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時安冷冷瞥了眼跪在庭院的司氏。
“司氏,私德敗壞,蛇蠍心腸。”
“傳庶夫人的令,杖斃,侯府下人觀刑,屍體發還母族。”
司氏登時癱軟在地,顫抖著張嘴:“侯侯......”
薛時安一個眼神過去,婆子立馬死死捂住司氏的嘴巴,不讓她發出一絲絲聲音。
司氏無助望著薛時安離去的背影,硬生生被婆子拖了出去。
以秋晚鶯的名義處置完司氏,薛時安大步走進內寢。
當他看到秋晚鶯脖頸觸目驚心的掐痕,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湧上心頭。
薛時安眼神暗沉,抿了抿唇:“去取玉容粉。”
侍女冇動作,薛時安冷聲說:“愣著做甚,還不快去。”
“是是。”
侍女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以百草之王千年雪蓮為首,十九種極品珍草為輔,精心研製而成的玉容粉,全天下僅此兩盒。
一盒在太後孃娘宮中,一盒在侯爺的私庫。
玉容粉有通經活血,止血消腫,延緩衰老,常保青春,生肌煥膚的功效。
萬金難買,無比稀有。
小小的掐痕,用玉容粉?
好比殺雞用了宰牛刀。
一時驚訝,適才以為自己聽錯了。
侍女很快取來玉容粉。
薛時安打開銅蓋,用竹條挖出厚厚的一層塗抹在秋晚鶯脖頸處。
整個過程秋晚鶯都冇有言語,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你想如何懲罰司氏。”
秋晚鶯眨眨眼睛,艱難吞嚥一口唾沫,潤了潤喉嚨,嗓音像是破敗的風箱:“禁足十年。”
薛時安深深看了她一眼:“螻蟻之所以任人踐踏是因為它不夠強大。”
“你可以軟弱好欺,本侯的庶夫人卻不能軟弱可欺。”
“本侯的庶夫人,絕不能失了尊嚴體麵。”
薛時安漫不經心扔了竹條,看似提點,實則敲打。
“侯府有侯府的規矩,誰都越不過去,不守規矩,就是忤逆。”
看出她冇把他的話聽進心裡。
薛時安笑了笑,語氣清淡:“本侯已經以你的名義杖斃了司氏。”
秋晚鶯瞳孔一震,大驚失色,手指下意識緊緊抓住錦被,身子更是條件反射僵直。
她的神色充滿了難以置信,猶如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反問道:“你要殺她?”
薛時安嘴角掛著殘忍的冷笑:“怕了。”
秋晚鶯一陣頭暈目眩,不斷審視他的表情,試圖找出開玩笑的端倪。
良晌,她聲音變尖,愈發難聽:“她罪不至死!”
薛時安麵無表情釋放渾身威壓,周遭空氣似乎冷了下來。
他的眼神帶著淩厲感,句句鏘有力:“按規矩,她該千刀萬剮,屍體拖出去喂狗。”
秋晚鶯感覺心口很沉重,說不上來的難受。
忍耐了許久,她終於冇忍住趴著床沿乾嘔。
薛時安悠然冷漠道:“這是本侯最後為你做一回主,全了府裡的規矩和你的尊嚴體麵。”
“爾後你當吸取教訓,恪儘職守,勤勉儘責,莫要拿出以往的做派。”
薛時安說罷就要離開。
秋晚鶯撲過去抓住薛時安的衣袖,卻被帶下床榻。
她上挑的眸子隱約破碎,唇瓣不自覺顫動幾下。
羞恥,慌張,各種情緒逼著她。
“為什麼,以我的名義。”
她的聲音幾不可聞,好在薛時安聽清楚了。
薛時安英俊的眉梢微挑,紆尊降貴蹲下身,帶著薄繭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逗弄一笑。
她想出淤泥而不染,他偏不讓!
薛時安收手的同時,居高臨下睥視她一眼,轉而大步離去。
司氏死了,死在了第二天清晨。
雨水沖刷著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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