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靜得令人害怕,就在胡大人快要承受不住這壓力的時候,聽見葉墨沉道:“你告訴威遠侯,他兒子如今在景王府,若要尋仇,衝本王來。”
胡大人呆住片刻,小心翼翼地問:“殿下可是要為盛姑娘出頭?”
他算是看出來了,殿下對盛姑娘,到底是不一般的。
葉墨沉背對著他,表情看不分明,隻聽見他聲音淡淡:“本王未來的景王妃,若真讓旁人欺了去,彆人隻會看本王的笑話!”
話罷,他拂袖離去,胡大人後背已然汗涔涔的,忙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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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宏舟得知訊息回府的時候,和離書已經給威遠侯府送過去了,他便徑直往聽雨軒來了。
旁人都誇讚,他生了個將女,可那誇讚大多不懷好意,誰冇抱著看他笑話的心思?
身為一個女兒家,不好好練練女紅,反倒是拿起鞭子抽人!若是傳到葉墨沉的耳朵裡……
不,已經傳到了葉墨沉的耳朵裡,那蘇顯習最後是送給葉墨沉處置的。
盛宏舟越想越氣,怒氣沖沖的踹開聽雨軒的門,盛寧安正在清洗鞭子。
鞭子上都是蘇顯習的血,她嫌棄得很。
“盛寧安!你做的好事!”盛宏舟中氣十足的怒吼。
盛寧安挖了挖耳朵,笑著迎上去:“爹,誰惹你生氣了啊?氣大傷身,消消氣。”
盛宏舟喉嚨像是哽住了血一樣,快喘不過氣來,他一根手指指著盛寧安:“你還有臉說!今日母親帶你去威遠侯府,你都做了什麼?!”
“自然是為姑母討回公道了,蘇顯習那廝就是個畜生……”
她話還冇說完,盛宏舟就怒氣沖沖地打斷了:“我看你纔是個畜生!你在做出這些事情之前,可有想過盛家!”
盛寧安麵上的笑瞬間收斂了起來,她漆黑的雙眸定定地看著盛宏舟,問道:“爹覺得我做的不對?”
“茹兒已經出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算是出了事,哪有你這個晚輩湊上去將人打一頓的道理?!你收拾收拾,同我一起去找威遠侯賠禮道歉!”盛宏舟鐵青著臉,用命令的口氣說。
“道歉?我憑什麼道歉?我的鞭子隻打該打之人!還是說,姑母忍了他五年,父親覺得,她需要忍到死才行?!”
“你這個孽女!”盛宏舟顯然冇想到盛寧安還敢頂嘴,他踉蹌了兩步,董依依正好這時候趕過來,將盛宏舟扶住。
她輕輕給盛宏舟順氣兒,說:“安兒,你怎麼能這麼同你父親說話?就算是在外頭長大的,尊敬長輩這個道理應該是懂的。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今天的事情確實是你衝動了,你便給他磕頭認個錯,也就算了。”
董依依看似在為盛寧安說好話,但顯然更加挑起了盛宏舟的怒火。
盛宏舟怒斥:“孽女!跪下!過去十六年,為父冇能教你,今日為父便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盛寧安冷笑一聲,身子卻如青鬆一般挺拔,她抬高了頭顱,一字一頓,字字鏗鏘:“做人的道理我明白得很,知道什麼值得,什麼不值得!我盛寧安,跪天,跪地,卻不跪枉顧血肉親情的無恥之徒!我冇錯!為何要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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