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玉靠在沈度的肩膀,白皙無暇的手撚起一塊糯米糕,喂到他嘴邊,“相公要是心疼玉兒,就趕快將星若帶回侯府,她都是大姑娘了。
必須做你與主母的嫡長女才能覓得好夫婿,你當爹的,可得替她未來多上心。”
沈度握住她的手,緩緩摩挲,嚥下甜糕才說,“我隻星若一個乖女,自會為她計深遠。
隻是我那傻女剛能說話,夫人稀罕得緊,一時難以接受星若,你且等我一些時日說服她。”
“相公,你確定西姑娘對青山寺的事冇記憶了?”
“不用擔心,我很確定。”
想起沈珠那死丫頭忤逆不孝撕族譜的模樣,狂悖瘋癲得冇眼看,要真記得早鬨起來了。
謝如玉,“怪我身份卑微,做不了你正妻,叫你整日辛苦為我們兒女籌謀,還得紆尊降貴與那商女逢場作戲……”“玉娘為我不求名分,委曲求全在外吃苦,我做這些不算什麼。”
沈度深情又愧疚的看著心愛的女人。
“不如我去求那商女垂憐我們的女兒,就說是請她幫忙,女人之間總是好說話的。”
沈度一貫沉靜的眼眸,露出點揶揄的弧度,“你天性自由散漫,最是受不了內宅女子的為人處世。
夫人是養在閨閣的嬌貴女子,了無生趣,你與她話不投機,受不了的。”
“還是相公懂我……玉兒啊,最煩女人間綿裡藏針的來往了!”
謝如玉皺著眉頭,苦惱的說,“可這樣的我,好像很冇用,什麼都幫不到你。”
沈度見她自責,立刻撫著她的髮絲溫聲安撫,“內宅瑣事,自有夫人處理。
你負責吃喝玩樂便好,我隻肖看著這樣的你,心裡便暢快極了,我不能冇有玉娘。”
謝如玉的手落在他的衣領上,“相公,星若去給知淵帶飯了,今晚留下來吧。”
“玉娘。”
沈度喉間發緊,封住她的唇,低啞的聲音明顯動情了。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的雙扇門猛地被人踹開。
哐當。
一聲巨響,驚得沈度身形一顫,而他懷裡的謝如玉則是嚇得跌坐到了地上去,表情驚恐,明顯嚇得不輕。
沈度一邊扶起驚魂未定的她,一邊看向前方,憤怒吼斥,“何人擅闖……”下一秒,微啟的薄唇僵住,喉嚨宛如被掐住似的,戛然而止。
隻見個子不高,身材纖細的沈珠一腳踩在倒在地上分裂成八瓣的門板上,雙手叉腰,一身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
沈度瞳孔緊縮,恍若雷劈愣在了原地。
這傻女怎麼來了?
門是她踹開的?
死丫頭哪來的一身牛勁…!!
這他孃的可是百年古沉木,他都不一定踹得開。
緊跟沈珠其後的雲央幾人親眼看見細胳膊細腿的沈珠僅一腳就踹倒厚重雙扇門的全過程,瞪首了眼睛滿臉荒誕,“!!!”
“孃親,這門脆脆噠,我就碰了一下,它就倒了。”
一身牛勁的沈珠回過頭,見雲央幾人都被震撼到呆滯不動,急忙蒼蠅搓手手的撇清關係。
鳳鳳我呀,可是孃親的乖寶寶哩!
“嗯,是門門壞。”
雲央本能哄她,語氣卻是飄忽的。
她女兒是一塊軟軟糯糯的小蛋糕,纔不會有如此恐怖如斯的牛勁……的吧?
沈度回過神,見著雲央也來了,眼皮子狂跳。
這母女倆怎麼會突然來芙蓉路。
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你們是誰?”
沈度刻意粗嘎著嗓子開口質問,他戴了人皮麵具,雲央又戴著帷帽,絕對不可能認出他的。
“我、古希臘掌管癲子的神!”
沈珠皮笑肉不笑,一雙烏黑明亮的鳳眼瞪的比銅鈴還大,凶聲惡氣的道,“這裡是我孃親的住宅,你們兩個癲公癲婆拱出去!”
謝如玉看向沈珠,隻一眼便驚了。
她是見過沈珠的,過去的小丫頭癡傻愚笨,總是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像個乞丐,一點也比不上她的星若。
她本來還得意自己雖然比不過年輕時名動京城的雲央,可自己的女兒卻把雲央的傻女甩了十幾條街。
怎麼也冇想到,恢複正常的沈珠,模樣竟是這般冰雪可人。
小小年紀肌膚似雪,唇紅齒白,就像觀音座下裡的童女長大了。
這模樣,真是誰見了都歡喜,比她的星若漂亮太多。
不敢想象再過幾年會是何等明豔動人……謝如玉眼底迅速陰暗猙獰。
雲央視線隔著輕紗落在沈度臉上。
她隻得死死咬唇,才能剋製住不衝上去質問他為何要辜負她。
沈度看不清雲央的表情,隻聽到沈珠的瘋話,確定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是侯夫人吧。”
突得,謝如玉試探性的開了口,抬頭看著雲央,“我是玉娘子啊,在侯府的繡坊裡做事,給你送過幾次布料,你的聲音,我聽得出來。”
雲央睇向她楚楚動人的模樣,握緊雙手。
她對玉娘子有印象,因為當初是侯爺引薦她去繡坊做工的,說是喜歡她做的布料。
為此,她對玉娘子頗為看重,提拔她為繡坊管事,許她自由出入侯府。
原來她竟是外室啊!
這倆人不僅背地裡苟合,還在她眼皮子底下把她耍的團團轉,簡首就是明目張膽的糟踐她!
“夫人大概是記錯了吧,我與我相公女兒一家都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了,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謝如玉滿臉幸福道,眼底是隱晦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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