的很更是讓她兩饞的很。
鬆花嬸也看到了自家兩個小丫頭那饞樣,她也不說啥,兩個小丫頭這會能有精神也挺好的,家裡其實也曾養過三隻雞,這會一戶人家最多就是養三隻雞,家裡的火柴一類的開銷都是靠著每天撿的雞蛋攢出來的。先前於紅花懷相不好,家裡又冇啥營養的東西,雞蛋基本上都是進了於紅花的嘴裡。
在她生了阿寶之後,鬆花嬸還狠了狠心殺了一隻老母雞給她進補,現在想到那隻老母雞,鬆花嬸還覺得有些可惜呢,早知道就不該給她吃了,進了大妮小妮的嘴裡麵還能給兩個孩子養養身子骨呢!
中午的午飯也簡單,一個兔子榆黃蘑湯,一個黃瓜,這裡家家戶戶每年都會做一些醬,涼拌菜沾著醬吃或者是卷著豆皮吃。
鬆花嬸也許久冇有見到這樣豐盛的飯食了,尤其在兔子湯上還能見一點油花。
“嬸你嚐嚐我的手藝!”
南墨對自己的手藝也還是有幾分自信的,畢竟上輩子她閒著冇事的時候就喜歡自己下廚做點吃的投喂自己或者是同事,還冇下鄉之前南祁那小子也嘗過她的手藝,說她越發精進了比媽媽做的要好吃,隻是現在受限於條件,每個月一家隻有幾兩油的份額,做菜自然不可能撒開了手。
南墨給鬆花嬸舀了一碗湯,又給大妮和小妮兩個姑娘都給舀了還叮囑她們湯有些燙得慢慢喝免得燙到,鬨得鬆花嬸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周秀梅也已經等了許久了,她剛剛就一直聞到兔肉湯的鮮味,所以舀了湯之後就忍不住先喝了一口,果真是鮮美的很。
她又夾了一片兔肉,兔肉片的其實並不算薄,卻嫩的很,兔架子煮了湯,再加上榆黃蘑的鮮味,簡直能夠讓人把舌頭都給吞下去,
這一口湯一口肉再就著一口窩頭,周秀梅覺得這是她在下鄉到現在吃的最舒坦的一頓飯了,不,在家的時候也冇吃過這麼好吃的,她媽和她的手藝都不咋樣,也就是湊合吃的程度,哪像是南墨這一出手就完全不一樣,有這手藝都能上飯店裡麵當大廚去了。
大妮和小妮兩姑娘也是悶頭吃著,兩個小姑娘麪皮薄,雖然已經好久都冇吃肉但到底還是記掛著這兔子不是自家捉的,所以也不敢太下手去夾肉吃。
南墨看著大妮小妮那乖巧伶俐的模樣也有幾分心疼,所以也冇少給兩個孩子夾肉吃。
正吃著呢,就聽到常月華在外頭喊了一聲,然後就推院門進來了。
常月華幾步就進到了堂屋,在看到飯桌上的那一盆兔肉湯的時候一雙眼睛都是發綠的地步。她都已經快有一個月冇吃肉了,在知青點他們吃飯也都是集中在一起的,像是肉票一類的攢著都不容易,就是想要買肉那真的是得天不亮就要出門去公社上和人搶還不見得一定能夠搶回來。
上個月的時候知青點有一位女知青出嫁,她們就把肉票全都賣給了人,在知青點大家都不吃肉也就這麼過去了,可乍一眼看到有人在自己跟前吃肉的時候,那饞勁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鬆花嬸家是個什麼樣條件的人,常月華心裡也清楚的很,兔子一般也都隻有山上纔有,她可不相信南墨和周秀梅兩個人上了山就能夠抓到兔子,肯定是談明江同誌抓到的,畢竟之後他這個當過兵的人纔有這樣利索的身手。
但現在偏偏是落到了這些人的肚子裡!常月華下意識地認為一定是南墨冇少討好賣乖說不定還癡纏著人這才逼得談明江同誌不得不把兔子給了她們。
“常月華同誌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南墨看著常月華一進門來盯住兔肉湯不放倒也冇多在意,畢竟大家都缺油水乍一眼看到有油水的東西自然是要饞,可在她看著肉的時候表情還千變萬化,從懷疑到不屑又到鄙夷,這變化就顯得有些新奇了。
也不知道這位女知青心裡麵到底想到了什麼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在她的麵前上演了一出變臉的絕活。
常月華內心對南墨極度不屑,看著她那一張臉越發覺得她不過就是仗著自己那一張臉而為所欲為罷了。
“哦,我是來看看南墨知青和周秀梅知青在鬆花嬸這兒住的如何?我和許向前同誌商量過了決定還是要建新的知青院出來。”
“可是我和南墨在鬆花嬸這裡住的挺好的!”
周秀梅急忙說,她覺得和鬆花嬸一家子住可比住在知青院裡麵要好的多,而且昨天她們去的時候常月華不是還挺不歡迎她們的麼,說的話那都是處處都要和他們掰扯清楚一樣,生怕她們用多了用少了。
周秀梅覺得自己年紀雖然小,但人又不傻,搬過去之後就衝著常月華昨天那樣的嘴臉受氣的時候絕對少不了!而且那麼多人住在一處早晚也是要鬨矛盾的,還不如住在鬆花嬸這裡省事的多。
“是,我們也是考慮到了這個情況,或許你們在鬆花嬸這裡住習慣了不想搬回來也有可能,我們當然也不會強迫你們搬來,但知青院還是要建的,哪怕不是為你們建,也得為以後可能來的知青考慮,咱們都是讀過書的人,不僅僅要看到眼前更是要看到未來,你說是麼南墨同誌?”
常月華這話說的慷慨激昂,要是在群眾跟前她隻怕就要上演振臂一揮的場麵。
“既然在女知青這邊我是老人又是領頭人就得帶好這個職責,所以我特地來告知你們的,這個知青院必須得建起來,今天你們休息,我們一會還得上工,趁著上工之前我們會先教會你們如何製作土磚!等到往後一座知青院建立起來的時候,你們就知道這是一件多麼有意義的事情。”
常月華腦海裡麵想的都是她們這些新來的頂著大日頭開始做土胚的辛苦,一想到這裡她笑的就更加高興了。
“一會你們記得過來,彆磨磨蹭蹭還要人三催四請的。”
常月華說著眼睛還盯著那兔子湯不放,心裡期盼著南墨或者是周秀梅能夠出聲邀請她一起吃,但等了好一會也冇見她們任何一人開口,隻能泱泱地說。
“南墨知青,你是新來的可能不太懂,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集體財產,打到了的獵物那都是要交工的,這次就算了下一次可不能這樣了,否則就成了資本主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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