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更加令人憐惜。
生病的時候人總會容易委屈和變的脆弱,幺幺深信這一點。
所以也就任由他抓著,一邊在床前哄著他,一邊給他擦汗。
吃藥的時候蕭祈之也不配合,緊緊抿著唇。
幺幺哄小孩一樣,張開了嘴,“來,啊——”
蕭祈之冇有什麼意識,依舊不予理會。
一旁的太醫道,“六皇子潛意識裡是抗拒喝藥的,興許拿以往他用過的餐具來喂,會有效果。”
“好辦法。”
幺幺吩咐後,一位侍女拿著一跟勺柄早就生鏽的勺子放在了她手中。
她看了眼,下意識道,“怎麼這麼舊,為何不換個新....”
講到後麵,幺幺越來越覺得有些眼熟。
這個勺子的大小,一看就是小孩用的。
聯想到每次和蕭祈之吃飯,他都不怎麼會用筷子。
難道....
他一直用的是這根調羹?
幺幺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當初她怕蕭祈之看不見送給他的那個勺子嗎?
說不驚訝和震撼是假的。
隻是冇想到蕭祈之是這麼念舊,又恐怖的一個人。
若不是在送完勺子後把她殺了,她還真的會以為這小變態對她有意思。
幺幺收回目光,用勺子拌了拌湯碗裡的藥,吹了吹,重新遞在他的嘴邊,“乖,張嘴。”
蕭祈之迷濛著眼睛看她,目光所及之處,是她拿著勺子的模樣。
蕭祈之抓著幺幺的手,臉上竟然浮現起了一絲慶幸,與欣喜,
“姐姐.....”
聽到這個稱呼,幺幺手中拿著的勺子啪的一聲,掉落回碗裡。
蕭浮生站在一旁給蕭祈之擦汗的手一頓,抬頭問她,“母後,方纔六哥說什麼?”
幺幺嘴角僵硬,訕訕的將勺子從碗裡拿回,一點一點的給蕭祈之喂著藥,“冇什麼,你六哥在說夢話。”
幺幺看著蕭祈之的臉,忽然就幻化到了他小時候。
“你在這等著,姐姐去給你采藥!”
“姐姐?”
“一個稱呼罷了,就當我占你便宜....”
腦中不自覺的回想起當時的對話,幺幺對上他的視線,多了一些探究。
是她認為的意思嗎?
蕭祈之冇有忘記當年那個照顧他的宮女,甚至還將這個稱呼記在心裡,甚至...也許認出了她?
幺幺迅速搖著頭。
不可能的,宮女和皇後曾同時出現過在他的視線,不可能被認出。
內心藏著事喂完蕭祈之後,她盯著蕭祈之的麵容看了許久。
難道在過去那些年裡,他也曾後悔過?
幺幺不再多想,牽著蕭浮生離開了這個房間。
三天後,蕭祈之的病總算好了不少。
可等他醒來第一個看到的,卻不是幺幺,而是一個小糰子,蕭浮生。
蕭浮生趴在蕭祈之的床邊,頭枕在他的受傷,累的睡著了。
蕭祈之手有一些麻,略微動了動。
蕭浮生睡得不深,被這動靜弄醒,揉了揉眼睛。
看見蕭祈之眼睛不再迷茫,他笑喊道,“六哥!你醒啦!”
蕭祈之似乎被他的笑給感染,輕輕點了點頭,“母後呢?”
他記得在頭腦昏迷之時,母後明明在身邊的。
同時,他還夢見了那個女子。
蕭浮生說,“父皇病重,母後被召見了。”
蕭祈之微微一愣,神情有些緊張,“可知道是何事?”
蕭浮生摸了摸下巴想,然後晃著腦袋,“不知道誒。”
——
“朕,怕是大限已至。”
幺幺跪坐在皇帝的床前,神情悲痛,用一根手指去堵他的嘴唇,“皇上!您萬萬不能說這樣的傻話呀!”
然後又拚命擠出幾滴眼淚。
皇上說,“朕知道,煙兒是最關心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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