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轉眼又是約莫六七日的樣子,眼見得秦寧致的身子一天天好起來,玄機懸在那裡的心也慢慢落回了原地。
若按老夫人那日所言,那麼隻要秦寧致無礙,自己也會無事的。
記得那日秦季修來看寧致,張嬤嬤正巧出門去給寧兒買冰糖葫蘆,玄機親自為他泡了茶。
“謝嫂嫂!”秦季修這日著了一襲淡青色的長袍,渾身淡雅猶如謫仙,對她,仍是一如往常的恭敬有禮。
“是該玄機謝四爺的。”若非他求情,自己此刻隻怕是早已死了。
玄機茶藝精湛,杯蓋一打開,便滿室清香,秦季修不由得多看了對麵女子幾眼,這樣的她,真的是風塵女子嗎?
“四爺?”見他看著自己,若有所思,玄機喚了他一聲。
秦季修察覺自己失態,忙收回目光:“嫂嫂不必謝我,都是大哥吩咐的罷了。”
秦季修說出這話,心裡有些酸澀,為了不讓她誤會,他隻能這麼說,其實那日自己飛鴿傳書之後,大哥並冇有回信,不知是因為書信丟失,還是大哥並不想救她。
他焦急猶豫了整整一晚,最後還是冒著大哥的名義向祖母求了情,他的內心告訴他,他不想她死。
“隻望嫂嫂能珍惜這次機會,好好活著,這世上還是有很多人牽掛你的。”秦季修說完這話,又知自己失態了,忙補充道,“寧致還指望你照顧呢。”
玄機覺得他說的有理,不疑有他,於是乎,照顧起秦寧致來也越發體貼周到,秦寧致雖然大部分時候還是昏睡,偶爾醒來,看到玄機,總也免不了酸了鼻子,一個勁地哭。
張嬤嬤在旁邊見了,也跟著哭。
玄機總是無奈,一麵安慰老的,一麵又安慰小的,性子倒也越發柔軟起來,以前的自己總是冷漠,淡然,與自己無利益關係的,她總是冷眼看著,可一個半大的孩子真心實意地把自己當親人,玄機心裡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和滿足。
“玄夫人,良夫人來了。”張嬤嬤進來,附耳稟報道。
對於良辰,玄機心裡多有怨念,她三番四次地陷害自己,使得自己差點丟了性命,可在寧兒麵前,玄機不願表現太多負麵的東西,便柔聲道:“寧兒,你良姨娘來了。”
寧兒此刻靠在她的懷裡看書,一臉的恬靜安然,看到玄機說話,隻抬了抬眸,又埋首在了書裡。
玄機憐愛地摸摸他的腦袋,這孩子的性子倒和秦伯岸有幾分相似,總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沉穩得很。
“讓良夫人進來吧。”玄機吩咐了,很快良夫人便在一群丫鬟的簇擁下進了來。
玄機自知如今的身份尷尬,若是當初冇發生李遇白的事,自己或許早被冊封為了貴妾,和良辰平起平坐,加上自己進門早,該是她喚自己一聲“姐姐”。
可如今,自己是戴罪之身,想到這,玄機便想起身給良辰行禮,卻被寧兒拉住了衣袖,更緊地往她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玄機尷尬地笑笑,吩咐下人:“快給良夫人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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