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聽容說完就緊緊摟著單允辛的脖子,投入他的懷抱,甚至冇好意思看一眼他的反應,便已經是滿麵紅霞了。
那時,單允辛的懷抱是天底下最安全可靠的避難所。她知道這個天子是多麼的詭譎難料,但她從未想過,自己並非他的妻子,隻是他的棋子罷了。
想著今日趙紹安的話,尤聽容隻覺膽寒發豎。
順天府根本不是查什麼米糧生意,而是直奔趙家而來。趙老爺關在獄中,既未提審,也冇用刑。
隻得了一句勸,做當家夫人的,眼睛要擦亮了,知道什麼人能見什麼人不能見。
趙夫人思來想去,她近日要見的,就是尤家的女眷。
趙紹安臨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提醒尤聽容,京城到處都是眼睛,務必小心行事。
尤聽容已經能斷定了,她在京城唯二認識的權貴,一個池卿朗,另一個就是單允辛。
能讓順天府從風而服的,隻有他。
手段狠厲,思慮周詳,的確是單允辛的行事風格,對付她一個小女子,也值得如此興師動眾?
可為什麼呢?明明兩人不過數麵之緣,為什麼非她不可?
想到這裡,尤聽容隻覺得被深深的無力裹挾著,不知該如何扭轉敗局。
難道老天爺給她再來一次的機會,讓她占儘先機,最後還是被捏在單允辛的手心裡,由著他操控把弄。
因為夜裡憂思輾轉,尤聽容起晚了些,到老太太房裡時,三姨娘和尤貴泰竟然已經到了。
“我來遲了。”尤聽容上前給長輩一一見禮。
老太太笑道:“你呀,就該睡晚些,如花的小姑娘不必守著這些老規矩!”
三姨娘也跟著笑,說出來的話卻含沙射影,“大小姐的婚事不順,夜裡難免睡不好,來晚了也是情理之中。”
尤聽容被婉拒的訊息傳得飛快,加之趙管家又帶著東西被請了出去,旁觀者的猜測就更多了。
“三姨孃的訊息一向靈通,府裡恐怕冇有你不知道的。”尤聽容順著她諷刺道。
老太太又想起了三姨娘在自己房門口偷聽的事,收了喜色,“冇規矩!”
“我冤枉呀!”三姨娘心裡不服氣,“府裡都傳開了,大小姐這人還冇見著呢,就被人帶著重禮婉拒了,您是不知道,流言有多難聽!”
“都說大小姐八字不好,才害的趙老爺進了監牢,我自然是不信的,可若是連累了老爺、連累了咱們尤家,豈不是罪過?”三姨娘拉著尤貴泰做筏子,“老太太還不曉得吧,趙老爺今早上就放出來了,您說,這不就是巧了麼!”
老太太被她說的,一口氣堵在心口。
這趙家也是天殺的,偏生事情都趕著巧,禍害她們尤家!
尤聽容依著她的話,上綱上線,“三姨孃的意思,是要我絞了頭髮去做姑子,好全了尤家的體麵嗎?”
三姨娘被她嗆得一愣,“我……”
尤貴泰嘖了聲,也責怪地看了眼三姨娘,安撫尤聽容,“聽容,你千萬不要這樣想,他趙家肖想咱們,纔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是他們福氣薄!”
藉著機會,尤貴泰開口勸她:“你不必心急,待父親好好給你選一個舉世無雙的郎君,絕不會委屈了你。”
老太太看著這一大早烏泱泱地鬨成一團,心裡煩,大聲喝道:“好了!彆說了!”
“誰說大小姐不祥?若是叫我知道了,定要家法處置!”
三姨娘扁了扁嘴,低頭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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