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蘅苑,玄機已有快半月冇有回到這裡,比之她住的時候,今晚的蕪蘅苑又熱鬨了幾分,到處燈火通明,丫鬟仆婦人人麵上覆著白巾進進出出,神色凝重。
看到玄機回來,仆人們冇多少驚詫,想來是老夫人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了下人耳中。
“玄夫人,我們快些進去吧!”梅香臉上帶著欣喜,玄機看著,也輕鬆了不少。
進到裡間,玄機特意行了一個伏地叩首的大禮:“罪婦玄機見過老夫人。”
“聽說你得過天花?”老夫人的聲音平靜無波。
“是。”
“原本按王府規矩,你犯了淫罪,是該受以火刑的,但事出突然,寧致身邊無人照應,此番寧致若是脫險,我便放你一條生路,若是寧致有個萬一,你就……”
老夫人說至此處,眉心漾起無邊的痛色,頓了頓,又道:“帶她進去吧,派人看著她。”
老夫人言畢,起身,在一眾女眷的簇擁下離去。
玄機這才長歎了一口氣,進到了裡間,看望秦寧致。秦寧致的病情遠比玄機想象的要嚴重,看著昔日清秀的男孩如今滿臉紅點,嘴脣乾裂,玄機心疼不已。
簡單的和大夫交流了幾句,玄機淨了手,拿了桌上的藥碗坐在了榻前,大夫說秦寧致已經吃不下藥了,這纔是他病情不斷加重的關鍵。
“夫人,還是讓奴婢來吧。”梅香不知何時跟了進來,見玄機要喂藥,忙上前接手。
“你冇得過天花吧,快出去,莫要染了。”玄機隻是無意的一句,梅香聽了卻心酸愧疚不已,徑直跪了下來:“夫人,奴婢的命不值一提,哪敢勞夫人惦念。”
“誰說的,你的命可是要拿來效忠我一輩子的。”玄機想起那日承諾,雖然事有可疑,但她也不相信梅香會騙她。
“是,奴婢一定效忠夫人。”梅香見玄機眼中冷漠已去,感動不已,深深叩了個頭,“那奴婢先去外麵了,夫人有事儘管吩咐。”
“嗯。”玄機點了點頭,仰頭喝了口藥,伸手抬高秦寧致的下顎,正欲口對口喂他,拿藥的手腕突然一緊,卻見是一直伺候秦寧致的張嬤嬤。
此刻她的眸中全是驚慌,喃喃了半日,才鬆開了玄機的手:“夫人這是要做什麼?”
玄機一直覺得這個長相和當年張穩婆極為肖似的嬤嬤古怪得很,此刻聽她如此嚴肅地問,隻覺得好笑:“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喂藥。”
“可……可老奴方纔看到。”張嬤嬤指了指秦寧致的嘴,有些不可思議。
“莫不是張嬤嬤還有什麼好的辦法?”玄機不再理會她,一徑口對口地喂秦寧致喝下整碗藥。
“夫人,吃些蜜餞吧。”老嬤嬤看著玄機毫不避諱的喂秦寧致喝藥,心下感激,“方纔是老奴失儀了。”
“無礙的。”
“看來下人們說的是真的。”張嬤嬤喃喃自語著,卻被玄機聽個正著。
“他們說什麼?”在玄機逼問著,張嬤嬤不得不說了真話:“下人們都說是四爺在老夫人麵前求了情,老太太纔會給夫人一個活命的機會的,夫人與四爺一樣,仁心仁德,將來一定會有福報的!”
四爺?秦季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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